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你娘的狗臭屁！”
人群中的络腮胡闻言，立刻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一把推开身边的人，指着胖执事破口大骂：
“死胖子！你他妈还敢血口喷人，倒打一耙！”
“分明是你这肥猪贪得无厌！收了老子四千枚下品灵石的‘好处费’，才答应每次启动那破仪器前，偷偷把要开出的颜色告诉老子！”
他越说越气，胸膛剧烈起伏，
“老子前前后后投进去两万下品灵石了！屁都没捞着一个！”
“你他妈不但让老子平白无故花了这么多灵石，出了事还想把屎盆子全扣在老子一个人头上？！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而且，你这赌局进行了至少不下百场，我可不信每次都是凭运气获胜，怕是不少都是如我这般吧！”
胖执事被骂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尖声反驳：
“你胡说！明明是你威胁我在先！那四千下品灵石是你硬塞给我的封口费！”
“封口费？老子看你就是贪得无厌！”
“是你利欲熏心！威逼利诱！”
……
两人竟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如同市井无赖般互相指责、撕扯起来，将所有的肮脏交易和盘托出。
下方的人群听得目瞪口呆，随即爆发出更大的愤怒声浪。
“果然是他们相互勾结！”
“该死的骗子！把我们当猴耍！退钱！退钱！”
“请师兄为我们做主！严惩这些败类！”
“对，绝不能轻饶了他们！”
张凡冷哼一声，压下了所有的嘈杂：
“够了！”
他的目光如同两道冰刃，落在面如死灰的胖执事身上：
“胖执事，你利用私权，与人勾结，操纵赌局，欺诈同门，敛取巨额钱财，败坏盟内风气。你可知罪？”
胖执事吓得魂飞魄散，磕头如捣蒜，声音凄厉：
“师兄开恩！师兄开恩啊！小……小的也是一时糊涂！这……这真是第一次！“
“求您看在我往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我这一次吧！我愿退还今日获得的所有灵石！求您了！”
“第一次？”
张凡语气冰冷，带着一丝嘲讽，
“既然如此，那便当场试验一番，看你所言是真是假。”
众人都没明白他口中的“试验”是什么意思，正欲开口询问之际，只见张凡手腕一翻，掌心已然多出了一个通体莹白的瓷瓶来。
不等众人反应，张凡迅速拔开瓶塞，一股浓郁的檀香瞬间弥漫开来，转瞬间便笼罩了整个大厅。
这香气甫一入鼻，厅内几乎所有弟子皆是面色骤然大变！
“不好，是灵犀香！”
“快运功抵御！”
“师兄，何故如此！”
惊呼声中，所有人几乎下意识地立刻盘膝坐下，慌忙运转体内灵力，开始修炼灵犀妙法来，好抵抗那能引动体内古怪灵力的香气。
整个大厅内，顿时被一片压抑的运功调息声所充斥。
然而，在一片慌乱盘坐的人群中，却有两个人显得格格不入——胖执事，以及站在他身旁不远处的一名刀疤脸执事！
这两人虽然也露出了惊慌的神色，但却并未像其他人那样立刻运功抵御，而是有些茫然无措地站在原地。
显然，他们完全不受这灵犀香的影响！
就在大厅内众人慌忙运功抵御之际——
“动手！”
张凡一声厉喝。
话音未落，射天神弓瞬间显现于手，弓弦震响间，
嗖嗖嗖！
三道灵力凝聚而成的箭矢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直取那面露茫然、站立原地的胖执事！
与此同时，孙昊阳、火萱儿二人也仿佛早已约定好一般，瞬间召唤出各自的武灵，向刀疤脸攻去！
胖执事和刀疤脸执事见状，完全懵了！
他们完全不明白，明明前一刻还在对质，怎么张凡说动手就动手，而且一出手就是毫不留情的绝杀之势！
“你们……！”
仓促之间，他们只来得及惊呼一声，下意识地调动体内灵力进行抵挡。
但他们二人不过都是蓝金初期的实力，又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
面对张凡四人蓄势已久、配合默契的全力围攻，那点仓促凝聚的防御如同纸糊一般脆弱！
“轰！咔嚓！”
“噗嗤！”
张凡那三支快若流星的箭矢率先破开胖执事的防御，狠狠贯穿其胸膛，带出蓬蓬血花，将其死死钉在地上！
另一边，刀疤脸执事更是凄惨，刚格开孙昊阳的巨盾，便被火萱儿的火焰灼烧，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随即又被孙昊阳紧随而至的巨盾轰在胸口，肋骨断裂声清晰可闻。
紧接着，他整个人如同破麻袋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墙壁上，随即软软滑落，生死不知。
转瞬之间，两人已被彻底击成重伤，失去了所有反抗能力！
整个大厅内，只剩下那诡异的檀香依旧弥漫，以及众多弟子压抑的运功声。
胖执事瘫在血泊中，胸口剧烈的疼痛和灵力快速流失的虚弱感让他充满了恐惧与不解。
他艰难地抬起头，望向步步逼近的张凡等人，声音嘶哑而微弱：
“为……为何？！”
“我不过是……不过是贪了些财物，更何况，也是听命行事……罪不至死啊！你们……你们为何要下此杀手？！”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不过是操纵赌局、贪墨了些灵石，虽然罪责不小，但按照盟内以往的规矩，罪不至死啊！
为何这几位亲传弟子竟毫不留情，直接就要将他诛杀？
更让他想不通的是，那刀疤脸执事明明不是和自己一伙操控赌局的，为何也遭到了同样的雷霆打击？
他的疑问，同样是在场所有正拼命运功抵御灵犀香、不敢有丝毫异动的弟子和执事心中的巨大谜团。
他们低着头，不敢出声，内心却早已掀起惊涛骇浪，一边艰难地对抗着体内被引动的诡异灵力，一边竖起耳朵，紧张地等待着张凡的解释。
张凡走到胖执事面前，目光冷冽如寒潭，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原因很简单。因为你们二人，不受灵犀香的影响。”
胖执事闻言，更是愕然，忍痛争辩道：
“这……这算什么理由？！我乃盟内的老人，从未修炼过那劳什子灵犀妙法，自然不受这香气影响！这……这有何错？！”
一旁的孙昊阳踏步上前，接过话头，
“正是因为此，才更说明你们罪无可赦！”
他目光扫过那些正在苦苦运功抵御的弟子，声音传遍整个大厅：
“他们大多数人，或许是被迫修炼了灵犀妙法，受制于人，身不由己，尚有一丝情有可原。而你们——”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胖执事身上，变得锐利如刀：
“你们这些未被灵犀香影响之人，恰恰证明你们从未被强制要求修炼此等邪术！”
“你们是清醒地、主动地选择追随萧天策、汪怜儿那帮魔头！是他们的核心党羽和铁杆心腹！”
“似你们这等助纣为虐、为虎作伥的帮凶，比那些被迫作恶者更可恶十倍！罪无可赦，岂能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