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夙等得着急，睁开眼喊道：“不是说给我擦干净吗？怎么还不……”
她抬头，看向男人，眼神里带着疑惑：“你不是阿泽，你是谁？”
没等男人说话，宿夙站起身，他太高，宿夙踮着脚才到他下巴处，勉强看清他的脸。
“你脸好臭，应该笑一笑，这样是没有客人愿意点你的。”
宿夙勾了下他的下巴：“不过你长得比阿泽帅，是不是要更贵啊，我现在……”
她说着就想翻包找手机看看银行卡余额，一边嘟囔着：“要不找灿灿借点？”
男人静静地看着她在自己身上乱动，半晌才深呼吸，声音低哑：“跟我回家。”
宿夙往后退了一步，有些警惕地看着他：“这不行，至少——我得跟灿灿说一下。”
男人冷冷道：“就是她喊我过来的。”
“？”宿夙抬起眼：“她已经付过钱了吗？”
“……”
宿夙将手放进他伸出的手心里，一下子被握住，满意道：“那行叭，我跟你走，哪家酒店？”
“……”
男人额头青筋暴起，握住她的手也用了些力，宿夙“嘶”了一声，“你弄疼我了！”
紧握的手一下子卸了力，他像是臣服般低下了头，语气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无奈：“回家，好吗？”
宿夙想了想，在哪不是睡觉，回家就回家吧，于是点了点头：“好。”
男人的脸近在咫尺，呼吸也打在她的脸上，是很熟悉的气味，宿夙暂时没想起来。
但是他长得太好看了，宿夙觉得除了自己的小叔，她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
于是抽出自己的手，抬起，轻轻拍在他的脸上，“你长得……还挺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什么人？”
“坏人。”
“……”
宿夙拽着他的领带，迫使他低下头，一枚含着酒气的热吻印在他的唇角：“不过你是好人。”
……
舞池内的摇滚乐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空无一人，宿夙被眼前的男人打横抱起径直出了IN nine，无人敢拦。
她的手搭在他胸前，将那一团布料抓得皱巴巴，隐隐露出些肌肉纹理：“你别走这么快，我万一掉下来了怎么办？”
“……不会让你掉下来的。”顾灼将她在怀里掂了掂，沉声：“这一个月你都没好好吃饭，轻了很多。”
“你怎么知道？”宿夙眼前雾蒙蒙一片，一边打了个哈欠。
顾灼没回答，将她整个人塞进宽敞的后座平躺着，自己也上了车，把宿夙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腿上。
“回公馆。”
“好的老板。”
车辆启动，顾灼盯着自己腿间不安分正在乱动的宿夙，揉了揉眉心：“算了……酒店。”
如果是清醒状态下的宿夙，应该不是很想看见他。
她翻了个身，脸正好贴在他的小腹处。
车内有暖气，他穿得不算多，刚好能感受到小腹处传来她吐息的热气，那处瞬间紧绷起来。
顾灼咬着牙，将她的脑袋掰开，用手隔在两者之间。
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照顾的自己，竟然瘦成这样，他一只手差不多能盖住她整张脸，只露出一点垂落的软软的发丝落在脸颊边。
微微屈起的指骨忍不住蹭了蹭柔软的脸颊肉，宿夙觉得有些痒，一巴掌拍了过来。
“……！”
不小心蹭过某处，顾灼闷哼了一声。
牙几乎快要被他咬碎，额头上的青筋不住的弹跳着，好在顾氏旗下的酒店在京市开得到处都是，很快车就停了下来。
没有煎熬太久。
即便将近一个月没见，顾灼很不想放她走，可是一旦清楚留在她身边的后果，他还是选择了离开。
这会儿酒劲儿上来，宿夙的脸红的可怕。
顾灼不放心她一个人待在这，打算等她睡着了再走。
她不愿意睡觉，总感觉浑身难受，顾灼这才想起刚刚在IN nine的时候，她的身上沾了些酒还没擦掉。
认命的起身，他迈步走向浴室，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沾湿走到她面前。
语气轻得不能再轻，几乎是像小时候哄着她一样，他现在又在哄着喝醉的宿夙：“乖一点，不要乱动。”
宿夙还真就不动了。
她的眼睛没睁太开，半眯着看向他：“你的声音……有点耳熟。”
“是吗？”顾灼按住她肩膀：“刚刚不还说我长得也很眼熟？”
“像你认识的一个……坏人。”顾灼咬牙切齿的吐出这两个字。
十几年，算是白养了。
她忽然剧烈的挣扎起来：“才不是！”
顾灼错愕地看着她挣开自己的手：“什么？”
她站起来，将顾灼推到一旁的沙发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他是坏人？那你是什么？冒牌货？”
宿夙走过来，一下子横跨在他的腿上，凑近勾住他的下巴：“我早就想说了，你是不是照着顾灼整的容？你可以模仿他的脸，但是永远也模仿不来他的气质。”
她本来还想恶狠狠地告诉他，他整的一点都不像，可是良心实在无法违背，索性不说。
“我？冒牌货？”顾灼忽然笑了。
“对啊，别以为你整成他的样子我就能看得上你，我不过是……和你玩玩而已。”
“那他呢？你看得上吗？”顾灼眼眸低垂。
宿夙一下子愣住了，这个问题对她来说有些超纲。
输人不输阵，宿夙一下子咬住了他的唇瓣，厮磨间含糊不清道：“你问这么多干什么？要做就赶快做！”
顾灼一只手掐着她的腰，防止她摔下来，另一只手按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逃走。
他眼神幽深：“是谁都可以吗？”
“什、么？”宿夙呼吸有些急促。
“如果今天……带你走的不是我，是谁都可以吗？”
管这么多，以为自己是顾灼吗？
“当、当然！”
握住她后脑勺的手愈发用力，宿夙感觉自己的嘴唇有些麻。
“只有顾灼不行，对不对？”
宿夙总感觉自己一定是喝多了，要不怎么会听到心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