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太过逆天，太过石破天惊。
可偏偏往深处一听，这些话又让人深思。
直到好几个呼吸间之后，众人才陆续地面面相看。
“沈姑娘，你的话太......自以为是了。”
“在位的贵女，没有人能完完全全的做自己，你不是我们，并不懂我们的难处，我们生来就有着普通人这辈子都得不到的富贵与享受。”
“所以我们也不像你，没办法做到抛弃家族，只为个人的幸福。”
“无论是联姻还是需要牺牲，都必须如此，就这样一代一代的为家族付出，以确保家族百世繁荣，我们生下来，就与家族共荣辱，共生死，怎么如此自私自利？”
“怎能一有机会，就只为自己？”
一个看起来年纪稍长的女子，语气有些严厉地跟沈帷解释她们的苦衷与悲哀。
她们何尝不想要嫁个好人家，嫁个心上人？
但能吗？
不能。
她们从生下来，就是联姻的工具。
就像秦书瑜，她连和离的勇气都没有，不，不能说是勇气，倒不如说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和离之后，回到秦家，然后呢？
然后就能安安稳稳地留在府里过一生吗？
不能，秦家会立马给她安排亲事再嫁，因为秦家，也不仅仅是她父亲一人的家，还有诸多的旁系庶支。
她只要还活着，就是为家族争利的变向工具，或许父母跟家族也爱她，但那丝爱，比起家族的荣辱来说，不值一提吧。
其他小姐们眼神中或许有无奈、有不赞同、有接受现实的平静，每个人的眼神各不相同，但她们全都没有站出来否定这一说法。
沈帷抬头望天，眼神有几分心酸与怜悯：“若是家族的昌盛，需要女儿来牺牲未来，放弃幸福，那么为什么不给予你们相等的权利。”
“为什么只要你们牺牲，而你们的长兄幺弟，却能左拥右抱，三妻四妾，坐享其成。”
“罢了。”
“总有人会想撕开这片天，看一看远方是什么模样。”
眼见话题越来越偏，吕小姐心头震动了一下，出来转移了话题：“好了，今日天气这么好，大家就别光站着聊天了。”
“沈姑娘。”
“你今天终于有空了，那我可就不能轻易放过你。”
“之前就听你提起一句遥远的海边有一些生物，叫什么海豚啊，还有什么鳄鱼，章鱼，海狮，今天你可要好好给我们说一说。”
“.......”
众人听着这些从未听过的生物，也来了兴趣，有意避掉了刚才的不愉快，纷纷开口让沈帷赶紧给她们说一说那些海中生物。
众贵女从宴会上离开后。
有一部分便对沈帷转变了口风，开始认同起沈帷来。
而至于在宴会上说的那些话，以及舞台上的戏，众贵女也知道分寸，对家人也并未提及，只是一个劲的说沈帷与侯府是时间长了，相看两厌才分开。
至于别的，只字不提。
几天后。
酒楼里，谢屿川正与几个好友一起喝酒。
沈帷离开侯府的事，作为狐朋狗友的他们自然是第一时间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