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绎轻咳了两声，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他佯装镇定地开口：“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因为当时资助人给我的回信都很温柔，而且对我方方面面都关怀备至。”温阳解释道。
突然，温阳像是想起了什么，拍了拍大腿：“哦！对了，资助人之前还问过我择偶标准呢，问我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你不觉得这个特别像外面那种热衷于给人介绍对象的热心大姨么？”
也正因如此。她当时完全先入为主把资助人当成了亲切的女性长辈。
凌绎：“......”
凌绎神色有些复杂了看了一眼温阳，过了半晌，才颇为无奈地开口道：“温柔并非女性的专利，男性也有温柔的一面，而且，这也是对你的一种关心......”
听见凌绎这么说，温阳还以为凌绎是觉得她刚刚的话冒犯了他爷爷，于是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脸颊，声音小得如同蚊呐：“你说得对，不好意思，是我太刻板印象了......”
“没事。”凌绎语气淡淡地回了声，而后话锋一转，状似不经意地问道：“那你当时在信里回了真话还是假话？”
温阳听到问题后一愣，她没想到凌绎竟然问得如此直接。
不过她对此也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温阳勾了勾唇角，才朝着凌绎十分坦荡地开口：“那当然是回了假话。”
“因为我当时一看到资助人的问题，就猜测到资助人可能是想要给我介绍对象。”
凌绎闻言，不动声色地蹙了蹙眉，“为什么说假话呢，你要是说真话，没准真能找到一个你喜欢的人。”
温阳愣了两秒，破口笑出声，反问道：“择偶标准，不就是用来拒绝别人的借口吗？若是真喜欢，又怎么会拘泥于那么多条条框框？”
为了避免被介绍后再拒绝拂了对方的面子，所以当时的温阳不知天高地厚地在回信里写了许多难以达标的条件。
比如脸最好帅在她的审美上，钱也要赚得比她多得多才行，而且最好是没谈过恋爱的。
除此之外，她还列举了一大堆细节，甚至精确到身高必须185以上，身上要有八块腹肌......
她当时坚信，资助人看了她这些密密麻麻的条件，一定会打消给她介绍人的念头。
而后来也确实如她所料，资助人后来的回信，没再提起过与这有关的话题。
而凌绎此刻听着温阳的这番言论，心情却十分复杂。
当时他收到温阳的那封信后，他就鬼使神差地将上面的那些条条框框视为了一种目标。
他甚至不惜在自己的总裁办公室的休息间特地精心安排了一套十分专业的健身器材，还专门请了私教来教他如何最快速练出八块腹肌。
每天即便是忙到很晚，也不忘投入大量时间与精力进行高强度的锻炼
结果没想到，他当时做出的那么多努力，竟然只是达到了温阳用来拒绝别人的标准？
这样的真相让他一时间难以接受，犹豫了一瞬，还是抬头朝温阳问道：“对喜欢的人，总归还是要有一点要求吧？能触动你的人，肯定是某一个方面吸引到你了，不可能真的毫无标准，什么都不在乎，不是吗？”
温阳微微一怔，随即陷入了思索，过了好一会，她才赞同似地点了点头，“你这么说，好像也有点道理，我现在好像确实是有择偶标准的。”
凌绎眼神亮了一瞬，深邃的眸子紧紧盯着温阳，他微微向前倾身，追问道：“是什么？”
温阳仰头朝着凌绎灿烂一笑，“只要是001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