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金铭思考了一下，爽快的笑了一声：“好，那我再给聚仙楼一次机会。”
“十天之后，我再来你们聚仙楼，如果还是不能让我们满意，圣上的墨宝…我可就要收回来了！”
方圣朝赵金铭拱了一下手：“多谢赵大人。”
赵金铭一甩袖子，出了聚仙楼。
“现在已经快到申时了，伙计们多受些累，去准备准备，迎接晚上的客人吧。”
“今天辛苦大家了，晚上收拾了场面，一人到我这里领一个红包。”
戴泽走出包间的门，朝着店里的伙计们说道。
夏静文和马七在楼下，看到赵金铭一行人走了，也不去摘聚仙楼的招牌，以为这顿饭成功了，保住了朱棣的墨宝。
惟有方圣还是一脸愁容：
“这戴泽也太没心没肺了吧？赵金铭已经说了，十天之后，原班人马还要再来一次，他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方圣拖着个苦瓜脸下了楼，坐到马七的旁边。
马七和夏静文两人一起看向方圣：“方圣，戴泽的招牌保住了，你咋不笑啊？是生性不爱笑吗？”
方圣把之前在楼上的事情告诉了夏静文他们，两人也泄了气：
“戴泽他怎么还能笑的这么开心？他天生就爱笑吧？”
送佛送到西，帮人帮到底，更何况先前戴泽还帮了山寨这么多的忙。
方圣冥思苦想，怎么办才能戴泽保住这一份金字招牌？
方圣努力的回忆着酒桌上的每一个细节，还有赵金铭说的每一句话，想要从中找到一些突破点。
方圣躲在门缝里，还时不时进去送毛巾牙签之类的小玩意儿，几乎是把整场酒局都看进了眼里。
方圣眉头紧皱，他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在酒桌上的时候，因为人太多，桌子太大，那赵金铭夹菜十分的不方便。
虽然他带来仆从出来，可以帮他夹菜，但次数并不频繁，他应该是觉得有点失态，所以仅仅是尝了尝其他的菜。
如此一来，虽然戴泽是上了七荤八素，还有两道汤，那赵金铭真正吃到嘴里的菜，恐怕不足桌上的一半。
吃的如此憋屈，难怪赵金铭并不认同这聚仙楼。
方圣把自己的猜测讲了出来，一旁的夏静文惊呼一声：
“朱大哥跟我说过，他以前在宫里宴请各位大臣，好像...好像都是把菜分成小份，再摆到官员面前。”
“如果菜不够，可以再请一旁的太监帮忙添一些。”
“这样的话，大臣可以把每道菜都尝一遍，也不会太频繁的呼叫一旁的侍者，丢了礼数。”
方圣头一歪，眼睛瞪得像铜铃：“夏静文这说的，不就是分餐制嘛？这个制度在明代就已经有了啊？”
戴泽此时盛了一海碗佛跳墙端了过来：
“感谢你们还为我担心，尝尝我做的佛跳墙吧，以前可是我店里的招牌。”
方圣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这鲜香味隔老远就能闻到，方圣还想着说想让夏静文尝尝。
这不，刚打起了瞌睡，枕头就送了上来。
戴泽把那佛跳墙放下，走到门口，向一旁的伙计嘱咐道：
“你去门口吆喝一下，往后十天，佛跳墙有售，每天一百份，先到先得。”
另一个伙计则给方圣他们递来三个碗，三双筷子，一个大木勺。
方圣先给马七盛了一碗：“马大哥，您先尝尝。”
方圣又给夏静文盛了一碗：“静文，你可要多喝点，这东西香的很，我那时在门外就闻到了。”
方圣最后给自己盛了一碗，这佛跳墙刚入口，便惊艳了方圣。
这汤十分鲜美，像是用鸡蛋黄熬出来的，却没有鸡蛋的那一股腥味。
方圣把汤咽了下去，鲜味回荡在口中，久久难以消散。
方圣又夹起一块鱼翅，放到嘴里细细咀嚼，鱼翅的滑嫩混合鲜汤的滋味，流连于方圣的唇齿之间。
戴泽端来的佛跳墙正好够分成三碗，方圣想再盛时，已经没有了。
方圣是更加确信自己的想法，戴泽酒楼的菜品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赵金铭在上面挑不出什么理。
戴泽又折返回来，在方圣他们的桌子旁坐下：
“怎么样？这佛跳墙可是我学了好久的，还入的了你们的法眼吧？”
“上次被那胡全拿泥鳅豆腐压了一头，我就开始学这道菜了，本来是想着要是胡全又有什么新菜推出，我也好跟他较量一下。”
“哪知道他想怎么经营自家酒楼，反而是想怎么挤垮我的酒楼，还好，今天这道菜也帮我镇了镇场子。”
方圣点点头，戴泽的这道佛跳墙做的确实是鲜美无比，说是聚仙楼的招牌菜也毫不为过。
如此看来，肯定就是在用餐体验上出了问题。
方圣细细思索，难道要和夏静文说的那样，下次赵金铭来的时候，也搞个分餐制？
方圣有些抵触，这样搞，恐怕要弄巧成拙。
聚仙楼虽然有朱棣的御笔，但终究只是一栋酒楼，凭什么和那皇家招待宴席一个档次？
那赵金铭原本就是礼部侍郎，对这些事情必然敏感。
运气好，赵金铭不追究，戴泽说不定就能蒙混过去。
但如果运气差，赵金铭追究起来，这罪名那就是可大可小，怎么定罪，全凭那群当官的一句话。
这样做太过冒险，方圣立马就把这个想法抛之脑后。
方圣还在苦思冥想，戴泽却在一边劝道：
“行了，不用担心，该吃吃该喝喝，下次赵金铭再来，我势在必得。”
此时一群人来了，一进门就问：“老板，你们这里有佛跳墙？上一份，给爷们尝尝！”
戴泽忙站起身：“行了，我得去接客了，你们多等一会，后厨的饭已经做上了，一会就能吃。”
方圣向戴泽拱手感谢，心里想到：“戴泽大哥如此热情，这次赵金铭这事，我也得来帮帮场子啊！”
方圣想着如何不用分餐的方法，又能让每一位官员都能尝到每一道菜。
方圣突然灵光一闪：“对了，我怎么把那个东西给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