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不过就在莫雷尔回答的瞬间，十五忽然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刚刚在这片空间中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和和谐，但是刚刚突然之间她就有了一种被死死盯着的压迫感。
“我教你防沙治沙、绿化植被、精准滴灌，如何？”
莫雷尔忽然之间话锋一转，不再提起刚刚的传授力量，而是突然要教一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
“啊？这能做什么？”
十五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但是忽然之间，她发现莫雷尔对她眨了眨眼。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一下子之间就明白了过来，一人一神戏精上身，开始唱双簧。
“改善生态，牧民生息，脱离赤贫。”
“咦～大哥，我这现在正在打仗呢，打仗，人活着都难，再说搞这个能打败李晶杰吗？”
十五一脸鄙夷之色，这装出来的神色简直可以纳入影视教材了。
“不能，不能。”
莫雷尔仍然是原来那种淡淡的腔调。
“我就知道没啥用...不学，不学。”
“那我教你修建公路、规划铁路、建造机场，如何？”
十五听着差点没笑出来——真是越扯越远了，这怎么还搞上基建了？
“可是我们现在正在战斗啊，我就算能一边和李晶杰战斗一边建造...但今天建好，明天就被炸了，那建这个还有什么用啊？”
十五也算是拼上老命接话了，脑子急速转动，最终才想出来这么一句回答。
“当然是发展交通事业，做强周边贸易，加强国际联络。”
莫雷尔依旧是淡淡的，有种不顾人死活的美感。
“这些就能打败李晶杰？”
十五已经开始已读乱回，没话找话了。
“若要打败李晶杰，靠这些是痴心妄想的。”
莫雷尔淡笑着。
“神啊！我就是一介凡夫俗子，不懂这么深奥的词，什么是痴心妄想？”
十五虽然是书香门第长大，但此时也只能硬装不知道——要不然真的没有话可以接着说下去了，但是那股注视的感觉还没有消失...所以肚子里那点墨水全用来装自己是文盲了。
“如同白日做梦，不可能实现。”
莫雷尔也知道十五是在陪祂演戏，所以仍然是淡淡的。
“我就知道这些是赢不了李晶杰的。不学，不学！”
十五此时只希望那股注视的感觉快点离开，虽然不知道莫雷尔为什么要演戏蒙骗注视他们的东西，但是要是再继续下去的话，她都不知道要怎么编了。
“我教你提升教育、预防疾病、扩大旅游业，如何？”
这半天对话下来，十五不禁怀疑这莫雷尔是不是做过总统或者主席什么的，怎么对建设国家这些这么了解。
“大哥啊～这是我们和传奇级的敌人战斗的战场，有人来了估计马上就要被波及而死，太危险，再说你说的这些能打败李晶杰吗？”
十五已经把她的联想能力发挥到极致了。
“也似个软脚虾。”
太好了，莫雷尔终于又搞这些高深词汇了，十五大松一口气——接下来她只需要提问就行了。
“神果然是神秘莫测，我不懂那么多词，什么是软脚虾？”
这波不仅夸了莫雷尔，还把问题又丢回去了。一箭双雕，十五都想直呼自己是天才。
“看起来有模有样，也就是发展教育医疗文化而已，但想要获得胜利，有面对传奇的资本的话，也还是个任人拿捏的软货。”
“我就知道这些没啥用，还是打李晶杰要紧。不学，不学。”
“我教你机械装配、轻工制造、开矿采掘，如何？”
“这些听起来挺厉害，但是真要这么干的话，就能打败李晶杰吗？”
“亦如聚沙成塔。”
“又来了，大哥。什么叫做聚沙成塔？”
“你们就像浩瀚的沙海，但不论如何聚拢这万千沙砾，最终也只能散乱一堆。想要有所成就，在目前的战争背景下，到底也是强人所难啊。”
“果真只靠这些也是搞不定李晶杰的。也不学，不学！”
闻言，莫雷尔看起来有些生气的转过身去，只是闷哼了一声：
“你这学渣，这般不学，那般不学，尽想些歪门邪道，就不能想点好事？”
听他这话，十五一点也不恼，只是摸着自己的头发——她知道马上要成了。
下一秒，莫雷尔踏步就要离开。果不其然，如这一人一神所猜想的那样，注视的压迫感瞬间消失了。莫雷尔直接方向一转，又转了过来面对着十五。
“刚刚是什么东西？你好像很怕它？”
十五倒是相当好奇，还有什么东西能让一位神怕成这样，在自己创造的空间里还要靠演戏躲过去。
“别提了...那是你们的好校长，我估计是察觉到这里的异常波动了。他有传奇巅峰的实力，和他打起来我还真不一定有胜算，毕竟当年的围剿战过后我们所有神明的实力几乎都有所下降。”
回想过去的辉煌时光，莫雷尔不禁叹了口气。
“为什么要演戏给他看？这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这是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压在十五心里的疑问。
“你的身份很特殊，如果刚刚被那个老东西知道你马上拥有神明一部分力量的话，以后会很麻烦。”
提到戮夜游人，莫雷尔不禁皱了皱眉头——估计当年被他最狠。
“我的身份？我是谁？”
问了半天，十五的疑问不仅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了。
“您以后会知道的。”
“您？”
“好了，我还是先传予你力量吧。”
莫雷尔似乎还不想谈到身份这个话题，直接转移了话题。同时举起了一只手，其上光芒闪烁，并且口中开始念念有词：
“火焰的子嗣啊——这是你的成人之礼。”
“十五，我最优秀的孩子。”
“我点燃你的身躯，授予你刀锯斧钺。”
“你要用怒火淬洗罪恶...赐予一切仇敌伤痛”
“让阻挡焰火之人的血泪淌入冥河！只留下绝望的坟茔！”
吟诵完毕，十五瞬间感受到了强大的力量涌入身体。
同时，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尊巨大的金黄色神影，正是麦克莫雷尔——敞开怀抱，像是要拥抱一切的慈爱之神，但千沟万壑的身体上却无处不在流淌着岩浆，正用纯粹的眼神注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