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眼里的光顿时就熄灭了，心碎转头去看镜子里的自己，毛绒绒的灰耳朵一下就塌成了飞机耳。
原来她只喜欢白色的萨摩耶么。
为什么我是发霉的这种……
江染浅浅欺负一下过个瘾，立刻大力哄回：“就喜欢灰色的！沉稳低调还耐蹭，芝麻糊味的，香香。”
顾砚闻言更加伤心，漆黑的眼眸黯淡无光，低声开口：“可你也不喜欢芝麻。”
撒芝麻和芝麻糊怎么能混为一谈！
“从现在开始喜欢芝麻！”江染大脑无需思索，哄骗的话语脱口而出。
自信回归，顾砚下意识想要骄傲昂首。他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勉强才克制住自己不要被内心的天性带偏。
身前，江染突然上手，一左一右摸上他头顶毛绒绒、软弹弹的三角飞机耳，狠狠揉了揉。
天啊，仙品！
顾砚呼吸一滞，鸦黑的眼睫颤了颤，上臂瞬间紧绷的肌肉几乎将纯黑袖箍撑开。
他揽住江染的手青筋毕露，胸膛起伏间几乎快要无法站稳。
江染浅尝辄止，一把将人托抱起来送回沙发里，绒毛浓密的大尾巴在手腕间扫过，触感像是在阳光下暴晒过的温暖绵毛。
她拆开带来的拎袋，把精心准备的梳毛工具一一摆开。
靠在椅背上的顾砚睁着漆黑的眼睛，陷入愉悦的安静中。
怪不得她也另外带了包，原来和他想到了一起。
果真心有灵犀……
江染一回头，就见他眸中情意汹涌：？
她迅速带着全套毛梳坐回床边，两只魔爪跃跃欲试：“狗狗大人，今天您想用哪把梳子，黑的白的银的木的……”
顾砚低头去看，眉眼间掠过一丝细微的好奇。
江染看了看他今天格外乌黑纯良的眼睛，心中隐隐闪过疑惑：他的表情看上去智商降低至少30%。
接着，就听顾砚声音低缓沉澈，带着一丝不知世间艰险的天真：“每把都用。”
？这么自信。
“得嘞。”江染不假思索把人抱进怀里，一对毛绒绒的灰耳朵在她肩侧抖了抖。
满足每一位狗狗顾客的所有需求！
她抱住又大又蓬松的尾巴，捏捏尾巴尖上的白毛，逮着整条大尾巴搓来揉去，欣喜若狂。
顾砚伏在她肩头克制不住地战栗，眼尾越来越红，耳尖绒毛细细发抖，连尾巴都没力气摇。
江染把灰绒尾巴卷在臂弯间，一下又一下快乐抚摸。
顺顺尾巴，戳戳尖尖，再拨拨耳朵，顺便弹弹已经丧失禁欲感的袖箍。
顾砚漆黑的眼眸中墨色翻涌，眼角甚至开始微微濡湿，根根分明的黑睫剧烈颤抖。
蓬松柔软的尾巴不自觉地缠上江染的手腕，白毛的位置又被揉了揉，他几乎想要发出低低的呜咽，拼尽全力才把难以控制的天性强压下去。
肩侧胸口的黑色背带被绷到鼓起的肌肉撑紧，顾砚忍不住想要抬指将领带扯开，大口呼吸，汲取足够的氧气。
突然间，江染发现了毛绒耳朵的机关。
有个位置只要按一按，灰绒三角耳会自己无意识地抖一抖，好像很痒的样子。
江染再按，再抖。再按再按再贴贴……
顾砚头顶的立耳仿佛拧上了发条，前后左右抖个不停，q弹到江染想啊呜一口吞掉。
等她终于想起床边的梳子，顾砚乌黑如墨的眼中已经漫开细碎的水光，耳尖的绒毛都在发颤，尾巴却还不死心地朝她卷过来。
“这位先生，”江染忍着笑地举起梳子，“需要狗狗法庭的法律援助吗？”
“不。”顾砚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火燎过，撑着床垫，朝她挪了挪，“还没帮我梳毛。”
你就继续嘴硬吧。
江染一下逮住手边的大尾巴，从头梳到尾，反复再反复。
她仔仔细细换着毛梳尝试，时不时照顾一下头顶那对有些无聊的灰耳朵。
等江染大功告成，顾砚已经脱力到整个人都伏在沙发扶手上细细打颤，蓬松顺毛的大尾巴连朝江染晃去的力道都提不起来一丝。
他黑如点漆的眼中有耀眼的光点闪烁，带着藏不住的水意，眼尾红得一片潋滟。
江染摸摸他发颤的耳朵，鞠躬：“谢谢惠顾。”
顾砚竭尽全力强撑着也要蹭一蹭她的手心，黑眸中亮得出奇，喉间声音不稳：“我很喜欢这样……还想要更多。”
江染惊讶：谁给他装了嘴？
她顺着往下问：“想要更多什么？”
顾砚抿了下薄唇，几乎没有犹豫：“更多地亲我抱我、爱我。”
！今日格外坦率，奖励！
江染立刻开动，一直到顾砚又忍不住趴回扶手，才堪堪停下。
她把人抱回来：“这个盲盒还影响性格？能持续多久？”
顾砚今天连羞耻感都找不回来，反手把她抱进怀里，胸腔轻震：“兽型消失，影响也会消失。”
这么短暂。
江染微微遗憾，恍然：“顾总，今天你是不是都会有点笨笨的。”
顾砚头顶的三角耳开始随着唇角下垂，漆黑幽暗的眼眸直勾勾望向她，带着一丝明晃晃的控诉。
懂了懂了，不太聪明，但幼稚粘人说不得。
“那又怎么了，这样更可爱了！”江染赶紧抱他，“撒黑豆粉的棉花团子，我的一日限定笨蛋美人，喜欢！”
顾砚薄唇微抿，睁着眼睛还想争辩，猛然反应过来自己的心绪又被带跑偏了。
他深呼吸一口气，漆黑的眼眸勉强恢复往日的深邃冷静。
下一秒，江染弹了下他衬衣间的束缚带，又戳了下抖耳朵的位置。
顾砚平静如潭的眼眸顿时闪出细碎璀璨的光点。
他抬起冷白如玉的指尖，用力揉了揉额角，决定破罐子破摔。
蓬松轻盈的大尾巴瞬间又快乐地摇晃起来。
二人离开房间时，已经接近中午。
只留下几缕灰中掺白的绒绒细毛。
魏叔不在老宅，江染叫了车回家。
坐在后座，顾砚神色终于绷回一贯的幽冷，只是仍然控制不住地朝江染越贴越近，恨不能躺在她怀里。
江染努力忽视司机时而扫来的视线，和顾砚脸上如出一辙的冷静。
天杀的，耳朵尾巴收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