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轩，既然你已经开了口，就把当年所有细节毫无保留地说出来。”
顾清重新将目光投向房轩，眼神冰冷而深邃。
房轩抬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开始讲述：“当年，陈总把我叫到他的私人办公室，关上门后，便向我摊牌了他的计划。他拿出一张顾小姐的照片，说只要我帮忙让她彻底消失，就答应我那些条件……”
说到这，房轩顿了顿。
“继续说，你们具体是怎么实施的？”陆景炎停下脚步，狭长的眸子透着凌厉的光。
房轩咽了口唾沫，接着说道：“那天，我提前摸清了医院的布局和护士换班的时间。”
“在顾小姐出生后的第三天深夜，我乔装成医院的护工，带着伪造的工作证件，顺利混进了妇产科病房区。”
“当时，病房里只有顾小姐的妈妈在休息。我趁她熟睡，就走到婴儿床边，抱起顾小姐，用准备好的毯子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然后迅速离开了病房。”
听到这里，顾清怒目而视，质问道：“那你就不怕被发现吗？医院里难道没有监控？”
她的音量有些大，在这狭小的房子里形成回音。
房轩被这一声质问吓得浑身一颤，他抬起头，带着哭腔解释道：“陈总早就安排好了，他买通了医院的安保主管，在我行动前，让安保主管关闭了病房区域的监控。”
“除此之外，还安排了一辆车在医院后门接应我。我一出后门，就上了车……”
“然后呢？陈巍他打算把我怎么样？”顾清冷声问道，声音里透着彻骨的寒意。
房轩低下头，不敢再直视顾清的眼睛，声音微弱地说：“偷出孩子后，我按照陈巍给的地址，前往一个偏僻的小镇。”
“本以为到那儿交了孩子就了事，可事情出了岔子。原定接收孩子的人临时变卦，联系不上了。”
“当时我慌了神，赶忙联系陈巍，他当时在电话里大发雷霆，让我自己看着办，甚至说……说实在没办法，杀了孩子也行。”
房轩说到这儿，声音愈发颤抖，脸上满是惊恐与懊悔：“我……这个我真下不去手，那毕竟是个刚出生不久的小生命啊。”
他眼神里闪过一丝人性的挣扎，可这微弱的光亮，在他过往的罪恶行径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之后，我思来想去，突然想到之前听朋友提过，他和一些妇产医院有往来。”
“于是，我赶紧吩咐手下联系那些医院，看有没有什么机会。”
说到这，房轩偷偷瞥了一眼陆景炎和顾清，见两人面色阴沉，眼神里皆是愤怒，他吓得赶忙又低下头。
“巧的是，有家医院刚好有个产妇生孩子时晕了过去，孩子胎死腹中。”
“我觉得这是个机会，立刻把情况汇报给陈巍。陈巍听了，让我赶紧把孩子送过去，他那边则去打点做手术的医生。”
“我不敢有半点耽搁，抱着孩子就往那家医院赶。到了医院后，一切都按陈巍的安排进行。”
房轩喉咙干涩得发紧，连唾沫都很难蓄积。
他又抬头偷偷看了眼顾清，嗓音有些嘶哑，吞吞吐吐地说着：“那……那对夫妻，都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其实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