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屋,焦桂东就冲李俊岩喊:“岩哥,你这阵仗够用!这事儿你就听我的,那个叫孙世贤的,还有打我的那个逼养的,打我的那小子,我必须给他把手干掉!孙世贤那逼样的,我瞅着就来气,给他掐折一根腿,没毛病吧?”
李俊岩点头:“行,就按你说的办!”
“不过,”焦桂东话锋一转,眼神更狠了,“办他们之前,我得先把孙世贤那个狗腿子陈文斌给掰折了!你没看着吗?在屋里面他不够嘚瑟的,嗷嗷跟我叫嚣,我瞅他不顺眼老长时间了,正好今儿个一勺烩了,省得以后麻烦!”
说完他转头喊:“炳生!炳生!”
曹炳生立马凑过来:“哥,咋的了?”
“你现在领着兄弟们,上和平区给我抓陈文斌去!抓着就往死里干,必须给他场子砸了,听见没?”焦桂东咬牙切齿地说。
曹炳生拍着胸脯保证:“哥,你放心吧!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曹炳生立马掏出电话,开始找和平区的社会人打听消息:“喂,打听个事儿,陈文斌现在在哪儿呢?人具体在哪个位置,你得给我问准了!”
没一会儿,电话那头就回话了:“生哥,问着了!陈文斌在文化宫呢,就他自己,还有个叫大平的兄弟,就俩人,没带其他手下!”
“就俩人?”曹炳生确认了一句。
“对,就俩人,错不了!”
“行了,我知道了!”
接着他又打了一个电话。
“丁队长…陈文斌他俩可能要走了。
你给我跟上他们,盯着点动向!”
电话那头的丁队长犯了难:“哥呀,这不一定能跟上啊!你也知道,我他妈连个摩托都没有,人家开着车呢,我咋跟啊?”
“你他妈不会打车啊?”曹炳生骂了一句,“打车钱、啥他妈费用我都给你报了,听见没?这事儿办成了,我再给你拿两千块钱!”
丁队长一听有钱,立马改口:“哎呀,妥了妥了哥!你放心,就算我把这两条腿跑折了,也指定给你盯着他,跑不了!”
挂了电话,曹炳生冲李俊岩和焦桂东说:“老大,问着了,陈文斌在和平区文化宫呢,就俩人!”
“走!上车!”李俊岩一挥手,“直奔文化宫!”
“走!”兄弟们齐声应和,丁零当啷往车里钻。十来台车同时打火,浩浩荡荡地奔着和平区文化宫就去了。
其实曹炳生他们跟陈文斌本来就有过节,积怨不是一天两天了。
陈文斌在沈阳社会上,绝对是光棍一个,手下兄弟不算多,但架不住他敢干啊!
那些大哥们一提着陈文斌,多少都有点哆嗦,为啥?因为他有点像张红岩那股劲儿,跟这帮大哥们表面上都挺好,可一旦翻了脸,管你是谁,真敢往死里磕,谁不得在乎他一下子?
这边曹炳生带着人往文化宫赶,陈文斌还啥也不知道呢。
他跟大平刚喝完酒,闲着没事儿,就来文化宫想跳会儿舞松快松快。
舞池里转了两圈,大平凑到陈文斌耳边说:“哥,要不咱换个地方,再整点?再搂点小酒溜一溜?”
文斌一瞅大平还想喝,摆摆手说:“拉鸡巴倒吧!明天你贤哥就过来了,早上起来还得出去办正事,别他妈喝多了睡过站,到时候磕碜!”
大平撇撇嘴:“那也行,你不喝我一会儿自己整点。”
“你整你的!”文斌说着,俩人并肩溜达出来,刚要往车那边走,就见好几台车“叭叭叭”地开过来,左一台右一台,“哐当”一下就把他俩给围在中间了。
陈文斌也是真有股子狠劲,没等对方下车,直接从腰里“啪”地拽出家伙事,大平也不含糊,跟着把枪掏了出来,俩人背靠背站着,互相掩护。
文斌低声冲大平说:“大平,一会儿真要是动手,你他妈先走,听没听见?”
