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记录生命体征，真的不需要双方有实质亲密关系。
原来，他真的误会了她。
“晔大人，安好。”一声问候打断了凤晔的悲伤。
凤晔用力闭眼，将自己的伤感隐去，转头，古井无波地看向来人。
对方白发苍苍满脸皱纹，佝偻着背，拄着拐杖，看起来比凤华姑姑还有老许多似的。
但凤晔知道，只要对方愿意，她可以在一秒之内变成二八少女。
不似凤华姑姑真的老了，纵然是最顶级的灵丹妙药，也没办法使她老人家看起来年轻一些。
“司空大师。”凤晔向对方微微点头。
这作老妪样的来人，正是顶顶大名的制符宗师司空珊宁。
她不属于任何门派，也不属于任何宗族。
她一直孤单住在不周山，为诸神炼制符文。
她的真实年龄只有一万余岁。
凤晔对在此遇见司空珊宁好不惊奇。
这里可是月妖的圣地，来这里的异族应该都是男子才对。“司空大师，您是来祭奠？”
司空珊宁恭了恭身，“我是来祭奠我侄女的。我弟弟的女儿。”
“你弟弟的女儿？”凤晔抬头张望了一下。
月妖一万多年前就灭绝了。那时候的司空珊宁应该还非常年轻，她弟弟的女儿，岂不是一只很小很小的月妖？
“她在那儿。”司空珊宁摇摇一指。“那个最小的墓碑就是她了。她当时还没有满月。”
凤晔早就见过那个小小的墓碑。
看看司空珊宁，凤晔叹道：“她若活着，有司空大师您这样的姑姑教导，想必定然也能成为制符大师。不过，只是侄女罢了，司空大师年纪尚轻，随时可以生儿育女，把你的制符术传给你自己的儿女岂不好过在这里为一个死去多年的孩子伤心？”
耶南走过来，低声说道：“司空大师出生在制符世代豪门——古符家族。虽然天资出众，却因是庶出而备受排挤，得不到资源供应，他弟弟司空华宁为了给她筹集练习制符术的资金嫁给了当时的月妖左将军海露缇为妾。当时，很多异族男妾都被营救而出，司空华宁却不见身影，想来是为了保护他的幼女而丧命了吧。”
凤晔点了点头。司空珊宁想必以为自己成为制符大师便能将弟弟赎出，却不想弟弟会一去不归，年纪轻轻就死于非命。
难怪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却一直耿耿于怀。
司空珊宁眼眶已湿润了。她不会告诉耶南，也不会告诉任何人，她耿耿于怀的不是弟弟的死，也不是弟弟女儿的死。而是，弟弟的临终遗言。
在最后一刻，弟弟给她发了一则符文传讯。这是他们制符古族独有的传讯手段，不为外人所知。
当时司空华宁的一切通讯手段都被月妖族收缴，但她们遗漏了司空华宁身边的一张不起眼的低级符纸。
那是司空珊宁亲自为弟弟炼制的一块传讯符纸。只要在传讯符纸上写下内容，该内容就会显现在与之对应的另一半传讯符纸上。
“姐，她们选中了曦儿作为月妖传承者。曦儿将会乘坐时空穿梭器去到未来的某个时刻。姐，你一定要活得长长久久的，等曦儿出现，让她忘掉月妖的传承，让她做个人类。我只望她，一生安康。”
一万多年过去了，曦儿，你真的逃出来了吗？你到底会在什么时间出现？司空珊宁望着那座小小的幕碑，似要将其看穿。
南宫郁从凤港中穿过，被许多人都看到了。
狂热的不问世事的修炼分子很多，八卦无聊的人更不少。网上立即有了南宫郁被抓入凤凰宫侍寝的热议。
主上受辱，冰宫的上下顿感颜面无光，义愤填膺。
水灵星座，美人鱼神宫，赛滢摔碎了无数精美的珊瑚。
“豆子，你个贱人！你不要脸！”赛滢发出切斯底里的怒吼。
发泄之后，赛滢对身边的侍从说：“去联邦的外网发布消息，把我母亲赛姬神帝答应我为南宫郁寻找月妖寄生虫解药的事公之于众，并且，要暗示我与南宫郁一见倾心，已私定终身。”
赛滢心想，既然豆子先下手要了他的身，她赛滢就绝不能善罢甘休。
无论如何，要先在南宫郁身上打下自己的印记，做成既成事实的样子。
到时候，即便南宫郁再不喜欢她，为了照顾美人鱼一族的颜面，为了赛姬神帝的荣誉，南宫郁都不得不娶她为妻。
至于自己的母亲能否带回解药，赛滢根本就没有怀疑过。母亲要做的事情从来没有做不成的。
看到赛滢让人公布出来的消息，南宫郁暗自冷笑。
只有弱者才需要在乎宇宙生灵的眼光。
他日，他若登临帝尊，世间生灵都需要看他的眼色。
他的话就是至理，区区谣言，不攻自破。
就如凤离要立豆子为少帝，就如金帝要灭掉月妖全族，天下莫敢不从。
不过，眼下，这件事却让南宫郁被孤立在了不周山诸神之外。
因为豆子这次大胜水妖少帝，守护了不周山诸神的利益，挽回了联邦的败局，不周山诸神都选择忘记豆子月妖身份，只把她当做龙凤少帝来敬重。
这个时候，南宫郁却投向了水妖，背叛了龙凤少帝，与赛滢眉来眼去，岂不令联邦诸神愤怒？
不仅仅联邦诸神恼怒，而且几乎所有仇视水妖的联邦生灵都把南宫郁视为叛徒。
冰宫一下冷清了许多。往日一天便能收到几千上万单炼丹订单，几天时间就急转直下，变得门可罗雀。
以前收的订单中，也有不少提出要撤回订单的。
一直都很忙的南宫郁忽然空闲了。
他拿出了赛滢给他的那些有问题的准神级水妖尸身，开始研究起来。
南宫郁没有想过要把其中赛滢混杂进去的毒素祛除，他只是在想到底要炼制什么丹药才能利益最大化。
这些水妖根据修炼属性和天赋种族，各有不同的功效，互相搭配之后，就能炼出功效不同的丹药来。而且，同一种水妖往往能入好几种不同的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