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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 胡柳柳辛苦追夫路(字有点多,看累了记得歇一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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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柳柳躺在家里,她觉得她要死了,来了好几个医生都说她是脊髓灰质炎的前期状态。她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这个病应该是没得治了,经历过发热和食欲不振以后一般会瘫痪。

瘫痪啊,是很可怕的事情,她以前被电影公司安排着去探望过瘫痪在床的人,她至今记得那间屋子里的味道有多么的恶心,自己真的要躺在床上等候护士来给自己喂饭换衣服乃至于更换尿布吗?

抬手摸了摸额头,她感觉不出自己的温度有什么不一样,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

楼下,齐观潮带着马修从车上下来,抬头看着这栋挺高的楼,帮马修医生搬着医药箱往接待处走去。

“你好,我找五楼的胡小姐,我们是她预约的医生。”齐观潮走向前台的工作人员那里登记,“能否麻烦你帮我们打电话上去,或者帮我们上去敲门,就说我们是方小姐介绍来的,她说她身体非常不舒服。”

前台的工作人员今天是皮卡,他看过马修的医生证明又检查过急救箱,确认了对方的身份,开始帮他们打电话,只是今天的电话似乎没有人接。

“出事情了,你们直接跟我上去吧。”皮卡带头向电梯走去,“等下可能需要我们一起把门撞开。”

齐观潮心里一紧:“什么情况?撞门不好吧?”

“胡小姐今天没有出门,这点我确定,我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在前面守着,哦,我的同事临时有事,所以我从昨晚守到现在。”皮卡对着电梯员说了句‘五楼’,然后继续和齐观潮说话,“我确定她在家里,这位小姐是拍电影的,平时不和左邻右舍往来,所以她在家的时候就是真的在家,平时她接电话很快,今天响了三次也没有接,一定是出事情了。”

电梯很快把他们送到胡柳柳的门口,皮卡抬手敲门:“胡小姐,胡小姐,你在家吗?能否请你开一下门,你预约的医生到了。”停了一会儿,见到没有动静,又开始敲门,“胡小姐,胡小姐?”

连续敲了三次门之后,始终没有动静,这下所有人都知道出事情了。

皮卡看着两个医生,示意他们往后退,自己开始撞门。

“砰”的一声,皮卡一个不稳向里面跌去,看见客厅里并没有人以后当机立断的朝着卧室走去,“她应该在里面,等下你们记得帮我证明我一下,走吧,卧室是那间。”皮卡指了一个方向,“希望她没有出事。”

齐观潮把门重新关好,跟在马修医生后面去到卧室,果然和皮卡说的一样,对方躺在床上。

屋子里这么大的动静都没出来,显然是陷入昏迷了。

“齐,把听诊器给我,另外你去把窗户打开,屋子里太闷了。”马修医生坐下来开始工作,听了一阵后放心了很多,“人还活着,只是太虚弱了,她应该很多天没有好好吃饭了,齐,你给她打一针吧,我先出去。”

齐观潮后退了一步:“马修医生,你怎么不自己给她打针,你也是个医生,而我还是个医学生。”虽然只有一个字的差距,但是在美国的法律中,齐观潮给人打针是不合法的。

“齐,你觉得这个年龄的小姑娘会愿意让一个糟老头子给她打针还是更愿意让一个英俊的年轻男人来给她打针?”马修摊了摊手,他是一番好意,“至于她醒过来,你救了她的命,她怎么还会怪你呢?别废话了,你快些吧。”

马修医生说完就退了出去,只留下一个医药箱,而那个皮卡也非常识趣的往外走了,两个人站在客厅里面说话。

“哦,皮卡先生,幸亏你的判断准确,不然今天这位漂亮的姑娘恐怕就会非常危险了。”马修夸他,“你可真是个很有判断力的人。”

皮卡哈哈一笑,这样的夸奖让他非常受用:“嗯,也是你们来的及时,不然我恐怕也想不到她正在面临危险。哦,里面那位医生会愿意给她打针吗?”皮卡有些好奇,他上了年纪,乐于看到一些爱情故事的发生,“唔,那位貌美的小姐醒来,看见一个英俊的男士在她床前,应该会高兴一些。”

看看眼前的医药箱,又看看叫不醒的胡柳柳,齐观潮还是从急救箱里拿出注射器来,小心翼翼的掀开对方的衣服,一针打了下去,然后去准备消毒的事情。

“齐,你留下吧,我先下去吃个饭,晚点我再上来,如果一个小时那个姑娘不醒,你恐怕就要送她去医院了。”马修跟着皮卡往外走,“唔,这个门我和皮卡是不赔的哦,你记得和那个姑娘说。”

齐观潮看着跑开的马修,拿他没办法:“去吧去吧,你这两天也累坏了,我消好毒我就等她醒过来。”

所以胡柳柳从噩梦里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床边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男人,她下意识的紧了紧被子,观察着眼前的男人。

目光从男人英俊的五官挪到桌子上的急救箱上,胡柳柳判断是有人发现自己生病了所以请来了医生,只是这个人西装革履的,看起来不太像个医生。

察觉到胡柳柳的动静,齐观潮睁开眼睛:“你醒了?别怕,是方南雪让我来的。”齐观潮说着中国的口音,“我叫齐观潮,方南雪是我师妹,她知道你不好,让我和一个医生过来看看你。”