“斌哥,你说啥呢!”大平急了,“要动手我顶着,你先走!” 这大平也够意思,压根没想着自己跑。
俩人刚站定,围过来的车上就下来一群人,手里掐着二十来把五连子,“咵咵”一上膛,那架势看着就吓人。
曹炳生第一个从主驾下来,陈文斌一瞅,心里咯噔一下,骂道:“我操,我寻思是谁呢,原来是大生子!你干啥来了?特意来干我啊?”
曹炳生咧嘴一笑,语气阴阳怪气:“斌哥,你这话说的,不他妈开玩笑呢吗?我大哥让我来跟你唠唠,你今天也太不给我大哥面子了!”
“唠啥?我跟他有鸡毛可唠的!”陈文斌梗着脖子,“他之前不都说了吗,要磕我!就你这阵仗,可不像是来唠嗑的!”
“哪能呢!”曹炳生假惺惺地说,“咱们都是在沈阳混社会这么多年的,从小就认识,咋能动刀动枪的呢?是不是斌哥?”
陈文斌听他这话,稍微点了下头,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见曹炳生这逼真够坏的,手里的五连子“哐当”一下就顶上了,嘴里骂着“我去你妈的”,“砰”的一声就扣了扳机!子弹直接干到文斌胳膊上,多亏俩人离得不算太近,要不然这一枪,指定得把文斌的胳膊给打掉,那可就废了!
文斌疼得“嗷”一嗓子,手里的枪“啪”地甩出去老远,后面的大平也被流弹刮到了,俩人“扑通”一下全倒在地上。
“给我剁他!往死里剁!”曹炳生一挥手,后面那帮老弟立马抄起片刀,“操操操”地喊着就冲上来,对着陈文斌和大平“哐哐”猛砍。
还是得说那个年代的人,是真他妈皮糙肉厚,生理结构好像跟现在不一样——换现在,这么一顿砍,人早他妈没了!可陈文斌和大平,俩人最少一人挨了十来刀,皮开肉绽的,血流了一大滩,都能画出个人形了,愣是还没昏过去。
这俩逼也是硬,都这样了,还梗着脖子瞪着眼。
这时候,李俊岩手插着兜,晃晃悠悠地走过来,“咔”地一下站在俩人跟前,抬脚就往文斌身上踢了一下,骂道:“哎,还装逼不?陈文斌,你是你妈了个嘚儿啊!”
他弯腰盯着文斌:“你他妈跟我俩作对,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段位!天天领着这几个驴马烂子,就觉得自己牛逼了?我告诉你,想收拾你,分分钟钟的事儿!之前不动你,是他妈没倒出功夫,也懒得搭理你!”
“但今天你他妈搓我逆鳞了,让我不得劲了!”
李俊岩语气狠戾,“陈文斌,我还那句话,看在咱们都是沈阳混社会的份上,今天我不往死里整你。但凡是像小贤似的外地过来的,我直接就给你打没了!”
他站起身,踹了大平一脚:“以后给我注点意!跟我俩装逼,到我这儿不好使!再他妈嘚瑟,下回我指定给你整销户了,听见没有?”
陈文斌“噗”地吐了一口带血的痰,瞪着李俊岩骂道:“你妈了个逼,别他妈在这儿吓唬我!今儿个咱相请不如偶遇,既然撞上了,有能耐你就一鼓作气!现在还差两三下,再多来几下,咱俩就一起上路!你也知道我陈文斌啥脾气,今儿个你要是没给我干死,留我一口气,我指定找你报仇!”
“陈文斌,我就他妈喜欢你这驴脾气!”
李俊岩冷笑一声,用脚踢了踢他的脸,“我倒要看看你咋找我,有没有这个胆子!嘴硬有个鸡巴用?混社会靠的是实力,不是靠你一张逼嘴!你现在都他妈躺这儿了,有本事起来啊!你他妈能站起来,我就信你说的话!”
陈文斌被他激得眼冒金星,嘴里“嗬嗬”地喘着粗气,硬是凭着一股狠劲鼓捣着往起爬。腰都已经弯起来了,眼看再使点劲儿就能站起来——都让人砍成血葫芦了,还这么能扛,也是真他妈尿性!
李俊岩一瞅,这小子还真要起来,抬脚照着陈文斌的胳膊“操”地一下就踹了过去!“扑通”一声,陈文斌又重重地趴倒在地,这回再想往起爬,是彻底没力气了。
李俊岩上前一脚踩在陈文斌的脑瓜子上,“啪嗒”一下碾了碾,恶狠狠地说:“看明白咋回事儿没?我让你站你才能站,我让你躺你就得躺!就你这逼样,还跟我俩吹牛逼?真他妈是给你脸了!”
