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天地之桥...
苏羽虽不打算在轮回空耗千年，如梦雪瑶所说的那样，停滞在境界中一味苛责极限并不是明智之举。
但同样对突破九重轮回的极限感兴趣。
天地之桥，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说。
似乎...
跟恩赐精灵那边，以及其他族群突破九重轮回的方法都不一样。
按梅丽莎的说法，它们都是依靠着岁月来硬磨闯过的轮回。
但洛惜泪，
年岁似乎和自己一样。
却已经走到了二十重轮回？
这是怎么做到的？
洛惜泪悄声道：“这是独属于我一龙的方法...其他序列千族，只能依靠精神力的岁月与轮回界限硬磨，但...这种方法需要一样东西。”
“什么？”
“执念。”
洛惜泪站起来轻声道：“刚刚，是你出全力攻击我，虽力量超出我的想象，但我可以支付‘代价’抵挡，代价和制约，你心里明白，是我向灵魂让步的代价...”
“那么反过来，我攻击你，会让你看到...‘执念’的力量，龙慕，你根本无法抵抗。”
苏羽做好准备。
红衣的力量显然是半神，在洛惜泪之上，接下洛惜泪的攻击应该不算难吧？
无法抵抗？小姑娘可别小瞧男人哦。
然而，
下一瞬，洛惜泪缓缓抬起了双手，左手紧握右手皓腕，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向上，闭上双眼仿佛在默默的祈祷。
双指为剑，银光闪烁。
不对劲的是，没有魔力，很慢很慢...
不，不是很慢。
是时间仿佛静止了，根本没有走动，只是在苏羽精神力中看到的幻觉残影很慢。
超出了灵渊境的体感极限。
双指为剑，
点到了苏羽的眼珠前。
整个过程中，时间根本没有流动，除了短暂的思考惊讶外，苏羽完全没有任何动作，更没有任何的反应，根本无法反应！
如果洛惜泪愿意，这一瞬足以戳瞎苏羽的双眼。
就...很简单很简单的，那将双手置于身前仿佛祈祷一般的多余动作本该是战斗的累赘。
却超出了苏羽理解范围。
双指轻轻敲了一下苏羽的脑门，
而后香风袭来，吹过苏羽的面庞。
苏羽眨了眨眼，仿佛跟见了鬼一样。
这不是天赋。
这不是能力。
更不是精神力、结界或者别的什么...
“这是...怎么做到的？”
“执念。”
洛惜泪喃喃道：“这包含了我过往全部的‘执念’，都说执念是承载愿望，圣域的力量，但我说，即便是轮回，不...甚至是更早之前，亦能学会。”
“怎么做到的？每个龙都不一样吧，我好像是...咦，有些记不太清了，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一场梦，当时冠霖一直看着我练剑来着...”
“当你理解的时候，你会看到天地之桥为你打开，届时向前走，轮回便再没有止境，你能走到哪里，全凭你在这个世界留下的痕迹...”
香风轻动，苏羽嘴角扬起。
小看银龙这丫头片子了。
我的预感没错，
银龙一脉的秘密，她的执念，是承载银龙一脉乃至龙巢岛的关键。
我不清楚她是做了怎样的事情。
但刚刚那显然不是以常理能做到的。
必然是投入了近乎疯狂的感情。
以至于连她的记忆都出现了问题。
“我知道了。”
“惜泪，多谢指点！”
这对他，过于重要了。
他还有大仇未报。
李、裴、白，梦沉璃，等等...
结界消散。
洛惜泪浅笑了两声，便去看第五冠霖的修炼。
呵，本还想着在你夫君面前再调戏你两下。
我现在，对你，
对你的记忆，
有了好奇。
你这样...会让我想占有你的。
“惜泪，你在教龙慕练天地之桥吗？”第五冠霖见结界破碎，略有些醋意问道。
洛惜泪轻轻颔首：“龙慕帮了我大忙，且本身很有本事，想着赏他点什么，想来想去，还是这个最好。”
第五冠霖酸酸道：“唉...你这招太难太难了，我根本学不会...”
洛惜泪柳眉轻蹙：“嗯？当初我练剑时候，你不是在看吗？”
“也许再尝试尝试，就会了呢？”
当初...提到过去，第五冠霖颇为心疼的看了一眼洛惜泪。
他不记得当初看过她练剑。
但当他知道一些过往的事时，却唯有惊讶和欣赏，那时，他爱上了她，也知晓她精神出现了些问题。
“嗯，好，你再教教我。”
苏羽看到了第五冠霖脸上那不太自然的表情。
也许，他是真的爱洛惜泪？
苏羽有过猜测，
比如洛惜泪陷入了一种病态的爱好，操纵了第五冠霖的精神。
又比如别的什么。
但似乎并不是。
他请命离开后，
直奔曾经的旧漆房而去，往常这里是银龙宫的禁区，如今苏羽手持圣女令牌，无往不利。
推开了漆房的大门。
残破，肮脏，还有一些鲜血的腥气。
完完全全跟个猪圈一样，是给那群卖命的奴隶们打造的房间，让他们知晓自己的地位，穷尽一生为银龙们献出自己微不足道的生命。
苏羽皱了皱眉，取出魔女的王冠。
x·知识圣殿。
尘封回响！
魔女的禁术，让这片土地上发生的过往的记忆，如梦幻泡影一般重现。
查探过往，
似乎有亿点点窥探别人黑历史的意味在里面。
让我来看看，
到底是不是像其他圣女传的那样，你有着不为人知的“爱好”。
这一瞬，
苏羽想了很多，这个方法一定要掌握，但似乎涉及了一些洛惜泪不愿回想的事，有必要今晚去想办法问出来。
尘封的记忆，过往的历史，
如泡影一般浮现，如蒸汽一般升腾。
苏羽的精神力彻底沉浸，浏览着过往发生的一切。
他看到了小时候的洛惜泪。
依然是一样的银发紫瞳，身上脏兮兮破烂不堪，且有着很多伤口，站在了一群奴隶们的中间。
超出预料的是，
眼神格外的坚定。
随着记忆越来越多的涌现，真正的漆房往事，如倒带回映在苏羽的眼前。
苏羽原本的些许戏谑和不怀好意的阴谋也在此时完全抛之脑后。
他打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将领结上的风纪扣系紧，笔直的站立，肃然起敬。
光影从昏暗的漆房窗外照在苏羽的脸庞。
“什么嘛...”
“本是来看你笑话的，倒是我格局小了。”
“至少在我眼中...你，很了不起。”
苏羽看向了双手的誓戒。
“执念的...重量吗？”
他陷入了漆房往事的回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