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带了些许讨好的笑，说：“您就别拿我开涮了，告诉我吧。”
正巧赵寒回来了，从桌上抽了张纸擦手，边问：“怎么了？”
“他问我是谁，我说我是你秘书，他不信。”林小雨三句话就说完了。
小王苦着脸：“赵老师，是真的吗？”
赵寒瞥了林小雨一眼，对小王说：“真的，她说啥就是啥。”
“好的。”小王转身走了。
赵寒说：“万一你以后成林董了，你再自己解释吧。”说着她把林小雨从椅子上拽起来，自己坐下。
“我坐哪啊？”林小雨笑嘻嘻地问。
“再拉个椅子过来呀。”赵寒说，“你不是我秘书吗？还需要让我给你搬呀？”
“哈哈哈，不用，我自己来。”林小雨屁颠地去另一边转了转，回来的时候拖了一个椅子。
“那他也得一直在这干下去才行啊。”林小雨看赵寒看她，指指小王消失的方向，“刚才那个男生。”
“嗯，那就看你俩谁先熬到头了。”
赵寒拿起手机，递给林小雨：“给。”
林小雨接过来，问：“干嘛呀？”
“刚才不是说请大家喝咖啡吗，你去统计一下都喝什么，直接点了。”
“得嘞。”林小雨站起来正要走，转身问，“姐姐喝什么？”
“拿铁。”
“好的，豆浆一杯。”林小雨自顾自地说着，走了。
工作区喧闹起来。
赵寒抬头看看，又低下头去，唇边挂了若有似无的笑。
这个工作适合林小雨，还能坐实她秘书的谣言。
“同学，你真是赵老师的秘书啊？”林小雨听到最多的就是这句刻意压低声音的话。
“真的。”她耐心地说，“不然怎么派我来帮大家点咖啡啊。”
“需要具备什么样的能力才能拥有一个你这样的秘书呢？”有中年油腻大叔样子的人说。
林小雨冲她甜甜一笑：“特别简单。”
“什么？”周围的人都竖起耳朵。
“只需要是赵寒。”
“……”
林小雨收起笑容，看看手机上加入购物车的数量：“都点了吧？没有改的我就要下单了。”
“等一下——”她身后响起一个女生的声音。
林小雨回头看她，眉毛一挑：“你要改？”
“是的，我还是要无糖的吧。”女生说着撩了一下头发，给林小雨抛了一个媚眼，“抗糖嘛。”
“晚了，已经下单了。”林小雨面不改色，“下次吧。”
说完她迈着轻盈的步子回去了，其实她根本没下单，就是懒得再给她改了，因为不想帮她改了。
“给。”林小雨把手机放到赵寒手边，“付款吧。”
赵寒没有拿：“你不是知道密码吗？”
林小雨：“不要，你自己付。”
“怎么了？”赵寒感觉她情绪不对，没有刚才那么阳光了。
“累了，想回家。”林小雨重重地坐在椅子上，长叹一口气。
赵寒停下手上的工作，转过身看着她：“累成这样了？”
她嘟了一下嘴：“嗯。”然后又说，“不想当秘书了，干不了这个活。”
“哈哈哈。”赵寒轻笑两声，见她瞪着自己，又急忙敛了笑容，说，“你本来也不是秘书啊，就是来帮个忙而已。等外卖到了咱们就走好不好？”
林小雨点点头。
赵寒捏了捏她的脸，让她自己玩一会儿，自己需要把后面的工作安排一下。
林小雨虽然没有什么大小姐脾气，但也是被林立伟捧在手心长大的，就算她给赵寒当司机，给她做早饭，那也是她自愿的。可是刚才“冒充”赵寒的秘书去给大家点咖啡的时候，就真的有人把她当成秘书，还是自己的秘书，呼来喝去的。
一个口味，那个女生已经改了三次了，刚开始就说要糖，后来又改成无糖，又改成加糖，等到林小雨最后确认的时候，又要改。
天呐，什么样的人点一杯咖啡都纠结到底加不加糖纠结这么久啊。
林小雨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深吸口气，在心里暗示自己不能再想了，只不过一杯咖啡而已，爱谁谁。
她趴在桌子上侧着头看赵寒工作。睫毛好长，在眼睛下方投下一小片阴影。鼻梁也很挺拔，冷空气可以在鼻腔里充分加热。眉形也好看，根本就不用画眉毛，商场里修眉的铺子少了赵寒这么一个客户了。她想象着赵寒戴上金边眼镜的样子，配上今天穿的西装，一整个就是一个斯文败类嘛。
好心动。
她用手抹了一下嘴巴，担心有口水流出来。
赵寒瞥她一眼，没有说话。其实余光早就注意到她在盯着自己看了，还流口水，一副花痴的样子。
但心里又很受用，要是在家里的话，自己早就忍不住把她勾引到床上了。
是的，赵寒当起诱受来简直是不给别人活路。一个眼神就把林小雨魂儿都勾跑了。
林小雨趁她不注意，把自己的椅子往那边挪了挪，然后匆忙闭上眼睛假装睡觉。等了一会儿，又往那边挪了挪。
几次之后，已经把赵寒挤到最里面的角落了。
“好了，没地儿了。”赵寒低声说。
“啊？”林小雨睁开眼，一脸刚睡醒的样子，“什么？”
赵寒说：“你把我挤到最里面了，没地儿了已经。”她扭头示意林小雨自己看。
“哎呀我看看。”林小雨顺势起身，一手撑着桌面，一手撑着赵寒的椅背，探身往里看。
赵寒被她“不小心”圈在怀里，脖子都贴到自己脸上了。
林小雨低下头，说：“真的诶，都把你挤到最里面了。”
呼吸落在耳畔，心里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这个家伙，就是故意的。
赵寒抬头，在她下巴上吻了一下，“好了，快坐回去。”
林小雨尝到甜头，把头低了低，示意她在自己嘴巴上也亲一下。
赵寒无奈，看了看周围没人，飞速在她唇上啄了一口，催促道：“好啦，快。”
林小雨满意了，懒洋洋地坐回去。
赵寒手机响起来。
“去吧，外卖到楼下了。”
林小雨叹了口气，站起身，恰好林宇柏走过来找赵寒。
“小林总，正好给大家点的咖啡到了。您找几个人下去拿一下吧？”
“好，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