说完,他一挥手:“走!” 领着这帮兄弟“呼呼啦啦”地撤了。
心里那叫一个得劲,气全出了!陈文斌这德性,不在医院躺个仨月半年,指定出不来——挨了一五连子,又被砍了十来刀,就算是铁人,也得在床上趴个仨月五个月的!
李俊岩带着人没别的地方去,直接奔宾馆来了——目标明确,就是来抓贤哥!
临到宾馆门口,他还特意安排:“都听好了,一会儿进屋,各司其职!要是小贤那帮兄弟敢装逼,直接往死里崩,听没听见?小贤这小子,必须给我掐断一条腿!要是他敢逼逼赖赖不服软,两条腿全给他掐折!”
旁边的魏东一听,立马应道:“哥,必须这么干!就按你说的来,干就完了!” 一群人杀气腾腾地就往宾馆里冲。
再说贤哥这边,心里总觉得不踏实,琢磨着陈文斌咋还没回来,是不是出啥事儿了?于是拿起电话就想给文斌打一个,问问他到没到家。
电话接通了,那边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喂,哪位啊?找我大哥啥事?…是贤哥吧?”对方问道。
“我是小贤,你是谁?”贤哥皱了皱眉。
“贤哥,我是小涛啊!”
“涛子?咋回事?你大哥陈文斌呢?”
“贤哥,我大哥他住院了,正在抢救呢!”小涛的声音带着哭腔,“是李俊岩那狗日的,找人把我大哥给崩了,还砍了好几刀!大平哥也跟我大哥一块儿,现在也在里面抢救呢!”
“操!”贤哥一听,火“腾”地一下就上来了,“你等着,我现在就过去!”
“好嘞好嘞!”小涛连忙应着。
贤哥“哐”地挂了电话,冲着外面大喊:“海波!海波!”
海波立马跑过来:“哥,咋的了?”
“赶紧的,去把春明、二弟他们都叫起来!”贤哥脸色铁青,“陈文斌让人给砍了,现在在医院抢救呢!快,跟我过去!”
“啥?谁干的?”海波也急了。
“李俊岩那狗娘养的!别他妈废话了,赶紧集合人,出发!”贤哥说着,已经往外冲了。
一群人“哐哐当当”地跑下楼,开着车,朝着医院的方向狂奔而去。
等贤哥一帮人赶到医院,陈文斌刚好被从抢救室推出来。
那样是没法看了——浑身裹得跟木乃伊似的,又像个被缠得结结实实的蚕蛹!
贤哥凑过去,看着文斌连说话都费劲,心里的火“噌”地就窜到了顶,咬着牙说:“文斌,啥也别说了!这事儿我给你办,不用你等太久,马上就好!我他妈非整死李俊岩,他把你打成这样,我必须让他双倍还回来!”
他顿了顿,又问:“具体谁打的你?谁动的手?”
文斌费了半天劲,挤出几个字:“李…李俊岩…曹…曹炳生…”
“行!我知道了!”贤哥说完,掏出手机就拨了出去,“喂,海子,你这么着,把家里的兄弟都划拉划拉,随时等我电话,准备动手!”
“好嘞,贤哥!”电话那头应得干脆,贤哥“啪”地挂了电话,眼神狠得能杀人。
咱书说两边,再看焦桂东。
焦桂东、李俊岩他们,领着曹炳生、许松涛和一群兄弟,直奔贤哥他们住的松鹤宾馆就来了。
可巧了,贤哥这时候已经去医院了,俩人正好错开——这要是赶在一块儿,贤哥当场被他们堵在宾馆里,那指定够一呛,指定得吃大亏!
没抓着贤哥,这帮人不甘心,在宾馆里一顿踹门砸锁。也是该着老吴倒霉,焦贵东一脚踹开一个房门,正好把老吴从屋里给拽了出来。
焦贵东一瞅是老吴,乐了:“我操,老吴!太寸了,在宾馆里还能碰着你!正好,该找你报之前的仇了!”
“焦总!焦总!有话好好说,别这样!”老吴吓得直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