“哦,好的。”胡柳柳这才放心下来,但是立刻想起来自己的病情,下意识的后退,“我的病会传染,你快些出去吧。诊费回头我给你寄过去。”她是一番好意,只是男人似乎并不当回事,她说完了看齐观潮一动不动的。

她看着不走的男人,有些着急起来,挣扎着想要下床来。

“别怕,我知道你是脊髓灰质炎,师妹和我说过了。”齐观潮示意她看湿湿的地面,“我刚消完毒,放心,我是正经医学生,而且刚刚这里也有一个医生,他下去吃饭了。”

听到确实是医生,胡柳柳重新躺了回去:“嗯,你替我谢谢方小姐,我这个还能治吗?”

齐观潮点点头:“有希望的,马修医生医术很好,这个病也不是没有治愈的先例。”看着胡柳柳的眉头舒展开来,他站起身,“你饿吗?我去厨房给你煮点儿粥,我知道你应该没有胃口,但是你还是得吃,哪怕吃了吐也行。”

“好,我带你去吧。”胡柳柳挣扎着下来,她这会儿身上已经有一些力气了,“方小姐也来了吗?”

“没有,她在忙,而且她不是医生,来了也解决不了问题。”齐观潮带上手套和口罩扶着她往厨房走,“你要谢谢那个叫皮卡的男人,他确定你在屋子里,最后我们撞门进来的,哦,他说让你不要找他赔偿门的钱。”

胡柳柳当然没有那么不识好歹,人家救了她呢,她应该好好谢谢人家才对。

看着齐观潮用开水把餐具都烫了一遍,又在炉子上煮上粥,胡柳柳对这个陌生人放下心来,当然,如果马修医生没有那么快回来的话,这种感觉还能更持久一些。

“哦,这位美丽的姑娘,你知道你刚刚差点吓死我们了么。”马修医生此刻就是一个爱看热闹的老头儿,“我们发现你晕过去了,然后齐给你打了一针,你就醒来了。”看见漂亮的姑娘笑起来,马修接着说道,“当然事情并没有结束,脊髓灰质炎这个病并不是一针可以解决的,我们还需要抽一点你的血去化验,或者你最好跟我去一趟医院。”

胡柳柳有些犹豫,去医院会不会被记者拍到,然后自己生病的消息就铺天盖地的传扬出去,再然后,电影公司的人会找上门来让自己赔偿违约金。

看着女孩不说话,齐观潮出言解围:“马修,她是个电影演员,这样大喇喇的出去就医会让人怀疑她的健康状况,到时候她会面临赔偿很多钱,所以我们最好隐秘一些。”

“那行吧,那就检查结束以后回来休养吧,你晚上开车送她去我那边。”马修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能把时间放到晚上去,安排好了以后就走了。

屋子里重新变回两个人。

胡柳柳关好门坐下来,有些抱歉的看着齐观潮在厨房忙碌,家里的佣人已经休假好多天了,只能让齐观潮自己来了。

“抱歉,齐先生,我知道我不应该让你来做饭,但是我家的佣人这段时间在休息……”胡柳柳想解释一下。

“没事,你是怕传染给别人吧?”齐观潮比一般人多一些常识,“你身上没力气是因为你吃不下,但是你吃不下身体就更加无法抵抗疾病,所以这是一个恶性循环。”

这话说到了胡柳柳的心里,她轻轻的嗯了一声。

用勺子伸到锅底搅了搅,确定没有粘锅再盖上锅盖,齐观潮把厨房和客厅的窗户都打开来。又坐到她对面,这才陪着她说话。

“你这个病还在初期,好好休养是可以好的,就是过程会比较辛苦。”齐观潮没有安慰她,反而是讲了实情,“所以你除了配合检查、按时吃药以外,做的第一件事情应该是努力吃饭,尽量多吃。”

胡柳柳听完又问:“那除了这三件我还能做些别的有助于康复的事情吗?”

“嗯,多走动,但是出汗的时候注意别感冒。”齐观潮看着对方瘦削的身体就觉得她有些弱不禁风,“不要一味的追求瘦,要以健康为第一位,胖的人生病最多瘦几斤就没事了,瘦的人生病就容易要命。”

胡柳柳认真的听完,把这些都记在心里。

炉子上的粥传来香味,勾的她许久没有进食的肚子在响,她试图爬起来去厨房,但是腿上实在没力气,刚站起来就往地上跌去。

“小心。”齐观潮眼疾手快的扶着她,“你坐在这里别动,我来就行。”

于是饿了一天多的胡柳柳总算吃上了家常菜,用小勺子盛着粥一点点的往下咽,吃完看着齐观潮麻利的洗碗刷锅,觉得有些不真实。

“那个……”胡柳柳觉得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

齐观潮回头看了她一眼:“不要紧,你说。”

“我们晚上去医院啊?要不然我休息好了明天再去,我今天身上没力气,得找人背下楼。”胡柳柳越说头越低,她知道自己这个要求不太礼貌,“或者,能不能请你背我下去……”

齐观潮看着她的样子大概也猜测到她在别扭,直接答应下来:“当然是我背你下去,我车子在下面的,等看完医生,我再送你回来。”怕她不放心,又补充了一句,“你信不过我也应该信得过我师妹,你可以给她打电话核实我的身份。”

