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若雪面露难色，支吾着。
“是...有男朋友了...”
林爸林妈对视了一眼，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
“他叫什么名字？”
“做什么工作？”
“在哪里工作？老家在哪里的？”
“帅不帅？高不高？”
林妈一改气绝的状态，一口气连续问了几个问题。
林若雪：“......”
“不说也可以。”林妈用手肘轻轻推了推女儿，“或者你约他出来一起吃个饭，我们帮你参谋参谋。”
“对啊，约出来吧，我有挺多问题想问他的。”林爸附和说。
“噢...我问问他...”
林若雪勉强笑了笑，心里空空的，没有底。
“那你今晚回去就约他，出去吃，来家吃都可以。”林妈催促着，恨不得立马见到那个人。
她凑到林若雪耳旁，小声说：“你俩都那个了，结婚的事，你也催催他。知道吗？”
“嗯...”林若雪敷衍回答着。
结婚这事，太遥远了...
她已经厚着脸皮试探了他两年，可每次他都忽略，没有回她。
夜渐深。
安抚好父母，林若雪离开了老宅。
她心情沉重复杂，打车回家路上，她静静地坐在后座，思绪飘飞。
脑海里全是关于约见顾凌霄的任务，想着该如何开口和他说。
她默默排练着可能要说的话，试图找出最合适的表达方式。
回到家，林若雪打开灯，疲惫地倒在沙发上。
她闭上眼，让自己放松片刻，又睁开眼，随即拿起手机，鼓起勇气拨了顾凌霄的电话。
拨了3次，对方都没接...
于是她给他发微信。
【救命，我们的关系暴露了】
【我妈今天过来大扫除，在沙发底下找到了你的袜子，还有我吃的避孕药...】
【今晚我妈差点气晕了，我跟他们坦白我有男朋友】
【你能扮演我男朋友，抽空陪我爸妈吃个饭吗？】
【十万火急，求你了】
卑微的消息发了出去，林若雪无力仰躺在沙发上，双眼空洞地看着天花板。
他会同意吗？
许久许久，久到林若雪觉得自己快要枯竭了。
除夕那晚，顾凌霄才回她...
【不吃饭，视频可以】
短短几个字，林若雪既开心又失落。
隐隐有一股力量将她心头上的某种东西抽走，她悻悻回了过去。
【好】
吃完团圆饭，10点多，顾凌霄打来了视频电话。
林若雪和他闲聊了几句，对了一下台词，然后就走进了客厅。
“爸，妈，我男朋友来电话了，想和你们视频呢！”
父母一听是“准女婿”的电话，高兴地合不拢嘴，两老挤在林若雪旁边，激动又八卦地盯着手机屏幕，打着招呼。
林若雪抿着唇笑，坐在一旁听他们聊天。
可越听，她的心就越堵得慌。
父母再三约他来家吃饭，他说正在国外参加一个重要的展会，可视频里的背景是他家客厅...
父母问他工作的事，他含糊其辞说自己创业做外贸生意。
父母问他结婚的想法，他巧妙地岔开了话题...
林若雪脸上堆着笑，眼神逐渐落寞，心里拔凉拔凉的。
他还是爱林宣的...
半小时后，视频电话结束。
林爸林妈对顾凌霄很满意，在林若雪面前左一声小顾，右一声小顾的。
他们夸顾凌霄不但人长得高大帅气，还积极上进，有事业心，看着就像是疼老婆的好男人...
林若雪莞尔一笑，点头认可。
他是很好，可不是对她好...
他把她当成林宣，他的好都是给林宣的，她只是替林宣享受了而已。
******
除夕的视频见面之后，林爸林妈常常在林若雪面前提起顾凌霄，还教她怎么抓住一个男人。
林若雪就听听，听着听着，她自己都产生了错觉。
觉得他是触手可及的，只要再加把劲就可以了。
接下来几天，她疯狂给他发爱情鸡汤，一天发好几条。
她约他去看电影，吃饭，去玩。
他照样沉默，没回她。
直到2月14号，情人节这天。
林若雪晚上有演奏，下午她提前出发了。
快到音乐厅的路上，她刚好看到有一对新人在音乐厅附近的草坪上拍婚纱照。
晚霞很美，他们笑得很幸福。
林若雪忍不住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转手发给了顾凌霄，还给他发了几个字。
【刚看到的，好羡慕他们啊】
对方还是一如既往地沉默，直到晚上，她快要睡着的时候，手机突然传来一阵微弱的震动声。
她猛地睁开眼睛，伸手抓住手机，解锁屏幕，心跳加速。
他来消息了！！！！！
回了四个字...
【你想多了】
那一刻，林若雪的心情瞬间从天堂跌入地狱。
那四个字仿佛一把尖锐的匕首，无情地刺穿了她的心脏。每一个字都带着冷漠和决绝，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林若雪呆呆地看着屏幕，泪水模糊了视线。
她漫无目的地滑动着屏幕，聊天窗口一片绿色，几乎是她发的，偶尔有一句他的。
是啊，是我想多了。
是我笨，总幻想着大力出奇迹。
2年了，你难道没看到我的真心么？
“咻”有新消息进来。
也是四个字...
【周六过来】
林若雪的世界瞬间崩塌，那四个字像是一道诅咒，将她打入无底深渊。
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他在告诉她，她就是一个招之则来挥之即去的泄欲工具，不要有其他幻想。
这应该算是他第二次直面拒绝她了吧。
上一次是她当着他面表白。
这次是持续了2年的试探。
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为了他，她放弃了许多。
怎么办？
还要继续吗？
“咻”又有新消息进来。
是那混蛋的，这次更简短了，只有一个符号。
【？】
林若雪心中一阵苦涩，她知道顾凌霄在催她回复消息，但她实在提不起精神。
她没有心情应付他，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他。
【过两天来大姨妈，不方便】
爱一个人真的很辛苦。
她已经没有信心，没有动力去追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