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语本来还在认真思考，听梁宿这么一说大脑一阵卡壳。
下意识去看陆如洄。
还好。
“你这张嘴啊……”
梁宿满不在乎：“反正她都弹过我脑瓜崩了，我多喊几次鸟人怎么了？”
这么说好像也没毛病。
但不影响梁语用转移话题掩饰自己的无语：“她是不是有点太强了？”
陆如洄的强大毋庸置疑。
虽然在梦里就见识过，但梁宿先前只觉梦里的场面多少会有些夸张。
但如今看来……
“至少和她做友方挺有安全感的。”
“但就算她这么强，她也只能让少数几个和她待在一起的人脱离控制，”梁语几乎没花什么时间思考就得出了结论，“梁雨和我们才是关键。”
梁宿对此很是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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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们恢复的记忆里依旧没有完整的真相，但如今入局已深，她们是关键这点不难猜到。
就连梦浮屠也一样，本质上也由她们构成。
梁雨嘛，就像她自己说过的，她是一切的开端。
自然不可或缺。
至于陆如洄的作用。
说打手有点过分了，怎么也是个给后续所有行动奠定基础的重要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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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好像本质也是打手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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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宿有点心虚地看过去，然后这个“打手”看梁雨没有继续提问所以耸了耸肩，有些烦躁的扭转手上的梦浮屠。
她的动作幅度还算适度。
但很明显，现在的她处于没耐心状态。
梁宿自认和陆如洄的脑回路差不多，所以她下意识觉得陆如洄接下来会选择力破巧。
不过嘛，倒也不用太担心梦浮屠被拆。
毕竟刚在自己的世界线见过。
但她深刻怀疑梁雨要是再不说点什么，她基本恢复记忆的好妹妹梁语就要靠自己的小脑瓜把事情全貌都推测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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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
梁雨终于脱离震惊状态，眼睛聚焦在八卦上然后开口：“如果那东西不是天道，那么……那到底是什么？”
陆如洄耸肩：“不清楚。没见过。”
“好吧……”梁雨叹了口气。
不过不是不信。
而是知道，虽然对方语气不好，但实在架不住说的确实都是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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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凭那电子人声就能看出来，那操控一切的东西科技感比较重，就算本质上有玄学要素在，那也一定和陆如洄所属的比较传统的修仙体系大相径庭。
而人是无法描述、研究超出自己认知的东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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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陆如洄给自己用莲花幻化的衣裙也是宽袍大袖的汉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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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雨垂下眼。
一看就知道她心里是有失望的。
“那些和我都没关系，”陆如洄对手上的水晶魔方彻底没了自行探索的耐心，“你的'身体'我已经找到了，梦浮屠也该出来认主了。”
梁雨沉默片刻。
“我总得先试试这身体怎么样。”话音刚落，她的指尖立马跳出一簇黑色火焰。
当然，这不代表她想进攻。
陆如洄瞟了那黑火一眼，估计是觉得没什么威胁，所以也没反应：“可以，应该的。”
她拍拍手。
梁雨立马消失在原地。
“这是我的另一个灵府。
你要想试现在这具身体能发挥多少力量就在里试好了。
去山洞外面？
不行。没得商量。
再把那伪天道引过来我可懒得管你。
现在，要么现在就出来履行约定，要么测试完身体出来履行约定。”
陆如洄说话时抱着手，梦浮屠被袖子遮住，但一注意看就知道，东西一直都在被紧紧抓在手里。
她平静语气中带着一丝势在必得。
而从她目光的落点可以大概推测出她把梁雨塞进了哪个位置，而从她的目光本身可以看出，她其实根本就没多少耐心。
恢复记忆的梁宿、梁语都打过不少修仙背景的副本，所以对灵府这种的东西接受度很高。
但“另一个灵府”这种话实在有点太小众了。
梁宿偏头：“我刚才应该没听错？”
梁语秒懂：“没有。”
但碍于她正在思考，两人暂时没能交换成眼神。
“她有两个或者更多个灵府……”所以梁宿在叹为观止的同时强行把脸转到了梁语面前，“陆如洄这天赋放哪个世界观都是不出世天才吧？”
差点儿把梁语整笑了。
之前的她可能只会无可奈何地喊一声“姐姐”，但现在的她选择挠乱梁宿的头发。
她稍微怔了怔。
不过对方并不在意，她自己心里那一丝丝顾虑也就这么没了。
——以她们之间的关系确实没什么不能做的。
梁宿看着她笑：“想到什么了？”
“如果我们无法通过梦浮屠看不到梁雨进灵府的视角，”梁语指了指梁雨消失的位置，“那是不是说明她的灵府够特殊，而且私密性也不错？”
梁宿则指了指天：“妹妹你的意思是，利用灵府可以规避监视。”
那陆如洄的作用又喜加一了。
不错。
事到如今，往后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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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宿、梁语不知道第几次沉默了。
接下来的五分钟，她们就这么静静等着，直到梁雨回来。
她的身体没有问题。
只是她对梦浮屠认主这件事的态度略显模糊了一点。
陆如洄冷笑一声，竖起三根指头：“梦浮屠，我愿意正常走认主流程不代表我不能强制你认主。
我最后给你一个自己出来的机会。
三。”
无事发生。
无人回应。
陆如洄压下第二根手指：“二。”
梁宿、梁语对视一眼。
虽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接下来肯定会有点事儿发生。
两人下意识拉起手。
“一。”
最后一根手指压下。
手牵手的两人在“一”的尾音还未落下的瞬间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她们看见陆如洄的灵力不要钱一样往梦浮屠中灌，逸散出来的部分更冲得人头晕目眩。
有种被丢进滚筒洗机的美。
等视角和眼前的场景再次稳定下来时，周遭又变成了一片纯白。
显然，她们又回到了梦浮屠内部。
两人松开手。
左看右看，除了眼晕之外没发现自己身上有什么问题，也感觉不到任何不适。
——可能这就是旁观者的特权吧？
与此相对的，重新拥了有藕制身体的梁雨本来就还没怎么和新身体磨合好，现在被这么一晃，直接晃吐了。
当然，实际上她也吐不出什么东西。
梦浮屠更惨。
他出现的时候不仅面具破了一块，而且身上脏，头发乱，总之是狼狈得不行。
还没喘匀气呢，天空被红光照亮。
梦浮屠吐出一口血。
周围震动不断，头顶的红也越来越浓，与之相伴的是极强的灼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