这个电话胡柳柳肯定不打,也许是她不想打,也许是觉得没有必要打,反正是没打,只是在对方送她回来以后,让他帮忙买点吃的东西给她放在屋子里就好。

这天过后,胡柳柳就在家里休养,她以为下次来打针的还是齐观潮,结果来的是马修和他诊所的护士,难免有一点点失望。

齐观潮也是个老实人,他在帮助马修和这个病人接上头以后就继续沉迷在他的实验室里,等他再出来,已经是三天以后,马修知道他出来了,让他帮忙去给胡柳柳送药过去。

所以齐观潮第二次来了胡柳柳家里,不是空手来的,除了马修让带的药以外,还有方南雪临时兴起给他送的小酥肉和粉蒸排骨。

敲开门时,看到穿着睡衣的胡柳柳,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抱歉打扰你休息了,马修让我给你送药来,顺便我这里有点菜你也许愿意试试,我给你放门口,你自己拿进去一下。”

看着他放下东西就想走,胡柳柳也不知道是不舒服还是怎么样,直接往一旁跌去,端的是弱柳扶风的娇弱美人形象。

“小心。”齐观潮一手扶着她往里走,另一手还紧紧的抓着装东西的包,慢慢的把包裹放下,先把人扶过去坐着,再回来拿东西过去。

胡柳柳脸有些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时间有些尴尬。

“吃饭了吗?没吃我把菜热一下,一起吃点儿?”齐观潮看着一些地方已经落了些灰尘,有些于心不忍,“我去热饭,然后我把屋子打扫消毒过后给你打针,你在发烧。”

“你都没量温度就知道我发烧?”胡柳柳觉得有些神奇,“马修医生会算啊,能算到我今天发烧?”

齐观潮纠正这个说法:“我刚刚扶了你一把,你温度比上次我来的时候升了一些,我是个医学生,人体温度我还是很敏感的。”

哇哦,听起来好厉害的感觉。

于是齐观潮兼任了清洁工的工作,把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个干干净净,又目不斜视的给人打了针喂了药。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我送你去医院,那里有护士监控你的体温。另一个是你找一个信得过的人来守着你,如果你半夜还没有退烧,让人帮你再打一针。”齐观潮担心她的烧不能自己退下去,“你可以考虑十分钟。”

胡柳柳试探着问:“我能不能自己给自己打针?我在这边其实没什么朋友,佣人也在比较远的地方。”

“你家里人呢?”齐观潮皱着眉头,“你这样的情况,不能请他们来照顾一下吗?”

胡柳柳的声音低了下来,细若蚊蝇:“我没有家里人了,我家里只有我自己。”

空气里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齐观潮才重新说话:“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我知道你不知道这件事情。”胡柳柳有点故作坚强,“你把药给我留下吧,我等下用温度计量一下,要是到了半夜不降,我就自己给自己打针。”

齐观潮看着她可怜兮兮的,不知道怎么就心软了,拉了张椅子坐下来:“你这里有客房吗?你这样子我实在不放心,不是别的,我怕你烧糊涂了,我也怕你昏迷不醒。”

“隔壁是佣人住的,但是她走之前把被子都洗过了,应该都在柜子里。”胡柳柳看他不走了心情好起来,要去给客人准备房间,“我给你铺床,你等我一会儿,很快就好。”

“不用,你先休息吧,我自己弄就好了,我不关门,有事情你叫我。大概十二点左右的时候我会过来给你量一次体温,我主要是确定你没有被烧昏迷。”齐观潮解释自己留下的原因,怕对方误会,也怕吓到对方。

胡柳柳笑起来好看,她自然是放心的,不放心她也不能放任对方在家里,看到齐观潮出去,她直接躺下来,眼睛看着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出来的齐观潮一直到了晚上十二点他才再次进去,叫了声胡小姐没听到回答,暗道一声坏了,一摸额头,烫手,立刻拿起注射器打了一针退烧,也不敢走,一直坐在床边守着,隔一阵就量一次体温,中间还喂了烧迷糊的姑娘几次热水,一直到对方额头的温度下来,这才松口气。

胡柳柳再醒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裹着衣服在椅子上打瞌睡的男人,再看到床头柜上打开的急救箱和少了好几支的注射器,她知道自己昨晚上只怕是不好。

“你醒了?”齐观潮眼里的红血丝非常明显,他有些疲惫的站起来,“我去找隔壁的女邻居来,你现在应该需要上厕所。厨房有粥,我给你盛出来凉着。”

女邻居来的非常快,从她的话里,胡柳柳知道自己不是昏睡了一晚上,而是三天,问她怎么知道的,齐观潮找过她,他要出去买菜,拜托对方守着她一下。

“妹子,你家这男人靠谱啊。”女邻居笑的一脸的暧昧。

胡柳柳用她那沙哑的嗓子解释:“我们是朋友,哦,不,他是医生。”

女邻居给了她一个都懂的表情,不再多说话,把人送回房间,又打了热水帮助擦身换衣服,然后被齐观潮送了出去。

“来吧,你先把这半杯热水喝了,我在里面放了点盐和糖,帮你恢复下体力,二十分钟以后我们再喝粥。”齐观潮坐下来,“还有力气吗?能自己喝水吗?”

