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的时候，他又有些失了控。
恍惚间，宋昀想起过去一年的周言初，那个在床第间总温柔绅士的他，兴许，只是因为没有情动罢了。
一切结束，宋昀睡着了。
周言初走去厨房把那壶汤倒了，又给赵连枝发了条消息：“汤别再送了。”
短短几个字，却让赵连枝在第二天早上看到时，连吃早餐的心情都没有了。
周百辉正在看报纸，头都没抬一下：“怎么了？”
赵连枝没理他。
转身离开，她在餐厅门口停下，声音因极力隐忍而颤抖：“你们父子俩，一个比一个让我心寒。”
……
宋昀早上是和周言初一起出门的。
路上，周言初在车里接了个电话，宋昀在听到“盛总”这个称呼时，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几分钟后，周言初挂了电话，将她拉进怀里：“你觉得盛高怎么样？”
宋昀睫毛颤了颤：“盛高是学金融的人都想来的地方。”
周言初看她一眼：“我是问你喜不喜欢。”
宋昀：“在这一行，确实没有比盛高更好的去处。”
周言初差点被气笑了：“你好像并不想跟我聊盛高。”
宋昀没说话。
周言初：“为什么？”
宋昀抿抿唇，眸子黑白分明望住他：“我不希望和你的相处带着任何目的，功利或讨好，即便只是有这种嫌疑，也不想。”
回想起这些天莫远山对她的殷勤，显然是把她当作拿下寰宇的突破口了。
宋昀知道，盛高和寰宇的合作不在朝夕，而她并没有打算离开盛高，所以她和周言初之间，兴许永远绕不开两家公司的利益。
可女人在感情里总是固执，喜欢就是喜欢，不想掺杂任何杂质，所以她只能在周言初面前自动回避这个话题。
周言初抬手抚了抚喉结：“你不想说，那就不说。”
他脸上明明没有任何表情，可宋昀却能感觉到他的不悦。
她迟疑几秒，倾身凑过去，在他唇角很快地亲了一下。
原本只是一个偷吻，谁想他扣住她的后脑，重重压下来。
直到最后两人都气息微乱，宋昀手忙脚乱推开他，缩回去整理被他弄乱的头发。
周言初松开手，坐回窗边，唇边笑意明显。
十分钟后，车停在盛高大楼附近的路边，宋昀下车。
车门关上前，周言初的声音从后排传来：“茵茵。”
宋昀怔怔看向他。
“茵茵”是她的小名，而周言初还是第一次这么称呼她。
周言初语气柔和：“我今晚有事，你不必等我，早点睡。”
她很轻地“哦”了一声。
车门关上，黑色宾利很快驶出去，汇入车流里。
宋昀转身往盛高走，一路上有些心不在焉，手机响了半天，才后知后觉接起来：“妈。”
这次是亲妈，许惠文在电话里没什么好气：“想了好几天，想好学做什么菜没？”
宋昀含糊其词：“就先学个简单的吧。”
许惠文早猜到了她的答案：“什么时候过来？”
宋昀：“……急吗？”
许惠文：“急。”
学的不急，教的急，这事儿也就搁许惠文身上了。
宋昀：“今晚来得及吗？我今晚能回去。”
许惠文：“就这么定了，别太晚，过时不候。”
宋昀：“……知道了。”
挂了电话，她收起手机，走进人流里。
身边的人熙熙攘攘，行色匆匆，她却浑浑噩噩，难以进入工作状态。
从小到大，父母只在嫁给周言初这一件事上强迫过她。
想想那时万般不情愿的自己，如果能看到今天自己和周言初之间的相处，是不是也觉得匪夷所思？
宋昀笑了笑。
正好电梯到达二十八层，她从人群挤出去：“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