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ell me, when can I see the Angel's Eye？（告诉我，怎么才能找到天使之眼？）”
阴暗的房间内，两个长相完全一致男人面对面交流着。
只是其中一个坐在椅子上，另一个则是被打残了双手双腿，背靠着铁架床。
他们的脸完全毁容，到处都是狰狞的疤痕，有刀伤、烫伤、腐蚀伤等等。
但这些，并不是别人干的，而是身体的主人自残的。
房间内根本没有做过卫生，散发着浓烈的恶臭。
这个恶臭不是厨余垃圾的那种臭，而是……尸臭。
那张铁架床正对着一面挂着网格式展览架的墙壁。
而那面展览架上，均匀整齐地分布着一张又一张完好无损的人脸。
除了被割下来的边界有些破损，五官范围内一点瑕疵都没有。
被孟湘灵废掉的男人即使已经身处险境，对将要到来的死亡无比畏惧。
可深入骨髓的残暴杀意根本收敛不起来。
他已经彻头彻尾变成了天使教的信徒。
“You want to see our angel? no way!fuck you!（你想见到天使？没门！）”
男人的眼神恨不得将孟湘灵千刀万剐，但是他连动弹一下都做不到。
孟湘灵随意打量了下男人的房间，随后站起来径直走向一面桌子。
那是一排随意摆放的刑具。
这些刑具都没有洗过，还残留着已经干到发黑的血。
就像是需要折磨别人的时候随意拿起来用用，没用的时候就随便丢在那一样。
孟湘灵拿起了一个造型奇怪的刑具。
整体外观像一个镊子，但是头的部分却是周沿锋利的铁片。
在铁片和杆之间还有一个简易的机关。
孟湘灵试着按动一下，发现两侧的铁片立刻以一个弧形的角度收到了内侧。
看到锯齿上挂着的肉沫，很容易就想到了它的使用方法。
孟湘灵眉头一皱，拿起那个工具朝着男人走去。
“You're really cruel, even using this kind of tool.（你还真是残忍，竟然使用这种工具。）”
男人脸色不变，似乎这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威胁。
孟湘灵轻笑一声：“Let me see how much torture you can endure.（让我看看你能承受多少折磨。）”
她并不觉得这不人道，毕竟这些都是这个邪教徒曾经对别人做的。
噗嗤！
血液从锯齿中沿着大腿流下，男人没有叫喊，而是紧咬着牙关对着孟湘灵狰狞地笑着。
抠动机关，带着锯齿的铁片立刻内收，将大腿内的一块肉给挖了下来。
看到这一幕，连孟湘灵这个施暴者都微微皱眉，强行带着那块肉连着工具一起拔了出来。
松开机关，铁片放开，被挖下来的肉甚至掉不下来，肉丝挂在了一侧的锯齿上。
男人依旧没有屈服，满脸通红，浑身冷汗直冒，却一个单词都没有叫喊过。
形成血洞的伤口鲜血如注，感觉没多久流血都要流休克了。
孟湘灵拿着工具顿感棘手。
她小看这男人对天使教的信仰了。
不愧是邪教，洗脑就是有一手。
虽然她可以再尝试抓一个其他阳光州人继续询问，但显然时间拖得越久，就越有可能出问题。
就在这时，衣兜里传来了提示音和振动。
孟湘灵拿出通讯器，打开了频道。
“喂？你那边情况怎么样啊？”
听到薛杰的声音，孟湘灵略感不满：“你在哪？附近有人吗？讲华语小心被人听见。”
街道上，薛杰堂而皇之地走在阳光州人的身边，丝毫没有隐蔽。
众人经过他身边时，纷纷发出惊异的声音，却没有一个人怀疑他。
“放心吧，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些人好像都很钦佩我。”
“钦佩？”
迎面走来了一位自残了的年轻女性，她一边“oh my gosh”，一边举起手机对准了薛杰。
摄像头里，薛杰的五官被他的异能扭曲得……奇形怪状？
总之，勉强看得出来是个人，但是又丑到不能用丑字来形容。
而这种极端的丑，正是天使教所追捧的容貌。
一般人毁容都毁不成这个样子。
丑到极致的薛杰，竟然有种天使派来凡间的使者一般的感觉。
听到了通讯器那头的人声和交通工具声，孟湘灵还是再次提醒道：“要谈及任务的话你还是找个没人的地方比较安全一点，别给我们捅娄子！”
“行行行，听你的！”
薛杰发现前方有一处拐角，立刻加快步伐走了进去。
深入几步，回头确认一下，并没有人跟进来。
“好了，没人了，你那边什么情况？有打探到什么吗？”
孟湘灵又看了一眼肤色本来就白，现在脸色更加惨白的男人：“暂时没有进展，天使教的信徒嘴巴太硬了。”
“我也是啊！”薛杰气不打一处来，“这群白皮猴子讲的鸟语我一句也听不懂，也没法跟他们交流，就只能在街上闲逛！
天使之眼的影子没见着，尽看了一群满脸伤口的邪教徒。”
薛杰不耐烦地回头又确认了一眼，确实没人跟进来后，散去了脸上的异能。
一直开着太浪费能量了，能省则省。
他又不是孟湘灵，用模仿大师的能力时不会消耗能量。
“不过我倒是看见了一些教堂。”薛杰在脑海中回忆，“那些教堂上都画着长得很丑的天使。
就是那种大体上看得出是天使，但是外貌被刻意丑化了。
虽然在一个宗教州里有教堂很正常，但是我走的街道也没多少，那些教堂的数量可以算得上是比较多了。”
蓦地，另一道男声在频道中出现。
“教堂的情况我也打听到一些信息。”叶良池不咸不淡道，“如薛杰所说，天使教像是一个非常简陋的邪教，大体框架都是基督教那改来的。
他们周天也需要去教堂做礼拜，说是在闭目冥想的时候能够看见天使。
特别是我打探到，全阳光州只有一个教堂会出现真正的天使之眼，只不过不是随便人都能进去的。
我觉得这是唯一可以看到天使之眼的机会，毕竟这个异常生物在平时很有可能被小丑重点保护起来了。”
“周天？”孟湘灵抬头看了一眼客厅的日历，“今天不就是周六么？”
薛杰喜出望外道：“那可太好了，才来阳光州一天多就找到方法了，我们很快就能完成任务了！”
……
“You... Asian?（你……是亚洲人？）”
叶良池和孟湘灵的通讯器和薛杰的身后，忽然响起一句英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