胡柳柳接过去,小口小口的喝,看起来是好多了。

“我做梦梦见有人给我喂水,是你吗?”胡柳柳有些期待的看着他,“我以为我只是睡了一个晚上,没想到是三天。”

齐观潮不太在意这个:“没事,你是病人,你在发烧,水份散的快,是要多喝水的,你现在醒了危险就过去了,马修医生来看过,说你这次退烧过后就没有大问题了。只要注意休息,嗯,你大概还要在家两个星期,定期复查一下确定没事就好了。”

这是个好消息,代表危险期已经过去了。

但是这也代表两个人应该不会再有交集了,毕竟治疗的医生是马修,后续她有什么不舒服也是找马修。

齐观潮就是这样认为的,所以当他开着车回家时在学校门口看见穿着朴素等他的胡柳柳时还以为她是来找方南雪或者周太太她们的。

“齐观潮,我找你的,我想请你吃饭。”胡柳柳已经大好了,她要继续去纽约拍电影,今天是专门来找齐观潮的。

齐观潮没去,一是他家里有事,不然他这会儿还在实验室。二是他不太想和女人打交道,事实也确实如此,他除了家里的女性亲眷以外,只有方南雪这么个女老乡来往的多点,他不愿意和女人来往太多。

只是他低估了胡柳柳。

胡柳柳这次没约到她就走了。

然后在纽约拍电影的时候就给他写信,述说自己的见闻,也委婉的示好,只是她在纽约拍电影一段时间,信写了好多封,却一封回信也没有见到。

所以胡柳柳返回了洛杉矶后以客户的身份出现在了齐观潮和同学一起开的法律咨询公司里,她付高价要一个合作律师。

齐观潮被迫以乙方的身份出现,见到客户是胡柳柳下意识的就要拒绝,被合伙人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因此,齐观潮多了一个女性客户,那是他非常少的几个年轻貌美的女性客户。

于是两个人的接触多了起来,胡柳柳总是找各种理由见他,不过胡柳柳非常有分寸,送花只往他学校和公司送,从来不去打扰人家家里。

如此循环往复又是好几个月,齐观潮终于是扛不住了,在弗兰克调侃的笑容里主动约了胡柳柳见面。

胡柳柳精心打扮的出了门,她到的时候齐观潮已经到了,看到那个许久没见的人,她心里还是很开心的,直接把手里的花递过去:“好久不见,这个送你。”

花是向日葵,金黄灿烂的向日葵。

“我知道你帮我是随手的事情,但是我还是想谢谢你,你救我的命是实实在在的。”胡柳柳见他犹豫,岔开话题,“你最近一直很忙?”

齐观潮还是把花接了过来,他觉得让女士一直拿着东西不太礼貌,而且,他下意识的觉得向日葵应该没有花语,现代人很多会把玫瑰视为爱情的表达,向日葵,应该是没有特殊含义的吧?

“我其实一直都很忙,我学校的实验室是和老师还有同学一起弄的,大家都很忙,当然有休息时间,但是我休息会去咨询公司那边。”齐观潮没有想让女士难堪的想法,他是真的忙。

两个人坐下来,侍者过来递上菜单。

齐观潮主动给女士倒上茶,示意侍者把菜单递给女士:“你点菜吧,我不挑,也没有过敏的,什么都能吃。”

“好,那你有爱吃的吗?”胡柳柳翻着菜单,见对方表示没有,随便点了几个菜,然后重新开始聊天,“我给你写的信和寄的东西你都收到了吗?”

说到这个,齐观潮就得拒绝一下了:“都收到了,以后别寄了,你收入应该也都是有数的,而且你还时不时的往国内捐款,自己还需要存一部分,你给我送的礼物也都不便宜,你送那么多,你经济情况也容易吃不消。”

而且齐观潮日常用的都他舅舅舅妈和哥哥嫂嫂们帮我准备好的,他自己几乎不买,所以也不好把那些拿出去用,又不好转手卖了或者送人,天天放在那里有些浪费了。

这个话一说,胡柳柳有些不自在起来:“我只是想谢谢你。”

“我知道你没有坏心思,但是你确实不能继续送了,也不用给我写信。”齐观潮真的觉得自己是一番好意,“我收入其实不低的,但是我大部分收入都用到研究室了,所以我也没有这方面的预算来给你回礼,但是总收你的,我也觉得有些不太好。”

懂了,这是给人增加压力了,虽然胡柳柳想说自己并不是想让对方回礼,但是如果这样会让对方难受的话,那就肯定不能这么说了。

她刚想说点儿什么,就看到齐观潮从衬衫口袋里掏出来个东西放到她面前,拿起来一看,一张三千块的汇票。

“这个你收下,以后真的别再买东西了。”齐观潮语重心长的,“医生和病人也好,朋友之间也好,没有让一方一直送东西的道理。你收下这笔钱,我们压力都小一些。”

看着那张汇票,胡柳柳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齐观潮有些手忙脚乱,怎么感觉自己在欺负她:“那个,你别哭啊,我也不太会哄女孩子。哎哎,你先别哭,这样,这顿饭你请了行不行?只要你不哭,咱们什么都好说。”

