“物理做起来确实是要神清气爽一点哈！”
司孟晨暗自想道。
比起数学需要更多的学理推究，物理更注重理解运用。
说白了就是套公式就能做的题多了一些。
“滑轮，一生之敌！”
司孟晨看着试卷上的滑轮组，不禁叹了口气。
“不知道对不对，但我的思路也只有这种了……”
此时太阳已经斜下，教室里的闷热散去了些许。
这一次的监考老师好像没有走动的习惯，他直接小凳子一搬，就坐到司孟晨桌前。
司孟晨倒是没什么，不过这可苦了王年盛。
不过，王年盛何许人也，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就不敢追龙了？
司孟晨认真地伏在桌前答题，浑然不觉有几块细小的橡皮砸到了背上。
“妈的！”
王年盛看着只剩一个小时的时间，有些恼怒。
最后半个小时，司孟晨算是答完了所有题目。
所有会的题目。
“司孟晨……！”
“司孟晨……！”
从专注状态回过来，司孟晨听见隐隐约约的呼声。
王年盛简直口水都要喊干了，要是平时绝对是大吼一声，但监考老师就在司孟晨面前坐着呢。
不得已，他只能继续悄悄喊。
司孟晨抬眼看了下正低头发呆的老师，回过头去，只看见王年盛表情严肃地盯着自己，手不停地往试卷上戳去。
意思很明显了。
但司孟晨也没有办法，他小心翼翼地指了指坐在前方不久的老师，意思是“没办法，老师在这”。
他要是敢丢个什么东西，那老师绝对会发现，到时候自己不就寄了。
不过王年盛可不管这么多，你不给我传答案我就寄了啊，就算被抓了那也是寄，何不搏一搏？
司孟晨一边心虚地看向监考老师，一边扭过头去应付王年盛。
僵持了一阵，监考老师似是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来，两人这才作罢。
“怎么就不明白呢？”
司孟晨很是郁闷，王年盛为什么就看不到坐在自己面前的监考老师呢？合着别人的风险不是风险？
“怎么就这么怂呢？”
王年盛很是郁闷，司孟晨怎么就不敢传答案给自己呢？不就是坐着个监考老师，这就吓尿了？
铃声打响，监考老师收起试卷后便走了，考场里的考生纷纷收拾东西离开。
“……”
司孟晨收起东西往外走，正走出门口，王年盛便气冲冲地冲了过来。
“叫你传你怎么不传啊！”
“我他妈一道题也不会，妈的白卷！”
王年盛大声说道，狠狠地推搡了司孟晨一下。
“我有什么办法？”
司孟晨反驳道。
“老师就坐在那里，我怎么给你传？”
“怂比！”
王年盛骂道。
“他妈的这就不敢了？”
“我真的是服了！”
“兄弟就是你这么做的！？”
“还能不能做兄弟了！？”
“……”
这几句话把司孟晨给干沉默了，他哑口无言，默默地走开。
“我就不明白了……”
王年盛的话还在传来。
“左一句兄弟右一句兄弟，合着帮你才是兄弟了？”
夕阳斜照在校园里，考完试的学生们三五成群走在一起，有说有笑，司孟晨孤零零地往校门口走去，残阳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小四，来玩啊？”
校门口，尤志闯见到司孟晨，笑着招呼起来。
“不了。”
司孟晨挤出一个笑容，独自拐进巷口。
“如果是尤志闯的话，会这么对我吗？”
想着王年盛刚刚的所作所为，司孟晨不禁将其和总是热情待人的尤志闯比较起来。
“这算什么兄弟……”
司孟晨疑惑道。
“算了……”
司孟晨摇摇头，将这件事情抛去脑后，毕竟明天还要考试。
而且……
“你好慢啊！”
林梦柯站在巷道里，看见司孟晨，略带不满地说道。
“没办法啊，我的教室在最里面，走出来是要很久……”
司孟晨无奈道。
“好了！快走！”
林梦柯一蹦一跳地走在前面，夕阳映照发丝上，将其染上金橘。
她回过头来催促司孟晨，眼中星光熠熠。
“我快饿死啦，炸串！gogogo！”
看着少女的身影，司孟晨心情变好了些许。
……
“你觉得，友情是什么？”
炸串店内，司孟晨抛出问题。
他本是想说一下王年盛的事情，但是总感觉有些说不出口，于是绞尽脑汁，将其化为这样一个抽象的问题。
“欸？”
林梦柯正大快朵颐，嘴角还沾着辣子，听见司孟晨的话她先是一愣，随即放下手中的炸串，用纸擦了擦嘴。
“你怎么了？和朋友吵架了？”
“没，没有。”
司孟晨心虚地挠挠头，也是啊，暗戳戳地问出这样一个问题，那肯定是吃了瘪，所以才跑去考究这种抽象的问题，不然谁正常会这样？
“嗯……我觉得我们现在这样，就是友情！”
林梦柯莞尔一笑。
“也对……”
司孟晨应道，确实，她和林梦柯应该是朋友吧，两个人在一起相处也很舒服。
至少林梦柯不会强迫自己给他传答案，真要说的话也是他缠着林梦柯要答案。
就算是林梦柯拒绝他，他也不会像王年盛这种将怒气归咎于别人……
“嗯……我觉得友情可能就是……你相信我我相信你，可以和对方开玩笑，嬉戏打闹……”
林梦柯略微皱眉，司孟晨还是第一次见她在回答一个问题的时候像这样。
也对，林梦柯又不是什么纵横江湖的老人情，对友情的看法肯定不会很透彻。
“就比如说我们可以在一起吃饭、然后……还要保持一定的距离，嗯，如果非要总结的话……”
“如果你和一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感到舒服和心安，那应该就是友情了吧？”
林梦柯说完，假意盯向司孟晨。
“怎么，你开始质疑我们的革命友谊了？”
“没有。”
司孟晨顿时松一口气，眼前之人又恢复了古灵精怪的属性。
“……”
“我们算是朋友吗？”
回到家里，司孟晨琢磨着林梦柯的话，脸颊有些微红。
“我们，只能是朋友吗？”
……
第二天
早上的英语考试随便蒙蒙，下午政治那更是不可能换小抄了，王年盛两人没有更多动作。
和王年盛一起走出考场，两人都沉默不语。
司孟晨有些不自在，昨天傍晚的事情对他多多少少是有一点影响。
“保持一定的距离吗？”
他回想着林梦柯的话，“也对啊，他这样完全就是……”
政治考试结束后也就是暑假了，除了过段时间得开一次家长会，众学生基本算是解放了。
迎着夕阳走出校门，王年盛邀请司孟晨。
“走去上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