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努力了也没用。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旦飞走，就只会越飘越远，再也抓不回来了。我已经决定了，真的放弃了。”
老爷子被气得说不出话，胸口剧烈起伏，好半天才憋出一个字：“你！”
然后来回踱步，鞋底和地板摩擦发出哒哒的声响，过了一会，他猛地停下，语气缓和了些。
劝道：“听爷爷的，你把小鱼带回来，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矛盾，爷爷出面帮你们解决。爷爷活了大半辈子，还能摆不平这点事不成？”
北羽神色纠结，张了张嘴，犹豫着说：“爷爷，我已经……”
“你已经什么？”老爷子瞬间提高音量，打断了他的话，怒目圆睁，“你看看你现在这副熊样，整天失魂落魄的，心里明明还惦记着人家，嘴上还死鸭子嘴硬！”
“我看你就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了！”
越说越激动，脸上写满了失望和愤怒，“怪不得你们俩不常回家里，连个结婚戒指都没有，我还当你们是低调，合着从一开始就在糊弄我呢！当我老眼昏花，什么都看不出来呢？”
北羽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眼神闪躲，满心愧疚，小声嘟囔着：“爷爷，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一开始以为自己能拿得起放得下，没想到真到分开的时候，心里全是她，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老爷子听着北羽的话，心中的怒火慢慢消了些，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无奈与心疼。
重重地叹了口气，缓缓坐到沙发上，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示意北羽坐下。
“小羽啊，爷爷知道感情的事勉强不来，可就这么放弃，你甘心吗？”老爷子目光柔和地看着北羽，语重心长地说着。
北羽缓缓坐下，双手抱住头，痛苦地说：“怎么可能甘心呢！可我真的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她现在对我避之不及，我连和她好好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老爷子沉思片刻，说道：“要不这样，爷爷去帮你探探她的口风。你们年轻人有时候拉不下脸，我这把老骨头出面，说不定能缓和缓和你们之间的关系。”
北羽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但很快又黯淡下去：“爷爷，您别去了，我怕您去了也碰一鼻子灰，到时候我心里更难受。”
“你这孩子，还没做就先打退堂鼓。”老爷子轻轻敲了下北羽的脑袋，“我是你爷爷，这点面子她多少得给。就算她不看我的面子，也得为你们曾经的感情想一想。”
北羽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好吧，爷爷，就麻烦您了。要是她实在不愿意，您也别勉强。”
池小鱼的手机屏幕亮起，一条来自北宅老爷子的信息，让她原本平静的心瞬间揪了起来。
犹豫了好一会儿，手指在屏幕上划动，打下了：“好的，我马上到！”
踏入北宅的那一刻，池小鱼就感觉气氛怪怪的。往日里还算热闹的庭院，今天却格外安静，空气里似乎都弥漫着一丝凝重。
老爷子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门口的池小鱼，脸上瞬间堆满了笑容，那热情的模样，就像是看到了许久未见的亲孙女。
“哎呀，小鱼来啦！快，到爷爷这边来，坐着慢慢聊！”他一边说着，一边热情地招手。
池小鱼迈进屋子，眼神迅速在屋内扫了一圈，没瞧见北羽的身影，心里那根紧绷的弦瞬间松了下来。
脸上挤出一个甜甜的笑容，脆生生地说道：“爷爷好呀！”可那笑容里，还是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老爷子也不跟她绕弯子，直接就把话挑明了：“小鱼啊，你跟小羽到底怎么回事啊？是不是吵架闹别扭啦？可别瞒着爷爷。”
池小鱼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咬了咬下唇，那嘴唇都快被她咬出印子。
强装镇定地撒谎道：“没有呀，爷爷，我们好着呢，您别瞎操心。”可眼神却开始飘移，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老爷子一听，哼了一声，佯装生气地说：“还想骗我这把老骨头呢！小羽什么都跟我说了。”
“这两天他在家里喝得酩酊大醉，每天都醉醺醺的，像滩烂泥似的，扶都扶不起来。”
说到这儿，脸上满是心疼，眉头紧紧皱成一团，“我活了大半辈子，还头一回见他哭得那么惨，当年他妈妈去世的时候，都没这么伤心欲绝，整个人都快崩溃了，看着真让人心疼啊。”
“小鱼啊，小羽这孩子，我最了解他了。”又开始语重心长地继续说道，“他那脾气是不怎么好，又轴又倔，还小心眼，爱吃醋，有时候就跟个小孩子似的。”
轻轻拍了拍池小鱼的手，“可他心地善良，没什么坏心眼。要是他真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爷爷替他给你赔不是，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谅他这一回，行不？”
“自从他妈妈走后，他就被送进北家内院，从小就接受那些严格得不得了的教育，都没怎么享受过童年的快乐。”
说着，他眼里满是自责和无奈，“我这心里啊，一直愧疚得很，觉得对不起他。”
池小鱼听着听着，心里一阵发酸，眼眶也微微泛红。因为她也是从小就没了妈妈，那种失去至亲的痛苦和孤独，她再清楚不过了。
想着北羽的童年，肯定也充满了苦涩和无奈，自己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爷爷，我……”
老爷子一看有戏，赶紧趁热打铁，接着劝道：“小两口过日子，哪有不吵架拌嘴的？这太正常不过了。”
“你们两个都各退一步，别把事做绝了，把路堵死了，到时候把自己也逼进死胡同，那可就不好了，多不值当啊，是不是这个理？”
池小鱼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内心的酸痛，声音微微颤抖地说道：“爷爷，我跟北羽是真的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