“嗯,行,那我有点儿问题问你,你得给我说实话。”胡柳柳的眼泪来得快去的也快,像一阵风刮过,一下就停了,如果不是眼圈儿红红的,根本看不出来刚刚哭的梨花带雨,“你不是和方小姐关系好么?难道你们平时不会互相送礼物什么的?我记得方小姐似乎挺喜欢给人送东西的。”

原来是问这个,齐观潮心里松了松:“嗯,她是我师妹,又是我们那一届学生里面唯一的一个中国女孩子,还是我们那一届除了我以外的唯一的一个中国老乡。”就那么一个,肯定对她要宽容一些,后来推测出和自己是同一个地方来的,更多了一次说不清道不明的牵挂在里面。

胡柳柳试探着问:“只是老乡吗?那你现在学校的中国学生好像也有好几个了,你对其他人也这么关心吗?”

“不是,只是和方南雪关系更好,那段时间我刚刚从那边入学,时间上还算空,后面就忙实验室的事情去了,我很少在校园逛。”齐观潮给她续上茶水,“后来她介绍另一个老乡去我实验室帮忙,后面没多少时间也都走了。”

这样子么,那是不是说明她的竞争者只有方南雪一个了。

胡柳柳心里好受多了,开始继续打听:“那方小姐平时都喜欢些什么?她好像喜欢做饭,她和恒富那边的高层关系很好,和菲亚那边的高层关系也挺好。”

“嗯,她是恒富的员工,又给菲亚的威廉也工作过,和他们关系好很正常的。哦,她去恒富还是我老师推荐的,和菲亚那边的工作也是因为她合作的一个公司需要那边的订单。”齐观潮帮着方南雪解释,“方南雪是个挺好的人,遇到朋友有麻烦会帮忙,我去你那边也是因为她担心你出事情。”

言下之意,你不能说人家的坏话。

胡柳柳自然是能听懂的,她不是个蠢货:“嗯,我知道她好。”想了想,她继续问,“那方小姐平日里喜欢干什么?我之前送她歌剧的票,后来听说她在上面睡着了。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也想学她,但是我实在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我害怕把马屁拍到马腿上。”

这个么,齐观潮也不知道啊。

“她好像喜欢吃东西。但是你其实完全不用想马屁马腿这些东西,你那几张捐款单……嗯,只要你不去干卖国卖族的事情,她对你的印象不会坏的。”齐观潮看着这个小姑娘,有意开导她,“这件事情上,我和方南雪的态度是一致的,只要你不是干那些祸国殃民的事情,我们不会因为你以前在这里活下来必须做的那些事情而对你态度不一样。”

一句话,说明他和方南雪知道对方以前的事情,但是并不介意。

胡柳柳有些愕然:“你们都知道?”

“嗯,都知道,你以前还试着融入本地的华人圈,后来你就不去了,当然,本地的其他圈子你也不太能融入进去。”齐观潮就事论事,“所以你在酒会上遇到方南雪的时候才会对她那么热情,后来还送她东西,工作中碰到了也指引她一些事情。”

胡柳柳没有想到自己的那些好意都被人记住,心里对方南雪有了些愧疚。

“而且她最近也没有空,她一边上课一边实习,现在连她自己的小店也只负责查账,你找她也是白找。”齐观潮也把话说的清楚明白,“我和方师妹,我们对生活都有非常清晰的规划,我的收入都砸进了实验室,她的收入一半会捐到国内的妇女组织,所以我们对于这种把爱国爱同胞的事情落到实处的人,我们是非常尊敬的。”

尊敬,这个词非常好,胡柳柳从来没有在这边的老乡嘴里听到尊敬这个词。虽然那些人会找她捐款,但是他们对她的态度并不是很好,总觉得她丢人,否则也不会在见到方南雪的时候对她那么热情。

想到这里,胡柳柳也说心里话:“我是苦过来的,我也知道国内过的什么日子,所以,尽量吧,但是我想问问为什么方小姐只给妇女组织捐款?”

这个么,自然是方南雪觉得女人太可怜。

“不清楚,我们没聊过这个,应该是因为她觉得国内的女人被压迫的太狠了吧。”齐观潮娓娓道来,“举个例子,现在中国绝大多数女人没有受教育权。”

这样么,胡柳柳似乎懂了些什么。

“那齐观潮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以后你会和什么样的女孩子结婚?”胡柳柳开门见山,开始暴露出这次见面的目的。

这么突然转换的话题打了齐观潮一个措手不及。

胡柳柳补充了一句:“我只是问问,你别介意。”

“我没有考虑过结婚,这点针对任何人。”齐观潮实话实说,“我说的是任何人、任何时间、任何地点。”

这说话的语气比钢铁都要坚硬。

胡柳柳不怀疑这话的真实性,从齐观潮出现在她家里到后来她多次的示好都没有回应再到今天的谈话,她已经相信齐观潮不会骗人。

“那你家里不催吗?”胡柳柳轻声问,“我没有要干涉你私生活的意思,我只是单纯的想知道。”

齐观潮语气坦然:“知道,很早以前我就说过了,他们以前不信,现在相信了。”

“那方小姐呢?如果她找你结婚,你也不会结婚吗?”胡柳柳的语气带着探寻的味道。

齐观潮笑着摇头:“不会,我家里以前也认为会,现在他们已经相信不会了。我和师妹,我们是灵魂上有些相似的人,所以生活轨迹上某些也会相似,但是我们很确定我们都不是爱情。”

“那你们什么关系?”胡柳柳几乎是脱口而出。

齐观潮收回了笑意,换成非常正经的神色:“我说了我们的灵魂相似,所以接触的相对来说会多一点,当然这是指她是我这边除了女性亲属以外的生活中接触的女性。我们是很好的朋友,有事情会互相帮忙,忙完就不会太多联系,也不会约吃饭这些。”

“不会约吃饭?”胡柳柳觉得有些不敢相信,“不约会,不吃饭,不来往,怎么保证友谊的鲜活?”

