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爷，城里其他人都忙着逃跑，你怎么还不走呢？”
街道人上，人们慌乱的奔跑着，偏偏街角处半躺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对方一张脸都蒙在衣服之下，只露出一双沧桑的眼睛，似是麻木一般看着周围的人群，但要是仔细看，便会发现，对方的眼中并不是麻木，而是高傲，漠视一切的高高在上，仿佛周围的人都是蝼蚁一般。
而姜玳的声音，则打断了这份置于人外的冷漠。
老人看到姜玳，眨了眨眼，压下眼底杀意后，才温声道：
“我啊，都一把年纪了，活够了，跑也跑不动，也不拖累家人了，而且我从出生起就一直生活在波尔沃城，如今也只想和波尔沃城共存亡……”
他这番话倒是合情合理，因为除了逃跑的人群之外，还有不少人选择逆流而上。
他们要到战场上去，哪怕是送人头，也要死在波尔沃城附近，因为这是他们的家，他们要誓死保卫自己的家园！
可姜玳却笑了笑，反问道：
“是吗？既然你真的活够了，那为什么又要把刚才那封求救信毁掉呢？”
老人眼神茫然，面色疑惑。
“你在说什么？毁掉？对了！难道是刚才的…你这小姑娘怎么随口污蔑人呢，我一个普通人，还年迈体弱，怎么可可能做到呢……”
他仿佛被污蔑了一样，气到胸膛不断起伏，脸色也涨红了起来，愤怒的看向姜玳。
正巧一个逃跑的人路过，看到这幅场景脚步瞬间慢了下来，用谴责的眼神看向姜玳，仿佛姜玳在欺负老人一样，不过这视线在触及到姜玳的容貌时，瞬间变为惊艳，结果因为走神左脚绊右脚摔倒了，似乎是觉得丢脸，对方爬起来就捂着脸跑了，那速度活像是后面有狗在追一样。
这个小插曲两人都没有放在心上。
“不得不说，教皇你的演技还挺出色的，差一点儿就骗过我了，不过…教皇大人觉得，以你现在的状态，真能将自己的气息隐藏的滴水不漏吗？”
姜玳面色平淡，语气里确却是毫不掩饰的嘲讽。
高高在上，尊贵圣洁的教皇，如今却是一个不修边幅的糟老头子形象，估计很多人都难以置信。
但外貌可以伪装，气息却不能。
老人立刻握起了拳头，眼神恨恨，“那天的事情，果然是你故意的！”
他之前便觉得，之前召唤恶魔的事情有些奇怪，虽然莉莉娅表现的天衣无缝，但他还是因此恨上了对方，如今知道对方是故意的，心底的杀意便再也忍耐不住了。
“本来想借那几个魔兽的手杀了你，但偏偏你自己找了过来，也不知道那几个蠢货在忙什么，但无所谓，既然你送上门了，那就由我来亲手杀了你……”
正好他现在，恨不得吃了对方！
姜玳看着缓缓起身，一秒比一秒气势强大的教皇，丝毫不怵。
“你身上有伤，不是我的对手。”
她平静的说着事实，但教皇的杀意一点都没减。
原本他还忌惮着莉莉娅是光明神庇佑的人，可现在他都快死了，哪里还顾得了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