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炽白的宴会灯光下，衬得少年的肌肤白皙如玉。
他微微弯腰，抬眸浅笑，朝面前的少女伸出一只手。
艾初闻言愣了愣，耳尖逐渐漫上一点淡红。
总感觉现在的维诺尔，好撩人……
但是，她继而又盯着维诺尔的腿看，眼里她都未察觉到担忧与心疼。
“你这双腿……走起来会不会很疼？就算不疼，那化双腿的时候也是疼的吧？”
“不会，这是我们进化的天性，没有艾初想象的那么疼。况且......”
他勾了勾唇角，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如果可以一直和艾初待在一起的话，那么这点疼也不算什么的。”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
艾初握住他的手，少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手背上，让她更不自在起来。
悠扬的华尔兹奏曲还在继续，小人鱼揽上她的腰肢，进入了舞池。
两人贴的极近，她整个人几乎都快要贴在小人鱼的胸膛上，她不自在地后退了几步，却一不留神踩到了少年的脚。
但还未等她开口说一声抱歉，头顶上就传来少年低低的笑声，嗓音磁性低哑。
这让她道歉两个字更难以说出口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在她心底油然而生。
救命……
她想跑了，这宴会怎么还不结束。
艾初有些羞恼地低下头，乱糟糟的心让她的舞步频频出错，好几次都踩到了他的脚。
“踩上来。”
在她不知道是第几次出错的时候，少年低着头，精致的眉眼微弯，眼里含笑看着她。
“啊？”
艾初错愕地抬起头，她有些疑惑地看着小人鱼。
“两只脚，都踩上来。”
这一次他的解释得更清楚了，艾初也总算听懂了。
她不确定地踮起脚尖，踩上少年的鞋子。
小人鱼揽着她的腰，此时此刻，两人几乎算得上是贴在一起了。
少年优雅地踏着舞步，带着她在舞池穿梭着，这一刻仿佛其他人都成了背景板，白炽的灯光下只有他们两人。
对于这样的亲密，小人鱼享受般地眯起眼，冰蓝色的瞳眸里也闪过淡淡的兴奋。
一直这样就好了……
只有他和她。
比起艾初这边的脸红心跳，另一边的布托鲁可以说得上是心惊肉跳。
切尔顿王子揽着她腰上的手极其不安分，好几次都被布托鲁不动声色地拍了回去。
这也就算了，谁来告诉他，身为一国的王子，是怎么做到这么烂的舞技。
仅仅一秒的音乐，切尔顿王子就能踩他脚上十次，偏偏他体型重，每次一踩上去那个感觉都是疼痛至极的。
尤其是还要对上切尔顿王子那死猪般油腻的眼睛，布托鲁想死的心都有了。
而一旁与绅士跳舞的贵族小姐们时不时就把目光投到他身上，充对他纷纷露出满怜悯的眼神。
布托鲁表示，长这么大，还真没受过这么大的屈辱。
但他抱怨也没用，想想要干的事情，他还是屈辱地跟上切尔顿乱七八糟的舞步，在舞池里摇摇晃晃。
宴会已经举行到后半夜，等布托鲁虚脱地从舞池上下来时，在周围环顾了一圈，没见到艾初和维诺尔的身影。
布托鲁烦躁地抓了抓脑袋，肩头却被拍了几下。
他皮笑肉不笑地转过身，低头俯视着那个矮胖丑的切尔顿王子。
切尔顿王子颇有自信地甩了把头发，咧开嘴，露出满口大黄牙。
“公主，我们去僻静的地方待待？”
待你#####
布托鲁心里早已骂骂咧咧，面上挂着虚伪的假笑，他制止了切尔顿拉着他的手，开口道。
“不，切尔顿，我觉得我们更应该去我父皇那里交谈，你说呢？”
“行吧……”
切尔顿有些不满地看了维多佳公主一眼。
算了，看她长得还算够格的份上，自己就勉为其难地答应她吧。
不过……
切尔顿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可惜了，不去僻静的地方，今天的快乐是没有了。
在切尔顿有些幽怨的目光下，布托鲁忍着恶心拉上他的手，拖着死猪般的切尔顿，朝着老国王的方向走去。
……
而与此同时，艾初和维诺尔两人早早从舞池上下来，维诺尔带着她左拐右拐，拐进了王宫的后花园。
躺在后花园角落的草地上，艾初仰着头，看着漆黑一片的天空，以及独挂在夜里的弯月。
“维诺尔，我有件好奇的事情。”
躺在她身侧的少年转过头，狭长的眼眸紧紧盯着身旁的艾初。
“你说。”
“布托鲁他，是要干什么？”
“寻死吧。”
嗯？！
少年说的每个字她都听得懂，怎么合起来她就听不懂了呢？
“寻死？！”
“嗯，差不多是寻死。”
少年的语气满是笃定，这让她更听不懂了。
“好端端的……”
虽然跟布托鲁相处时间很少，但她能感觉到，他身上没有那种属于执意寻死的意思。
“具体我也不清楚，但是他目前做的事情确实是在寻死。”
“啊，那你跟他说过吗？”
面对少女对那只海怪的关心，少年眸光渐深，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说过，毕竟他是我的朋友。”
嘶……
艾初此刻脑子越来越乱了，她索性换了个问题。
“那维多佳公主呢？她在哪？”
“还在这，布托鲁只是暂时掌控了她的身体，她的灵魂现在只是暂时休眠。”
艾初眨了眨眼眸，侧过头，与他对视。
“那你呢？”
小人鱼伸出手，揉了揉少女柔顺的头发。
“为了你。”
自始至终，都是为了你。
艾初张了张唇瓣，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最后，她憋了大半天，也就说出一句。
“希望布托鲁能成功吧。”
面对这个没见几面就要失去了的朋友，她也只能祝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