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们昨天就已经发现了，不管什么时候见到面前这个男人，他几乎总是在和不同的人聊天、对话。
不过张豪留下他还有另一个原因，他可能知道男人代表哪方。
“明智的选择。”西装男笑着坐下，顺手在电子菜单上点了自己的食物。接着说，“先自我介绍一下。”掏出了名片。
张豪不用看，直接说，“全局，棺木。”
西装男并不意外地点着头，说：“认识，又不熟。有意思。”
张豪夹菜的手顿了一下，思忖，眼前这人有些麻烦。
“那两位……来自哪里呢？”
“xxx。”香奈儿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有些不情愿的说出了提前伪装的信息。
“嗯——”全局男沉思，“我想起了那里的百合花，每到夏天都会开满山坡。”
这问题超出了他们准备的范围，不过香奈儿决定顺水推舟。“啊……是啊，很漂亮呢。”内心还得意自己敏捷的思维。
不过，给全局男上菜的服务生却笑着纠正，“是郁金香，先生。我老婆是那附近的，带我去过那里，漫山遍野的，花期能有半年呢！”
“啊！”全局男醒悟般长叹一声。“没错，没错，是我记混了。”
香奈儿的魂儿倒吸了一口冷气，表面虽然强装冷静，桌下则赶紧向张豪求助。
张豪借坡下驴。“不愧是宅女。不过一点不意外，我们基本只待在别墅里。不怎么出去。”
全局男表示理解，示意边吃边聊。
一时刀叉筷勺交错，清脆的叮当声与美妙的食物一同愉悦感官。
不过相比全局男的优雅，张豪与香奈儿则破绽百出。
“你们知道吗？当人们做一些自己擅长的事的时候，精神会很愉快，动作也会很连贯；而当他们做一些不擅长的事情时……”
香奈儿碰掉了勺子。
“怎么了，女士？”全局男看起来真的想要帮忙一样。
“没，手……手滑了。昨晚没睡好。”香奈儿赶紧说。
全局男再次表示理解。“年轻人就喜欢熬夜。不过刚才我只是在说我，相比其他事，我擅长与人聊天，也喜欢聊天。所以，这次是什么让两位肯出来的呢？”
香想急着想扳回一程，忘了礼貌。“你直接问我们来这里想拍什么不就得了，非要兜那么大的圈子。”
全局男还真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直接，抱歉的说，“请原谅我的不坦诚，这上了年纪的人就喜欢东扯西扯。”
“无所谓。”张豪也了当地说，“我们只想看看那盒子。”
“果然。我和这里的一半人聊过，大家都对它感兴趣呢！”
“才一半而已，没准儿另一半都不感兴趣。”香奈儿瞅着窗外说。
“奇特的视角。不过很有道理，未全部查清得出的结论就有瑕疵。”
“这句话还真是你们的作风。”
“小兄弟有多了解我们全局呢？”
“在结束前，不说如果，不讲条件；专业的事要让专业的人来干……”
听到熟悉的句子，全局男似乎很开心，端起了酒杯。“我看两位也都成年了，应该可以……”
“可以，但是不。”张豪直接拒绝。
“失礼。”男人自己抿了一口，接着又问，“两人相信它是真的吗？”
“什么是不是真的？”
“思想盒。里面到底……”
“首先可以确定它肯定是个盒子。”香奈儿说。
全局男愣住了。“小姐看法独到。”
张豪偷笑。
“那思想……”
“装在盒子里。”香奈儿肯定道。
“能吗？”
“不能吗？”
“就我的见识来说，不能。当然，我并不是要吹嘘自己的……”
“就我的见识来说，什么都能装进盒子里。”香奈儿就像个倔强的孩子。
张豪都看不下去了，试图让话题继续发展。他说，“你提到了我们感兴趣的东西，那盒子。”
全局男做了一个请的手势。“A penny for your thoughts（愿闻其详）。”
“说实话，我们只是对思考什么的很感兴趣。我们喜欢思考。”
“思考是人类的本性。”全局男说，“我思故我在。”
“哇塞。好有知识，”香奈儿眨着花痴般的大眼睛。
张豪苦笑，不过觉得这样做作也不错，香奈儿完全就像一个任性的千金。
全局男城府的确够深，面不改色道，“思考是无价的。两位准备出多少呢？”
“你都说了无价，还问我们多少？”
“有人肯出一百亿。”
“多少？”香奈儿没忍住，不过接下来的转折让其他人都始料未及。“哦，我们一年的零花钱。”
张豪都险些没绷住，心想，幸亏你没说1个月。同时注意到餐桌对面男人的表情终于有点崩了。
全局男喝了一口酒压压惊，掩饰尴尬，礼貌陪笑，不过眼睛头一次瞥向了别处。
不过男人很快整理好了情绪，又问，“两位能出多少呢？按这位女士每个月……八亿零花钱的说法。你们可以……”
“先谋而后动。”张豪说，“我们和你一样。”
全局男笑了。“为这伟大的智谋。我们要干一杯。哦，两位随意。”
这次，张豪赔了一口。
但又是香奈儿，只见她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闷掉，还说，“不够味儿啊！”
偷摸盯着男人的表情，张豪都有点同情对方了，赶紧转移话题，“我一直有个疑问，先生，您在干什么？”
全局男理了理自己的衣襟，咳了一声才回答，“如你们所见，哈，我和你们聊天。从聊天中，我能得到很多信息。比如这，比如那……”
“也能暴露自己的。”张豪说。
“说说看。”
“你想做一笔交易。”张豪毫不犹豫下出结论。
全局男点头，然后看向周围的人群。“这里有一个人一定会得到那个盒子。我和他们，包括你们对话，一是想了解你们有没有得到‘思想盒’的实力，二是……”
“额……容我打断一下。你是做什么的？生意，贸易？”香奈儿突然问。
张豪在心底大笑。
全局男好像免疫了，解释说，“我们的业务不是单纯的生意或贸易，我们不出售实质的商品或……”
“他们整合资源。”张豪回答了香奈儿。
“完美的比喻。”全局男感谢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