齐观潮又笑了:“有些关系的建立并不一定是吃饭喝茶更甚至睡觉,起码我和方南雪就不是,我们的友谊建立在其他地方。”

侍应生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个人的聊天,一道道菜被端上来,饭菜香给屋子里舔了一丝烟火气。

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

填饱肚子的齐观潮的心情不错:“胡小姐,其实吧,只要你不是想找找我谈恋爱或者总送东西给我,我们是可以做朋友的,不过我们都比较忙,这个友谊的维持方式和其他人可能会不太一样。”

不来往的朋友,胡柳柳怀疑这真的不是齐观潮找的借口吗?

这还真不是借口。

齐观潮点点头:“嗯,你有事可以找我,但是不用送东西,也不用约我吃饭,因为是真的没时间。”

胡柳柳没说话,她知道自己并不满足于这样的朋友关系。

有敲门声响起,侍者进来,语气非常恭敬:“两位客人,我们要打烊了,您二位如果需要再坐一会儿的话,我们可以稍微晚一些关门,但是可能需要支付一些额外的服务费。”

“我们不待了,我们走吧。”胡柳柳率先站起来,她还是把那张汇票收下了,回头看向齐观潮,“我坐车来的,不介意送我到楼下吧?”

齐观潮其实不太愿意送,但是也不放心一个女孩子半夜三更的回家,只能顺从的点了头。

只是很久以后,齐观潮其实后悔今天送她了,甚至后悔约了这个饭。

两个人到了楼下,胡柳柳站在路边,看着齐观潮,再次不死心的问了自己在乎的问题:“齐观潮,如果哪一天你家里逼急了,或者你自己看到一个女孩子非常喜欢,你会不会有那么一点可能结婚?”

齐观潮坚定的摇摇头。

胡柳柳就笑了,非常有礼貌的提出请求:“我能不能和你说一件事情,请你无论如何要听完。”

不明所以的齐观潮点点头。

然后胡柳柳就笑了,笑的像早上盛开的向日葵那样灿烂,她说:“那我就大胆的说了,齐观潮,我喜欢你,是不是爱情我不知道,但是你在的时候我会安心,信件寄出后石沉大海我会失落,我也总担心你和方南雪是恋爱关系。”

看着杀掉的齐观潮,胡柳柳有些忐忑:“我知道我们家世才学上都并不匹配,所以我并不抱希望,本来我们是遇不到的,但是你救了我。我……”

胡柳柳的眼睛亮晶晶的,像天上的星星一样,她看着齐观潮的表情从好奇到不解到震惊,最后直接上了车落荒而逃。

她话还没有说完,被她表白的男人已经落荒而逃了,一口气把车子开到了学校门口,蹲在路边抽了一整包烟。

这次的告白无疾而终,齐观潮内心希望胡柳柳到这里就停了,谁知道胡柳柳更加主动,托人送花、送各种吃的、偶尔去他公司找他,给齐观潮弄的头疼不已。

被追求的男人束手无策,不敢回信,不敢再露面,就连工作中的必须也交由同学来处理,他自己则是仿佛消失在世界上一样。

胡柳柳当然知道他没有消失,她一边思考着怎么样能够让齐观潮对自己的态度改变,一边思考着自己的未来应该怎么样。

想不出来啊,所以她给自己寻了个光明正大的借口:她想和她的律师聊聊。

于是齐观潮在办公室埋头苦干的时候接到了胡柳柳来访的通知,他下意识的就要拒绝,被合伙的同学拦住了。

“请胡小姐进来吧,齐先生马上就过去。”同学让助理带客人去隔壁,“齐,人家追了你两三年了,你不能装看不见的,要么拒绝,要么答应,人家已经快三十了,你再拖延下去,人家岁数大了就错过了选择别人结婚的机会了。”

齐观潮被同学的话劝动了,他没觉得胡柳柳不好,他只是不愿意踏入爱情和婚姻而已。

“胡小姐,抱歉,最近一直很忙。”齐观潮说着场面话,“今天是有事情?”

胡柳柳看着许久不见的齐观潮,似乎更加英俊了些,果然是她看上的男人,人品和长相都是真的好啊。

“齐观潮,我最近有些迷茫,我想和你聊聊。”胡柳柳说着自己的烦恼,“我有两件事情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齐观潮以为她是工作上和谁产生了纠纷,下意识的拿出了自己的专业性:“不要紧,你慢慢说,是和谁起了争执吗?还是和电影公司有合约纠纷?”

