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发，这位毕业于名门学府的才俊，历经商界的风浪，思维敏捷如闪电。
他忽然忆起助手刚才的电话：“郑杰联合了许多对我酷音乐盒心怀不满的音乐家，组建了‘音符维权联盟’。”
这股力量不容小觑！更致命的是，此事将严重损害我酷音乐盒的声誉！在这个时代，内容创作至关重要，楚江的地位因此居高不下，李永发不得不强颜欢笑。
然而，能创造内容的终究是凤毛麟角，其他人也要生存，他们只需擅长编织故事。
只要故事讲得精彩，投资者便会毫不犹豫地投入数亿资金。
那位制作手机的老罗，他的发布会犹如相声盛宴，国内一流，但他的产品却难以恭维。
即便年年巨额亏损，依旧能筹集数亿资金！如今，郑杰只需找个职业经理人，再借助媒体炒作，真能为音乐平台争取到所需的投资。
况且，郑杰那边还有楚江、周舟这样的顶级流量巨星！李永发对此了如指掌！若由他操作，他自信能在八个月内筹集五十亿！建立一个音乐平台，大规模推广，绰绰有余！一想到这，李永发冷汗直冒。
但赔钱绝非选项，唯有压榨音乐家，才能维持高额利润。
否则，股价表现必定惨淡，年底的千万分红也将化为泡影。“楚老师，我们是有合约的！”李永发强调，“你身为教师，应具备契约精神。我相信楚老师你也不是那种……不守信用的人！”
先给楚江戴上高帽，其他顾不上了。首要任务是稳住楚江。
“不，我们可以选择解除合约。”楚江回应，“我们签的是作品代理权，并非卖身给你们。”
“楚老师，你必须深思熟虑！自建音乐平台并非易事！切勿冲动！你不清楚其中的商业风险有多大！”
楚江说：“就算失败也没关系。我的歌曲能带来多大的流量，你心知肚明。你最爱的就是流量！这流量，我想给谁就给谁。不给你酷音乐盒，也可以给音悦，或是虾米，或者其他平台。我知道你现在很愤怒，但你能怎么办呢？我可以给音悦平台三十首歌的独家免费下载，你会不会很气？”
音悦是我酷音乐盒在国内的最大竞争对手，市场份额接近我酷音乐盒的三分之一。若楚江转投音悦，我酷音乐盒必将遭受重创！此刻的李永发确实愤怒，但楚江所说确是事实。
楚江是最顶尖的内容创作者。平台本身并不生产内容。一旦顶级创作者流失，平台便如同失血。
“楚老师，我酷音乐盒已是国内最大的音乐平台，与我们合作，你的利益才能最大化，相信我！”
“哦，是吗？就靠你们随意让我歌曲免费下载，我一小时的损失至少一千万。你们先赔偿，再谈其他。”
“这个嘛，现金赔偿确实有点困难，但我们可以在其他方面补偿。歌曲排名，还有我们主办的一些颁奖典礼，这些都是可以协商的。我保证楚老师你一定能赚回来，这次相当于我们免费做了一次广告。我这就为你算笔账。”
李永发的业务能力无可挑剔，只是眼中只剩金钱数字。只要能赚钱且不违法，道德在他眼中无关紧要。
李永发的计算方式，基本是流量变现的途径。那些令人匪夷所思的流量明星，也是通过这种方式实现个人价值的。
先提升数据，不论真假，先造出一个大数字，广告商依据平台数据报价代言。广告提高曝光率，数据更好。很多时候，这些广告基本不赚钱，或赚得极少。这一点外行人鲜少了解。
那些大牌，如迪奥或香奈儿，想找国内明星代言，哪怕倒贴钱也有人愿意。因为这些大牌，尤其是奢侈品牌，对提升个人形象大有裨益。反倒是二三线品牌，如电动车、丝袜等，才是真正的金主。接下三十个代言后，商演、电视剧、电影、综艺节目才是赚钱的重头戏。广告商很乐意在这些环节中植入，尤其有自己代言人时。
这中间的人脉环环相扣，让楚江惊叹不已，这就是市场经济的魅力所在。
见楚江被自己哄得一愣一愣，李永发心中涌起无与伦比的成就感。他觉得自己已掌控楚江。
世间有亲生子女反目，夫妻同床异梦，但几乎无人因项目太赚钱而分道扬镳。
“楚老师，你觉得我说的如何？”李永发满怀期待地问。
“嗯，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我不会听。”
李永发先是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接着感到自己即将爆炸！世上怎会有楚江这样的人！
楚江说：“李总，你说这么多，到底赔不赔偿我免费下载的损失？这是你们单方面的行为，不赔别怪我和你们没完！”
李永发愣住了：“我刚才说的，楚老师你听懂了吗？”
“听懂了啊，很有意思！以前我不知道坤坤是如何走红的，现在终于知道了，谢谢你的科普。”
“不是我……”
旁观者清，蒋芳芳早已看穿，楚江是在戏耍李永发，逗他玩！蒋芳芳忍不住大笑，甚至笑出了泪。她已有十年未曾如此开怀，形象全不顾了。
平日里在公司颐指气使的李永发，没想到也有今天！这位楚老师，真是难得的人才！一开始的态度是“你必须哄我”，等李永发哄完，再告诉他：“对不起，你哄我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