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慧对于林卓也是防备的紧，从刚才他经过时就盯着，听到质问杨柳怀孕时是又气又惊。
她这辈子窝囊惯了，凡事能忍则忍，但这事不能忍。
杨柳看着方慧义愤填膺的模样只是笑了笑，安慰“别气了，跟这种人生气多不值当。”
方慧自然知道，但就是忍不了，他们顾家哪怕不是什么富贵人家，但也是正经人家，从不作恶，也不欺负弱小，林卓凭什么说杨柳怀了她们家的孩子就是没出息。
方慧准备的饭多，杨柳吃了半张饼，一些凉菜，又把红糖鸡蛋吃了就打算出去溜达了。
梁秋月今天也在家收拾豆子，见她进来了忙问“感觉怎么样？难不难受。”
“还行。”杨柳本打算直接蹲下，张怡把凳子给了她。
杨柳道了谢也就没客气。
张怡重新拿了凳子出来，笑着说“马上又要下地了，还好你家就一亩，你不下地也没关系。”
杨柳摸了摸肚子，她觉得自己身体挺好的，下地也没关系，但以方慧这惊弓之鸟的作风，怕是不会同意。
梁秋月：“是男娃还是女娃。”
“不知道。”
“你没问问？”
杨柳摇头“是男是女都行，问不问有什么关系。”
梁秋月也就好奇，但她还是说“这第一胎确实没关系，但以后还是要生个男娃的。”
杨柳嘴上嗯嗯嗯的应着，也不和她争。
坐了会顾想和顾念跟着杨回回来了，杨回手上提着篮子，顾想和顾念今儿个倒是乖乖带着斗笠。
因为年纪小，打个草的功夫也累的够呛。
两个娃原本只是想进来问声好，看到杨柳也在干脆坐地上不起来了。
梁秋月有些人心疼顾念的新衣服，“你去屋里躺，好好的新衣服让你穿的跟块破布似的。”
杨柳也看了一眼，起身说“该洗了，走吧，回去给你俩洗个澡。”
杨回问了句“要走了。”
杨柳点点头“你忙吧，我回去给他俩洗个澡，顺便把白菜种了。”
“是能种了。”梁秋月问“你大伯母家的鸡崽怎么样了，还没孵出来？”
“算时间就这两天吧，不过我感觉能孵出来的不多。”
“你没认真孵？”梁秋月打量着她。
杨柳不爽“真那么好孵不都去孵了。母鸡都有孵不出来的，更何况是我。”
梁秋月也不气“死丫头这么凶干什么，我不就说一句嘛。”
杨柳不理她，招呼着两个娃走了。
张怡笑着说“你把阿柳惹生气了。”
“爱气气吧。”自个儿生的脾气再臭也没办法，梁秋月并不放在心上。
回到家杨柳先在锅里把水烧上，然后把鸡草剁着给鸡扔了。忙完又把后院的菜摘了，摘完只留了几株吃的，剩下的连根全拔了。
顾想和顾念来喊她，杨柳这才回去给他俩洗澡。
顾想毕竟是个男娃，除了头发和后背别的地方不让她洗，自己站在盆里用布巾擦洗。
顾念是个能享受就绝不动手的主，这几天又是打草又是帮家里干活，身上还挺脏的。
杨柳把她擦洗干净让搬着凳子去院子里晒头发了，自己把两人的衣服洗了。
顾念的衣服上裹了一层黑，用草木灰搓几下就变了色。
洗着晾完锅里的肉也煮好了，方慧问她“你想怎么吃？”
“随便。”杨柳说完去了后院。
把槽里一些个刚长出不久，或者种太密不好生长的白菜苗拔了出来栽了进去，剩下的地方撒了菜种。
还没忙完顾念就在门口喊她吃饭，杨柳应了一声，用木板在地表面刮了一下弄平。
方慧把肉炒了，汤里煮了白面片。
杨柳看着灶上的肉问“给青云留了吗？”
方慧笑着点头“留了两块，还留了半碗汤。”
杨柳这才端着肉出去。
方慧给她盛了满满一碗，杨柳吃不完就给顾念分了一点，还想给顾想分的时候方慧忙说“你多吃点，锅里还有的。”
杨柳还是给顾想分了一点，正准备吃的时候方慧又夹了一块兔腿给她“多吃点肉。”
杨柳点点头，把兔腿啃了，刚吃完方慧又把另一个放到了碗里，顾想和顾念吃的满嘴是油，顾念把肉撕了下来放在碗里没吃，一个劲的嗦着骨头。
杨柳其实已经不想吃了，怕方慧唠叨还是啃了。
啃完忙阻止还想再夹的方慧“我还有面没吃呢，不吃肉了。”
方慧突然笑了一下，杨柳低头发现碗里被放了几块肉，扭头就见顾念笑眯眯的看着她“娘吃。”
杨柳夹了回去“你吃，娘想吃面。”
顾想也说“盘子里有肉。”
顾念闻言这才埋头吃了起来。
饭吃完盘子里的肉还剩几块，方慧没舍得吃，打算收起来等下午的时候给杨柳加餐。
杨柳看向桌子上的骨头，肉剁的小，顾想还顾念都没吃几块，不过她也没说什么，帮着收拾碗筷。
下午醒来顾青云还没回来，顾想和顾念在院子里玩之前捏的泥团，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茅房的味。
往常这个味就挺恶心的，更别提她现在怀着身孕。
顾想解释“奶奶在掏茅房。”
杨柳了然，村里其他家掏茅房也没他们这么频繁，主要是他们要种很多菜，家里除了鸡就没有别的牲畜，种菜需要的粪就只能从茅房里掏了。
从茅房掏出来的粪用土浸几天，等粪水渗透进土里了再豁开晾干使用。
后院的菜地今年断断续续施过好几次肥，眼下种的白菜是过冬给鸡吃的就不用再施，但是如果要种其它卖银子的菜还是需要粪的，方慧应该也是想到了这点才去掏茅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