出乎他意料的,并不是这些问题。

“第一,我不知道该不该继续留在这里,我知道华人在这里出不了头,我以前能拍电影是因为我那时候小不要求价钱,后来是因为当时电影公司有一个高层提携我,嗯,我的合约大多数都是那段关系里面得来的。”胡柳柳并不隐瞒这件事情,这些事情稍微一打听就能知道。

齐观潮耐心的问:“是现在结束了这段关系了吗?”

“嗯,已经结束了很长的时间了,那位先生主动提出的。我也是在那段关系结束了很久以后才追求你的。”胡柳柳不愿意让人误会她脚踏几条船,尽力解释着,“虽然现在那边公司还是会有一些角色给我,但是也都是一些边角的,我在这里永远做不了女主角。”

齐观潮大概懂了,这是想搞事业,他想了一下:“如果是中国以外的国家,都会面临这个问题的,别的国籍的演员在这里多少还能够有一点机会,黑头发黄皮肤在这里的机会微乎其微。你想走也是可以的,但是你想过去哪儿吗?”

胡柳柳有些茫然,她不知道去哪儿能有机会,她已经不年轻了,她们这一行美人太多了,新的一茬出来,老的就更没有机会。

看着她不说话,齐观潮起身去了外面,让同学把剩下的事情做完,然后重新回来坐下。

“其实,如果拍电影不开心,可以考虑去做一些别的事情。”齐观潮开解她,“你是个很认真的人,也有自己的想法,所以你想做的事情都应该是能做好的。”

胡柳柳摇头:“我想过,所以方小姐当初找我入股服装公司,我立刻就答应了,但是时间过去那么久了,她们的技术越来越好,我却好像没什么变化,我感觉融入不进去。她们没有排斥我,但是她们说的我听不懂。”

“那可以考虑再换一个行业,或者休息一段时间想想自己想做什么,想去哪里。你的存款应该足够支持你不工作了吧?”齐观潮觉得她应该不是个穷人。

胡柳柳点头,她不缺钱:“如果你不工作了,你会去哪里?”

“会回国。”齐观潮想也不用想,“我大概再过一段时间会回去,大概再过个一两年或者三五年,但是肯定会回去一趟。”

胡柳柳问:“回去以后你会做什么?”

齐观潮不太确定回去以后会做什么,方南雪带走的药方不确定能不能发挥用途,他回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做一些有用的事情,他心里是有冲动的,但是她也要权衡他留在这边和回去以后到底哪条路能产生更多的作用。

“抱歉是我问深了。”胡柳柳见他不回答,非常识趣的道歉。

齐观潮想了想,还是说道:“会去做一些事情,可能是医生,比如军医,也有可能是律师,也有可能看一圈重新回来这边,目前还早,说不准。”

“哪个军队的军医?”胡柳柳追问。

看着对方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齐观潮还是回答了:“赤旗。”

“赤旗么?好,我知道了。”胡柳柳心里有了点想法,“齐观潮,另外一件事,我还是想问问你,你还是不能接受我的追求吗?”

胡柳柳的眼神带着期待,只是她注定要失望了。

“胡小姐,抱歉,不可以。这个和你本身无关,你是个努力的女孩子,但是我确实不考虑爱情和婚姻。我本来今天来见你,也是想劝你结束你的追求行为。”齐观潮还是实话实说了,他不愿意耽误人家,“你很优秀了,真的,是我在这件事情上从来就没有考虑过,所以我也不想耽误你。。”

意料之中的答案。

胡柳柳苦笑一下,她其实也知道是这个答案。

“胡小姐,真的抱歉。”齐观潮起身要走,他面对一个女士真诚热烈的追求有些坐不住,他得出去。

“等一下,那我能拜托你一件事情吗?”胡柳柳的声音很轻,似乎怕吓到他,“放心,耽误不了你太多的时间。”

齐观潮有些不安的重新坐回去:“你说,只要我能帮上的我都帮。”

“我想穿婚纱进行一次我自己的婚礼。”胡柳柳看着他,“你能不能陪我走这个过程?我可以找偏僻一些的教堂,我也不拍照,我只是想有个婚礼的流程。”

走这个过程,肯定不是以律师的身份去和神父讨论他的出场费,而是以新郎官的身份出场,回答是否愿意不分贫困和疾病都不离不弃。

齐观潮有些不理解:“你没有其他人了吗?我想应该有很多人愿意这样配合你。”

“可是那些人都不是你啊。”胡柳柳说心里话,“他们也都没有你正派,我追你几年了,你的人品我很清楚。我确定你不会利用这场婚礼来对我不利。”

“我想想行吗?”

