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他，我喜欢你吗？！”
“是喜欢你冷眼，还是喜欢你带给我的伤害，还是喜欢你这种有病的控制欲。”
“你有什么资格和他比。”
许执极其平静，“你不是喜欢他，你只是找了个我的替代品，或者说，是弥补了我的缺失的另类替代品，本质上，你是喜欢我。”
“你回来，以后她不会再去骚扰你，在学校也没人敢动你，你想考名校，我会带你考上名校，你想公开，我会跟你光明正大站在一起。”
林翩月冷笑一声，“你还是觉得我们之间是这个问题，你以为动动手指，我们就会再眼巴巴回去吗？我是你的狗吗！”
“再跟踪我，我直接报警。”
林翩月阔步走上楼，走进楼梯间，她情绪难以控制，坐在阶梯上，埋头流泪。
已经很久没试过这么难受，许执的出现再次掀起那些不好的回忆。
长达一年多的噩梦，尽管在梦醒后，还是会时不时折磨她。
“哒哒哒——”
林翩月听到脚步声，慌乱擦掉眼泪，将脸挡住，并不想被人认出。
只是那人迟迟不离开，林翩月回头看了眼。
周聿站在她身后，看起来有几分不知所措。
“你干嘛？”
周聿在林翩月身边坐下，摸到纸巾轻轻抛给林翩月，“在看鬼片，谁知道听到楼梯间有哭声，这不吓人吗。”
周聿的嘴皮子蛮有本事，林翩月一下子就炸了。
“你说我是女鬼？”
“我可没说，你又不吓人，看见是你我就敢下来了。”
“我不吓人吗？”
林翩月短暂接受过一段抑郁症的治疗，她觉得自己像个疯子，狼狈又吓人。
在学校教训那群人，他们也都觉得她疯了。
她现在犯病了，看起来应该也挺莫名其妙，挺吓人的。
“你看那里。”
周聿指着门上的玻璃缝隙，正巧可以看见他们的影子。
林翩月穿着浅黄色t恤，搭配蓝色背带牛仔裤，顶着一个蘑菇头，在高大的周聿身边，衬得像个小学生。
“是不吓人，但是好像个小学生。”
“噗嗤，”周聿没忍住笑了，“小学生就小学生吧，比女鬼强。”
……
仅有一个月的暑假过得很快。
周聿和林翩月一周就做完了暑假作业，剩下的时间，周聿提前带林翩月一轮复习，林翩月像重新学习了一遍知识。
学习之余，她和周聿打篮球，学滑板，吃西瓜喝奶茶撸串，还帮傅青隐看猫。
暑假结束之时，林翩月已经能跟周聿同场竞技，滑板也学得有模有样，还滑滑板绕了江边一圈，他们一同度过一年中最热的时期。
开学前，林翩月回了趟乡下外婆家，神奇的是，周聿竟然也跑到那边旅游。
古镇里小桥流水，雨水滴答，他们撑伞走过雨巷，乘着小舟睡午觉。
林翩月高三开学，周聿还在临城待了一个多礼拜。
林翩月知道他每天都来学校外面等她，那些曾经欺负过她的人，对着周聿点头哈腰，见着林翩月和周聿都会喊一声“月姐”和“聿哥”。
周聿迟迟不回学校，班主任再三催促后决定在八月中旬离开。
离开前一晚，林翩月去给周聿送特产，周聿笑着接下，又拿着一块新的滑板给林翩月。
“这……”
“送你的。”
“我要回去了，你也得有一块属于自己的板子。”
“现在去江边滑两圈？有不合适就给你调调性能。”
“嗯。”
今天江边公园多了很多滑滑板的人，他们扛着旗帜，旗帜上“临城city”几个艺术字张扬野性，手签人名密密麻麻。
林翩月和周聿偷偷混进他们的队伍中，头戴式耳机里音乐声静静流淌，地面上他们的影子一闪而过。
晚风柔和，周聿滑到她前面，侧身笑着望向林翩月。
一种强大的生命力迎面而来。
林翩月一晃神。
沿着江边滑了一大圈，风吹拂过额头上的汗珠，前方夜市摊贩热闹，彩灯闪烁，石膏娃娃的摊位上聚集了许多情侣和小孩，林翩月看着画盘上五彩的颜料，手痒痒的。
“刺啦——”
周聿停在林翩月身边，“走，去画一个。”
林翩月将滑板好好放在脚边，选了个凯蒂猫，周聿选了只小熊。
林翩月一时间不知道画什么，观察周围的环境，目光所及看到一个穿着蜘蛛侠衣服的小男孩，突然有了想法。
周聿眼见林翩月给凯蒂猫上了红色，画上黑色网状条纹。
等轮廓初现，周聿扯起嘴角笑了：“戴着蜘蛛侠面具的凯蒂猫啊。”
林翩月满意地点点头，偏头看周聿手上的小熊，干干净净。
“你怎么还不画？”
“我刚刚还没想好，现在想到了。”
周聿提笔，沾上一大团黄色，加了点别的颜色调出接近菠萝的黄色。
他涂在小熊头上，然后画上菱形格纹，再将两个熊耳朵涂成绿色，就成了一只菠萝头小熊。
他用剩下的颜料给小熊画了个菠萝背包，再加入红色颜料，调成橘色，给小熊涂了一件橘色的衣服。
等涂好，周聿小心托着给林翩月看。
“看！菠萝熊！”
林翩月很喜欢黄色，周聿画的菠萝熊色彩鲜艳，细节处涂得很好，林翩月越看越喜欢。
“怎么？很喜欢？”
“还可以。”
“谢谢喜欢。”
林翩月无语地瞥了他一眼，听他这么说还以为要送她呢。
不送就不送，她画的这只也很好。
画完还剩下很多颜料，林翩月突发奇想，拿起她的新滑板。
“我想在滑板上画个图案，你介意吗？”毕竟这个滑板是周聿刚送她的。
周聿摆摆手，“送你的你自行决定。”
“你想画什么？”
林翩月想了想，“画一只猫坐在彩色的月亮上！”
说罢她提笔开画，周聿看着她一会儿，也拿起画笔。
“你也要画？”
周聿点头，“嗯。”
“你不是很爱惜你的滑板吗？”
“画画又不是不爱惜。”
周聿画了林翩月曾经教他画的月球，太阳照射在月球上，使得月球单着澄澈柔和的光，表面的陨石坑会形成部分阴影。
他又在月球外浩渺的银河上画了一只暗紫色的蝴蝶。
林翩月望着月球和翩翩起舞的蝴蝶，片刻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