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璟珩挑眉，不置可否。
姜璃眼神在两人身上转来转去，得出一个结论。
这两人，各有各的美。
顾璟珩是帅的明目张胆。
楚卿棠明显是走病娇美人路子的。
“看病的？”姜璃见两人不聊了，插入话题。
楚卿棠转头看向她，随后笑容灿烂，温和道，“麻烦安阳公主了。”
他不笑的时候整个人柔弱病态阴鸷，笑起来却有一种坚韧的美感，加之他眼尾的红纸痣越发让人有种我见犹怜。
有一种缠绵病榻多年，却垂死病中惊坐起的坚韧，任谁看了都想好好疼疼他。
姜璃脑海里莫名浮现出两名男子的画面，一霸道，一病弱。
男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咳咳！”
“拿手来。”姜璃回神，面无表情。
楚卿棠乖巧的伸出手，手指修长白皙，那手背上的青筋充满性张力。
顾璟珩眸光一沉，从袖口里掏出一块手帕，垫在楚卿棠的手腕上。
楚卿棠意味深长的看着顾璟珩。
啧啧，他也有在意女人的一天。
姜璃也不说话，伸手搭了上去，两秒放开。
“没毛病，只是有旧伤，旧伤多发在肺部才会导致咳嗽，但也不会咳的这么厉害，你挺能装的。”姜璃板着小脸。
“看来……安阳公主也不是传闻中那么厉害。”楚卿棠轻笑，眼底丝毫不见笑意。
姜璃看着他，“武功尽废，筋脉断裂两根，丹田破碎无法聚集内力。”
“！”楚卿棠猛的瞪大眼睛，就连他身后的劲装男子也脸色一变。
她就搭脉一两秒，啥都诊断出来了？
“能…能治吗？”玄宁期待的看着姜璃。
这些问题，自从主子武功尽废后他就问过无数名医。
可答案却是，不能。
但一想到，眼前这女人连死人都能救活，他心中莫名就觉得一定能成。
“不能。”姜璃看着楚卿棠挑眉。
玄宁：“？”
姜璃：“你刚刚自己说我不厉害。”
楚卿棠：“……”
“所以你是因为我说你，才不能吗？”
“对。”姜璃双手环抱一脸坦然。
楚卿棠真想抽自己两嘴巴子。
玄宁也想。
“既然我们阿璃没那么厉害，那楚大人请回吧。”某世子笑着开始撵人。
那笑容看的楚大人真想上去撕碎那张脸。
玄宁太了解自家主子了，他绝对不可能低下他那高贵的头颅。
不行。
主子不来，他来。
玄宁啪的一下单膝跪下。
“只要公主肯救我们主子，不管公主提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
顾璟珩挑眉看向楚卿棠，“当真？”
姜璃在一旁附和，“楚大人，命要紧呐，高傲什么的比命重要？”
这病娇又桀骜不羁的劲太对味了。
对上姜璃的目光，楚卿棠苦涩一笑，身后玄宁扯了扯自己主子的衣袖，眼神使劲暗示。
楚卿棠道，“什么条件，你们尽管提。”
姜璃自然不会提条件，因为她根本不认识楚卿棠，她转头看向顾璟珩。
顾璟珩意味深长道，“你的身份。”
“他也是奸细？”姜璃道。
“他不是，但也不完全不是。”
楚卿棠抽了抽嘴角，“南国‘前‘太子。”
“我对东陵并没有威胁，这点你是知道的。”楚卿棠垂眸透露出一股悲伤的气质。
“别装。”顾璟珩面无表情，“没威胁你想方设法搭上瑞王？”
姜璃一脸认真听着。
“下官只想要东陵强大起来，那样就可以对抗南国和北辰，至于瑞王？”楚卿棠眼底闪过一丝讽刺，“若是你，太子和瑞王你选哪个？”
他眼里闪过一丝恨意，“东陵皇帝年迈，撑不了多少时日，终有一天会是这两人当中挑选一人登上帝位，下官只是觉得瑞王机会更大一些而已。”
姜璃听懂了，“你想借东陵的势去攻打南国？”
顾璟珩看着楚卿棠道，语气冷然，“那你就想错了，东陵可是自身难保，你要借也应该借北辰的手。”
“下官确实想错了。”楚卿棠轻笑，“下官该从一开始就来投靠顾世子。”
“亦或者……暗皇？”他眸子里满是精光，眼神灼灼的看着顾璟珩。
“北辰自以为与南国联手能击败东陵，这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吧，顾璟珩。”
场面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半晌。
顾璟珩拉着姜璃的手转身进门，毫无感情的说道，“那就预祝南国太子心想事成。”
闻言。
楚卿棠眼底划过一丝光亮，玄宁脸色一喜，扶着他起身，走进了公主府。
屋子里。
楚卿棠端着茶杯，“这么说，世子殿下答应与我合作了？”
顾璟珩自顾自倒了杯茶递给姜璃，他并未直接回答楚卿棠的问题，而是说出两个字。
“粮草。”
楚卿棠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
“今晚粮草便会出城门。”
“想必，他们会动手吧。”
“能栽赃嫁祸拉我下马，且能全身而退，他们估计早就迫不及待了。”
姜璃听不懂，也不想听，她手中拿着书本，那是顾璟珩给她的习武入门秘籍。
随便翻看了两下，她起身，盘腿坐在一旁的榻上，脑海里想着如何吸纳吐气凝聚内力。
“可。”顾璟珩喝了口茶。
“你早就怀疑我了是不是？”楚卿棠笑容疏离。
“不管是在战场上，还是在朝堂上，我竟一步一步走入你的眼皮子底下。”
他在战场杀敌，身上这身武功突然全废……却被册封为官，楚卿棠不得不怀疑自己是被顾璟珩算计了！
“敌人，总是要放在身边才安全。”顾璟珩神色毫无波澜。
看他那波澜不惊的神色，楚卿棠冷然，心中却惊涛骇浪。
半晌，他开口道，“果然是你。”
难怪他总觉得东陵的皇帝有时正常有时奇怪，但那种怪异他始终无法查探到。
而顾璟珩他表面只是一个没有爵位纨绔不化的世子。
正是因为这样，才无人怀疑到他的身上。
他在暗处，看着这些人胡乱蹦哒却不做任何举动，他像是一只野兽安静的等待猎物随后张口一击毙命。
“咦？”
这一疑惑的声音将楚卿棠的思绪拉回现实。
“这就有内力了？”姜璃盯着她的手心，她运起内力猛的向一旁站着的玄宁击去。
一道浑厚的掌风迎面而来，玄宁面无表情抬拳抵挡。
掌风与拳头相撞，玄宁的墨发飞起。
他眼睛瞪大，“三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