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铭目光躲闪：“没事，公司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那就好。”故词点点头：“对了，我这周四会去霁城一趟，韩晏那边我去看一眼。”
华铭：“嗯，那边也催了很多次，既然你这边的事情解决得差不多了，那就去吧。”
“好。”
韩晏已经打了很多次电话过来让他过去看看自己的成绩，骄傲的语气听起来自信满满，像一个向父母彰显自己考得好成绩的孩子一般。
这次去霁城，故词也不只是为了看韩晏的成绩，也是为了见一个人。
“你这次去霁城，我派两个人跟在身边吧。”楼鹤西担心道。
故词收拾着行李箱：“不用......”
故词刚想拒绝，但随即想到这些天若有若无暗中窥伺着自己的视线，沉气：“那麻烦你了。”
“我让他们在暗中保护，不会打扰你。”楼鹤西松了一口气。
赵财富远没有想象中的好对付，他安插进去的人一个一个的被清了出来，就连交上去的材料也石沉大海。
反而是赵财富的辞呈很快就送到了中央管理部门进行批复，不过现在还没有结果。
“还是我陪你去？”
“啊，不、不用！“故词惊讶：“你忙着你的事情就行，我这边不用担心。”
楼鹤西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好，我知道了。”
“......”故词觉得今晚楼鹤西的状态十分不对，难道是因为赵财富那边的事情受了挫折？不过，楼鹤西看起来是会受打击的人嘛？
——
霁城的夏天比江川凉爽，而且下雨也没有那么频繁。故词下午来到这边，韩晏专门开车来接他，只不过他要先去医院。
“朱信池？是你朋友？”韩晏好奇道：“他一直在霁城吗？”
“嗯，他是老师。”故词忧心忡忡，这也是他来霁城的主要原因，朱信池前不久突然给他发消息，说想见一面，在故词的再三追问下，才告诉故词自己生病住院了。
不知道到底严不严重，他只是说需要一个小手术而已，一个人躺在医院有些孤单，没忍住才联系了故词。
“你怎么不跟我说啊，我可以帮你过去看看啊。”韩晏不满道：“不对，这次你不是因为我的事情才过来的吧，故哥，你是因为他才来的！”
故词：“没，医院到了，你要跟我上去，还是先走？”
“走？”韩晏惊讶：“你不跟我一起去？”
故词：“我明天去你公司那边，我订了酒店，等下我直接回酒店。”
“啧！我跟你上去，等下我送你去酒店行吧，哪家酒店？”韩晏不服气道：“真是，我这个业务是让你看不上眼吗？故总？”
故词轻笑：“行了，别耍小性子了，上去吧，我跟你介绍一下。”
“哦。”
故词想过情况比预想的糟糕，但没想到的是，事实远远比想象的更加残酷。
朱信池温和的目光看着愣在门口的两人，脸上是苍白的笑容：“你来了啊。”
故词不敢相信颤抖道：“朱老师，你的头发......”
“我没头发的样子是不是很奇怪？”朱信池抬起手摸了摸自己头，手上还插着输液管，故词上前，询问：“是什么病？”
“没事。”朱信池看着故词，眼里十分平静：“这位你还没介绍呢。”
“我、我......”韩晏磕磕巴巴的自我介绍道：“我叫韩晏，老师。”
“我没有点名，你不用紧张，韩同学。”朱信词被都逗笑，但是没笑几声就被咳嗽打断，故词担忧道：“朱老师，你别说话。”
朱信池：“没事，趁着还能说话，多说些。”
故词心里五味杂陈，明明前不久才见过，生龙活虎的人现在却一脸病态的躺在病床上，怎能不让人感叹。
“朱老师，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医院呢？”韩晏无心道，故词皱眉，对着他摇摇头：“韩晏。”
韩晏立即反应过来，连忙道歉：“对不起，朱老师，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朱信池不在乎道：“这是我的问题，没关系。”
故词和朱信池聊了没多久，就离开了医院，因为朱信池说着说着就开始走神，脸上就有些疲惫了。故词考虑到他的身体情况，就没有聊下去，他的情况应该很不好了。
去酒店的路上，两人一言不发。
“你不回去？”故词看着韩晏与他一同进了酒店，没有离开的意思，奇怪：“我订的单人间。”
韩晏冷哼一声：“我自己订了一间，就在你隔壁，这几天我是你的专职司机好不？！”
“哎~你......”故词无奈：“麻烦你了，好好休息。”
“那个......”韩晏犹豫道：“他......是不是要死了？”
故词顿了一下，开门：“不重要。”
“什么？”韩晏惊讶：“故词，你！”
故词目光认真的看向韩晏：“重要的是现在他还在。”
“嘭！”
单人间有些小，不过洗漱用品也是应有尽有，故词简单的洗了澡，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若有所思。
会死吗？其实死亡对故词来说，不是一个陌生的词汇，在大学毕业的那段时间，他脑海里不止一次想过自己会怎样死去。
也曾经尝试过，只不过后来都放弃了，故词擦了擦脸上的水，因为光是想象死亡的过程就已经不能接受了，他不想离开的时候都这么痛苦。
朱老师，大概他也接受了。
“嘟嘟嘟~”
来电铃声带打断故词的思绪，是楼鹤西。
“怎么样？到了吗？”楼鹤西的声音带着微微的磁性，故词坐在床上：“嗯，到了。”
楼鹤西：“怎么了？那边的事情不顺利吗？”
他听出了故词情绪的不对劲：“能告诉我吗？”
“不是工作上的事情。”故词淡淡道：“见了一个朋友。”
“朋友？”楼鹤西皱眉：“是谁？”
故词的朋友？霁城？楼鹤西想不出这个人是谁，故词的交际圈他非常清楚，霁城的，也只有韩晏那小子。
故词：“说起来，你也认识。”
“我也认识？”楼鹤西心里一沉，猜测着可能：“江华？”
“不是。”故词看着窗外的月亮，道：“我们第一次去度假岛那次，看日出时山顶上认识的。”
楼鹤西一怔，度假岛......
“我......对不起。”楼鹤西突如其来的道歉倒是让故词没有反应过来。
故词：“我已经放下了，楼总，你没必要道歉。”
“......”楼鹤西呼吸一滞，已经放下了，就是不在乎了吗？其中也包括他。
“朱老师。”故词直言：“当时我记得你把他的号码删了对吧？”
楼鹤西一瞬间就想起来了当时的场景，复杂的情绪：“是他啊，我想起来了，你们什么时候联系上的？”
那个时候，自己应该是嫉妒了，只是不明白而已。
“前几个月吧。”故词想了想：“我来霁城出差在路上遇见的，你说巧不巧？”
楼鹤西：“......”是很巧，巧合的让他想难以忍受的嫉妒，有的人遇见的很容易，有的，哪怕使尽全力也只能凭天意。
“这次我去霁城，也是因为......”
“故词。”楼鹤西突然插话：“我有些累了，等你回来再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