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蛊······”果真是师父下的。
楼筱脸上几分怅然，早就预料到的事自然不会太过惊讶，
但是若是真将事实摆出来，又着实叫人难受。
“师姐会杀了我吗？像师父说的那样？”楼筱不敢看女皇，师父一直把师姐视作她的榜样，既然敢把自己的性命托付给师姐，
便是相信她有这个执行力。
女皇没有回答，只是反问道，“小小会失了心智，像师父说的那样吗？”
楼筱猛地抬头看向师姐，一时间不敢回答。
还以为自己是受蛊毒所影响，只要想法子解蛊毒，或者干脆靠着身体素质去压制其影响，很快就会恢复如常。
但师父所言，这是独属于她自己的劫。
谁也不知道该怎么消解，所以师父才给自己身上放了蛊，就怕她有朝一日无法无天，无人掣肘。
“我也不知道······师姐，我以为已经在变好了，我那天没有杀了尔柳·······
可是师姐，万一呢？”
连师父都没有办法的事，万一她又突然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该如何是好？
女皇起身拍拍她的肩膀，“小小，你害怕了。”
云雾山上的少女自小习武，始终都觉得自己学的是最顶尖的武学，可以傲视武林，
但若是失去了自己，那学的再好又有什么用？
她要是真的无法无天的武林人，倒不会有任何恐惧，只因她也有在乎的人，并不愿意让自己落到不容于世的地步。
也许这也是师父放任自己认了师姐的原因。
“师姐把我叫来京城，我不想惹祸叫师姐难做。”
楼筱之前还觉得自己可以出去了，现在她只想把自己关在暗狱直至天荒地老，
“万一我有一天······不再是我，师姐还请不要留情，千万要杀了我。”
她的颓丧被女皇看在眼里，这些天李怀卿和尔柳都汇报过她的状况，
女皇对她的情况有所评估，倒没有楼筱那么悲观。
她对于楼筱的态度并不认同，“朕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了你。小小，朕希望你能做到打破这一场劫。
既然是心性跟不上武学的进步，那就去磨练心性，若是担心性情大变不再是自己，那就努力掌控好自己的身体。
你多年来在云雾山上独自苦练，为的难道是在这暗狱中，了此残生么？”
她为什么而习武的呢？
最开始是孤身一人没有安全感。
她身边没有父母，陌生的世界中，突然有一个老人告诉她，只要拜师就可以学习无上武学，
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及时雨。
既然要学就要学到最好，好到可以任凭她行走世间，发生任何事都可以做到自保，
但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成为祸患。
“我会在暗狱中好好反省，做不到就不会踏出一步。”
楼筱话音刚落，女皇就摇头道，
“朕瞧着有李怀卿和尔柳，你也并未做多出格的事来。单远的事是有人设局，少不得又是我那父皇的好儿子做的。
朕需要你出去，你若是怕出事，便带上李怀卿和尔柳就好。”
不过就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