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跟丢过人？”
魏淑丹听了这话，若有所思道。
日日在城里打转，是调虎离山？还是混迹市集传递消息？
虽说这些侍女护卫大多是她母亲所指派，但帝都到历城路途遥远，若要收买谁、舍弃谁、替换谁都是极其容易的。
可苗凝霜身份特殊，境地也不似有权有势之辈……要换人，难。
道理虽如此，但在去三岭山大营之前，她觉着苗凝霜来得凑巧，怕这人目的不纯，便派暗卫前去监视。
想到这，魏淑丹不自觉地摩挲着指尖，陷入沉思。
暗卫本就善隐匿跟踪，刺探消息，潜藏保护，若是大喇喇放去战场，反倒不合适。
并且，她想着给三岭山大营运送补给一事不难，便将暗卫大多留在历城，而她自己身边只放五名暗卫跟着。
急行军时，她怕三岭山大营有变，也只让跟来的暗卫待在大营帮着司珍，以免生变。
这回死里逃生，她想过要是把暗卫带上，或是趁受伤之时，转移到白猫身上给自己报信求援，也许不会吃那么多苦头。
可当时情况紧急，李兰钧也不是梅姝等人，能使她全心托付……种种顾虑，让她几乎没有旁的心思再作打算。
只是如今回到历城，面对苗凝霜这段时日的异样，她突然又十分庆幸。
亏得她两边都留了人，多少还能得到些消息。若苗凝霜这些时日真做了什么，或许能从中猜测一二。
至于剩下猜不到的……
想到这，魏淑丹双眼微眯，眸中划过一抹的恼意。
那她就亲自去问问她这个“至交好友”，看看这些年她的长进。
“人多眼杂，他们并未多做什么，我等暗中跟随，也并未发现任何异常。”厅中青年仍恭谨答道。
“你和阿成一直留在王娘子店中？”
“是。”
“那苗二可有和其他侍女、护卫见面？”
“不曾，仅有她的贴身婢女和护卫见过几次。”
“这么安分？”魏淑丹只觉稀奇。
苗凝霜可不是安稳待在闺阁之中的温驯人儿。
当初她和这苗二凑在一块，什么鬼点子没出过，能够在帝都横着走，且不落人把柄，可不是只有身份名位能够做到的。
魏淑丹想着这些日子的经历，忽而想到了在去敌巢之前，苏帅曾给她递信，虽只有寥寥数句，但历城营所遭千余百姓突袭，此事非同小可。
“多日前，百姓冲击营所一事。”她抬眸看向厅中青年，“苗二等人可有混迹其中？”
“这正是怪异之处。”青年抬头禀告，“苗二姑娘的人与冲营百姓并无交集，冲营当日他们紧闭房门，与以往截然相反，接着几日也都未出店外。”
“哦？”魏淑丹挑眉，“动乱停歇后，这些人是何时出门的？”
“后大营将城内情形平复下来的第三日，他们才从王娘子店里出去。但在此之前，苗二姑娘房里过于安静，阿成觉得不对，便悄悄前去查看……”
“我猜，苗二姑娘那会已经不在房中。”魏淑丹听到这话，心中了然，“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