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工作人员的再次指引下,黄忠顺利地完成了缴费、取药。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任何波折。
当他拿着几盒包装精美的药走出医院大门时,抬头看了看天色,从踏入医院到此刻出来,竟然连一个时辰都不到。
黄忠手握着那几盒承载着全部希望的药,内心百感交集,只觉得今天这番经历,比他一生所见的任何奇闻异事都要来得更加离奇和震撼。
走出人民医院的大门,午后的阳光温暖地洒在身上,黄忠却依然觉得有些不真实。
他低头看着手中那几个包装精美的药盒,上面印着他看不懂的方块字和图案,一时间百感交集。
黄忠忍不住发出一声长叹,带着几分自嘲地对身旁的魏延说道:“想我黄忠征战半生,自问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可叙儿这病……这几年几乎愁白了我满头黑发。没想到啊,到了这洛阳,竟被这几盒药就给‘打发’了。”
这番话里,既有对过去数年求医无门、心力交瘁的苦涩,更有对眼前这超乎想象的医疗体系的无尽感慨。
魏延看着他复杂的表情,朗声笑道:“老将军,若是这几副药真能治好叙儿的病,那便是天大的好事!管他过程如何,结果是好的,咱们就该高兴!”
魏延的话语直白而有力,像一束阳光驱散了黄忠心中的阴霾。
是啊,只要能治好儿子的病,过程再离奇又如何?
黄忠重重地点了点头,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发自内心的笑容。
他小心翼翼地将药盒揣入怀中,如同揣着稀世珍宝。
“走,我们先寻个落脚之处,让叙儿好生歇息,按时服药。”
三人顺着宽阔的街道寻找住宿的地方。
以他们的经验,自然是想找一处能住店又能吃饭的“客栈”。
很快,他们便看到一栋装修得颇为气派的楼宇,门头上挂着“洛阳大酒店”四个鎏金大字。
“就是这里了。”黄忠说着,便要领着二人进去。
然而,刚踏入大门,一位身着整洁制服的侍者便迎了上来,礼貌地问道:“三位客人,是住宿吗?”
“正是,给我们一间上房,再备些酒菜送来。”黄忠习惯性地说道。
侍者闻言,面带歉意地解释道:“这位老丈,实在抱歉。我们‘酒店’只提供住宿服务。按照朝廷颁布的《公共服务场所管理条例》,‘酒店’与‘饭店’的经营许可是分开的。您若想用饭,出门左转三百步就有一家‘全聚德’饭店,味道极好。”
酒店?饭店?还要分开?
黄忠和魏延听得一头雾水,在他们的认知里,这不都是一回事吗?
那侍者似乎见惯了外地人的疑惑,又耐心解释道:“陛下为确保百姓的食宿安全卫生,对二者的环境、后厨、防火等要求都不同。若想两者都具备,审批的手续会繁琐许多,所以现在洛阳城中,大部分食宿都是分开的。”
虽然两人还是似懂非懂,但也明白了此处的规矩。
他们被这套严谨到近乎苛刻的规定再次震撼,只能点了点头,先办理了入住。
进入房间后,松软的床铺、洁净的被褥,甚至墙上一个能凭空“变”出清水的铜制龙头,都让他们大开眼界。
黄忠顾不得研究这些,立刻按照药盒上的说明,倒出两粒小小的白色药片,让黄叙用水服下。
奇迹,就在接下来的两天里发生了。
第一天,黄叙持续多日的高烧便奇迹般地退去,精神好了许多。
第二天,他高高鼓起的腹部,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消退。
到了晚上,黄叙已经能主动要吃的,喝下了一大碗米粥。
当看着儿子原本蜡黄的脸上泛起一丝血色,黄忠这个在沙场上流血不流泪的汉子,眼眶瞬间红了。
黄忠激动地抓住魏延的手臂,声音都在颤抖:“文长!你看到了吗?好了!叙儿他……真的好了!”
魏延同样满脸震撼,他亲眼见证了这堪称“神迹”的恢复过程,喃喃道:“这……这哪里是凡间的医术,分明是神仙的手段!”
黄忠长叹一声,望着窗外洛阳城的万家灯火,心中充满了悔意与庆幸。
悔的是没有早点抛下一切顾虑,来这传说中的帝都。
庆幸的是,自己终究是来了。
黄叙的身体以惊人的速度好转,不过三五日,已经能下地行走,与常人无异。
压在黄忠心头多年的巨石终于被搬开,他整个人都仿佛年轻了十岁。
病好了,未来的路也该有个章程了。
这天晚上,魏延来到了黄忠的房间。
这几日,他可没闲着,只要一有空,便独自一人在洛阳城中四处闲逛,一双眼睛几乎没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老将军。”魏延进门后,对着黄忠一抱拳。
“文长来了,坐。”
黄忠心情大好,亲自为他倒了一杯茶。
“看你这几日早出晚归,可是将这洛阳城看了个遍?”
“何止是看遍,简直是颠覆了我过去几十年的认知!”魏延接过茶杯,毫不掩饰自己的激动之情,“我算是看明白了,当今这位陛下,绝非凡人!”
黄忠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饶有兴致地反问道:“哦?文长有何高见,不妨说来听听。”
“高见谈不上,只是肺腑之言!”
魏延站起身,在房中踱步,神情激昂地说道:“我这几日所见,吏治之清明,前所未有;百姓之富足,闻所未闻!街道有巡警维持秩序,乡间有农技官指导生产,城内有报纸传播政令!”
魏延停下脚步,目光灼灼地看着黄忠:
“当今陛下,以雷霆手段扫平乱世,又以神鬼之才造此盛世,实乃千古未有之明君!我魏延虽无经天纬地之才,却也有一腔热血和一身武艺!我决定了,要投效陛下,为这万世开太平的大业,添砖加瓦!”
魏延的话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对未来的向往和对强者的崇拜。
黄忠静静地听着,苍老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魏延的想法,与他这几日所思所想,不谋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