最难消受美人恩。

看着面前女孩子真诚的眼神,他下不了决心彻底拒绝,但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让对方打消这些念头,愁的头都大了。

“我觉得你不要想了,你直接答应我吧,我已经快三十了,我不是小孩子,我做的任何决定都是深思熟虑过后的,我很清楚我这辈子是看不上其他人了。”胡柳柳的眼神是热烈的,思维是冷静的,“反正你也不打算结婚了,你就成全一下我吧。费用我来付,地方我来找,不拍照,不请客人,就穿着礼服让神父问一下就可以。”

看他还是不说话,胡柳柳继续说道:“婚礼过后我就回国,以后我不再回来了,你也不用担心在这里再见到我。”

“你认真的?”齐观潮忍不住问。

胡柳柳点头:“嗯,认真的,我少年离家,一个人在这边生活了多年,其实也想家了,我想回去也好,反正我也有钱,回去了也能过的不错。”

“嗯,如果你不答应我,我过几天还会来问的。”胡柳柳笑起来,“你只当完成我的心愿吧,拜托了,齐观潮。”

齐观潮还是答应了,不但答应举办婚礼,还答应去找教堂和帮女士定婚纱的事情,时间就定在不久后。

婚礼如期举行,在偏僻的小城市里,他请了方南雪做见证,还托方南雪给胡柳柳买了开的最好看的花,配合着给女方戴上戒指,配合着在神父询问的时候回答我愿意。

婚礼结束的时候,听见胡柳柳哭的伤心欲绝,他在怀疑自己是不是错了。

于是不知道处理感情比较好的他在回国前专门找了方南雪询问:“向日葵应该没有什么花语吧?”

那天方南雪冥思苦想了好一阵:“好像是隐忍的爱。”

隐忍的爱?隐忍的原因是什么,一开始就知道不可能吗?

“师妹,我是不是做错了?”齐观潮难得的有些糊涂起来,“我是不是应该一开始就拒绝的彻底的?不应该给她留希望。”

方南雪摇摇头:“所以我当初问你的啊,你接下来打算安排?”

“这边的事情都安排好了,我哥哥接手,我明天就上船。”齐观潮的规划早就做好了,“嗯,我从你那里薅了那么多钱走,你怪不怪我。”

方南雪笑起来:“怪你干嘛,我知道你是去干正经事儿的。哎,你说实话,对胡小姐你到底有没有动心?俗话说女追男隔层纱,她对你那么热情,你就一点动心都没有吗?”

这一句话把齐观潮问住了,其实他想过这个问题。

“师妹,其实我不是木头做的,一个女孩子那么热情的追求,我怎么会一点感觉没有。只是我们这个情况,我是真不敢有那样的尝试。算了,她已经走了,以后她会有她自己的人生的。”齐观潮有些烦躁的抓头发,他也想过正常一些的日子啊。

方南雪想起胡柳柳给她寄回来的信,决定帮人问一问:“齐师兄,胡柳柳是真的喜欢你,那天婚礼过后我们聊到很晚,她三句话有两句都在说你。我今天就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身上没有这些限制,嗯,假如你和她都出生在和平年代,你会愿意和胡柳柳结婚吗?不在意她的过去,不在意她没有家人。你认真想一下再回答我啊。”

“愿意。”齐观潮没有多想,直接就这么回了,“不骗你,我是真愿意,她其实挺好的,她自己过的苦,还总惦记别人吃不上饭,她往家乡捐钱,这是家国大义。这里这么多人想拍电影,能在这里杀出一条血路来,这是能力强。她追我的时候都是光明正大的,说明人品还是不错的。”

一句话概括:有大义、有小情、有能力。

方南雪来了兴致:“哦,那你不会觉得她以前的事情都不好么?要不然你仔细说说?”

“说不了太仔细啊,人总得先活下来,你若是流落到她那样的境界,你也不一定能比她做的更好。”齐观潮就事论事,“我当年流浪的时候,比她做的更过的事情我都做过。哎,好了,我先走了,明天我就上船了,你不要来送我,回头我给你写信。”

“你等我几分钟,我还有封信你给我带回去,我之前少拿了一封给你,我现在重新写啊。”方南雪心里暗笑,手哗哗的就很快写好,随便找了个信封封起来递过去,“记得亲手交给我顾老师,让他悄悄的看。”

齐观潮一脸莫名其妙的接过去,这神神秘秘的实在不像好人啊。

“齐师兄一路顺风啊,那啥,你回国记得去看看胡小姐啊,哎哎哎,人家要是还跟你表白,你答应一下。”方南雪起身送他出门,“我明天有大客户要来,所以我不能送你去码头,只能送你去楼下了。”

这一别,再见面就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所有人都以为胡柳柳注定单相思了,因为齐观潮是个能把扑上来的姑娘捆起来的狠人。

再有他们的消息传回来,就是第二年夏天的时候跟着顾维民书信一起送来的时候了。

方南雪拆开信的时候就被吓了一跳,好家伙,明晃晃的一张烫金喜帖,上面写着胡柳柳和齐观潮的名字,差点闪瞎了她的眼睛。

再打开书信,上面清晰的写着:师妹,感谢你暗中写信把我底细告诉胡柳柳(咬牙切齿:你话真多啊),她请教了顾维民以后给我用上了美人计、苦肉计等等等等,我现在成功的取上了老婆(不敢说不愿意)。本来想给你发个红包(也不是很想),后来怕信封太重就不给你了,路途太远喜糖寄过来也该化了,所以喜糖也就没有了。

我和胡柳柳都已加入赤旗,以后会潜伏在这里,我二人性命都已置之度外,所以结婚是为了更加利于行动(胡柳柳提出来的,她说她身后无人了,很愿意和我一起冒险。)。

哦,这里头还有一封是寄给我家里的,你记得帮我拿给我舅舅他们。

最后:结婚有风险,结婚需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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