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泽注视着他，另外种语言，且恶魔认得，那便是恶魔语？
几十秒后，珀斯法尔放下手札到桌子上：
“等水干了看能不能恢复，或者重新为您找一本。”
伊泽点头，“只能这样了，至少我有初级魔法师的级别，才能去还这本书，不然……”
他叹息一声，应该会有来自长辈的责骂，基于他们的实力，没法还口。
若他魔法等级有初级，看在这份上，兴许会骂的文雅些。
幸好入门的部分，伊泽已倒背如流，还可以问新增成员-安娜达。
本在意的恶魔契约部分，目的已达到，暂时不需要了。
伊泽想到前面的话，轻声询问：“上面你有看到什么内容吗？”
“有。”黑发男人眼珠子移过来，这一下，多少和正常人行为不同。
伊泽感到些许害怕，正后悔是否问到，他不便回答的问题。
下一刻，珀斯法尔的脸转来，肢体变得自然，但紧接着，他轻声道：“关于契约。”
伊泽心里“咯噔”一下，反应过来件事，他看懂这些，会怎么想？
伊泽曾经还准备参悟后，用在珀斯法尔身上。
现在反过来了，契约的实施方式在对方手里。
黑发男人皱起眉来，“您很怕我吗？香味变了。”
伊泽深呼吸，怕？有些吧，更多的是心虚。
但最终说出口的是：“你不会伤害我的，对吗？”
男人口吻肯定的回答：“是，殿下，我不会对您做，您不愿意、没同意的事情。”
伊泽心松懈些，敛眸想了下，尔后抬起来眼看他：
“对，我们约定，我帮你解开禁锢，你帮我进阶初级，你在我身边，可以自由使用身份的便利，只是现在还有些难，你需要继续帮忙梳理交接的事。”
这段话其实是在提醒对方，本约定好的事，也是给自己鼓起些底气。
伊泽真的怕因契约的事，导致关系发生变化。
多日来，伊泽已经完全习惯，这样的相处方式了，想永远的维持下去，至少在初级魔法师后的十年内。
在看到珀斯法尔缓缓点头，没有异议，伊泽更放松些。
他试着道：“除了契约页外，其他页呢？”
“看不懂，唯独这一页，我看懂了，还很全。”
伊泽点头，误打误撞解密了这一页，正踌躇该怎么悄无声息的让这事过去了。
珀斯法尔忽然说：“您其实可以和我缔结契约，您应该猜到我是什么了吧，您如此的聪明，在第一天就问我了。”
闻言，伊泽不禁愣怔的望他，知道是知道，但……
黑发男人缓慢的向他靠近，绕着从后面伸出手来，托住伊泽的手掌。
他低声耳语：“缔结后，您将与我共享生命，一些问题迎刃而解，不必再担忧。”
听着确实极有诱惑力，但这更像是恶魔一贯的诱哄手段。
伊泽并未因为这几日的相处掉以轻心，而且他们也不过认识九天而已。
太快了，虽然伊泽为活命，进度一直压得很紧，但这种主动送上门的美事，多少还是会警惕。
他保持清醒，慎重的道：
“契约确定没有问题吗？毕竟没有真正试过。”
“我的寿命大约有二到六年，等羽毛的效果发挥出来，或许最长有十年。”
“万一，我拉低了你的生命值呢？”
珀斯法尔“嗯”了一声，“那试试？”看起来毫不介意。
伊泽克制着没同意，但有些扛不住，又是熟悉的、对自己全方面有利的局面。
上次怎么处理的来着？
两人十分靠近，隐约能感到后方的温度，令伊泽的大脑有些蒸腾感，燃烧了许多理智，气弱的问：
“你想怎么缔结，页面上写的是平等契约吗？”
伊泽望着镜子里珀斯法尔的脸，看到他眨了一下眼，“您想要平等契约？”
“是。”伊泽觉得除了平等外，无论哪一方作为附属方，皆有些不妥。
若恶魔作为附属方，太压榨，明明那么强大，目前等级差距巨大，并且一直对他很好。
而伊泽也不想屈居人下，可以缔结平等契约，已经是他占便宜了。
伊泽看眼他的表情，自觉逻辑方面没什么问题，是个合中的好法子，可为什么看珀斯法尔的情绪，好像哪里很奇怪。
珀斯法尔笑了下，“好啊，殿下，平等契约就可以对吧，您不要抗拒我。”
“？！”伊泽觉得好像哪里还是不对。
……这家伙是想现在缔结吗？
他握紧手底下托着手掌，“没必要，珀斯法尔，保持原状就很好。护卫们在等我们，快些出发吧。”
这件事还要再想想。
黑发男人停下来动作，声音淡淡的受伤：
“您当时掉进泥水流，我找您找好久，如果缔结，只要您唤我，无论在何处，我都能知道您在哪。”
闻言，伊泽倒是有些心动了。
当前位面的科技很落后，远距离的联系停留在发电报的阶段。
他为了提升等级，势必要到处冒险，不然……同意了？
伊泽犹豫的确认，“你就是为了方便找我，才想缔结的吗？”
对方很快回应，“是的，您真的好香，我守护您这么久，万一被别的……怎么办？”
“您宁愿给别的……也不愿意给我吗？”
听完，伊泽深呼吸一下，忽然悟了。
这家伙其实就是想打个记号，恶魔界的印记，证明自己是专属于他的所有物。
伊泽眸中闪过纠结的神色，自己的灵魂味道，难道真的会让所有的恶魔，蜂拥而至的想吃掉吗？
幸好，恶魔并不是随处可见的存在，主要应当存在于个类似于异次元的领域空间。
珀斯法尔的手指，轻轻点在伊泽的脖颈上：“从这里完全撕裂。”
这话便有恐吓的意味。
伊泽正要说话，余光瞄到镜子里，他的指甲似在延长，顶端变得尖锐，虚搭在自己脖颈上。
好好好，还威胁上了。
不同意，今天要出房门怕是难。
伊泽叹息一声，懊恼的望一眼手札的位置，早知道先不纠结这个了，至少等这一趟回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