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嫌一个个来太麻烦，索性唤出混天绫捆做一团。
一巴掌下去，又是一巴掌。
由于明月先前的提醒，她没有任何的顾忌，上手就拍。
不消片刻，在她面前，出现密密麻麻的人影。
那些面孔，依旧是模糊的。
呈现的，只有痛苦。
略微一数，约莫百十来号人。
一个个躺在地上哀嚎不止，看似痛不欲生。
依依回到明月身旁，疑惑道：“明月姐姐，这样算净化成功了吗？”
明月点头道：“还不错，只是这样还不够。”
言罢，她双手掐诀，周身灵气运转。
整座破军山跟着发生了变化。
一缕缕黑气从地上冒了出来，没入亡魂的体内。
于是乎，亡魂重新凝聚成黑雾，重新汇聚成在一起。
“依依，继续。”明月满不在乎道。
依依点头，重新接触黑雾。
这回抽丝剥茧的速度，比刚才要快上不少。
明月觉得还不够，三岛上的怨气非同小可，稍有差池便会万劫不复。
反复几次下来，依依愈加得心应手。
无需过多花里胡哨的动作。
她只需接触到黑雾，驱散怨气易如反掌。
“可以了。”明月见状将明镜收了回来。
附着在亡魂身上的怨气彻底消散，还以众多亡魂本来面目。
怨气没了，亡魂的痛苦随之减少。
只剩依依折腾他们留下的痛。
“陛，陛下……”一道道身影挣扎着起身，有人认出明月来。
其人声音颤抖，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真的是陛下。”
“陛下，我知错了，您就饶过我这一回吧。”
“陛下，我就知道您不会这样对我们的，您终于舍得放我们离开了。”
“当年的事也不能怪我们，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啊，陛下。”
其他人听到陛下二字，纷纷清醒过来。
见明月在此出现，众人恐惧大于痛苦，以至于忘了身上的痛。
“我何时说过要放你们离开。”明月冷眼看着众人，声音里染上几分愠怒。
“陛下，我们在这里受了这么多年的苦，该还的我们都还了。”
“我们都死了，关在这些年，罪也受了，算一命抵一命了，凭什么不让我们离开。”
“陛下，您是要当暴君不成。我们不过是犯了点小错，用得着这么折磨我们吗？”
人群中，不满明月的声音越来越多。
他们怕明月不假，可他们更怕困在这里。
“小事。”明月嘴角扯起一抹讥笑，“若不是你们这群叛徒勾结妖族破坏神庙，毁神明根基，我人族众神岂会落得个同归于尽的下场。”
当年那一战，不该打得如此凄惨。
想要赶走妖族，付出代价是不可避免的。
可那代价实在是太大了，所有人承担不起。
直至过去数百年，人族的人口才恢复到大战的光景。
在那个时候，不存在安全的地方。
妖族与神明的战斗波及太大，许多人便是受到战斗波及死去。
避无可避，只有坦然面对。
若是选择不还手，人族便有灭顶之灾。
在那种情况下，只有拼死一搏，不存在别的选择。
一旦输了，人族将失去在这片大地繁衍生息的机会。
“我们有什么办法，妖族威胁我们，若是不按他们说的做，他们就要杀了我们，还要把我们吃了。”
“我们没有陛下的实力，难不成让我们送死吗？”
“当年那场仗就不该打，只要我们臣服妖族，无非就是隔段时间送些童男童女过去，人族不至于灭亡。”
“我们就是个普通人，陛下你站着说话不腰疼。当年若是向妖族臣服就没那么多事了，你才是祸害人族的罪魁祸首。”
一时间，狡辩的声音接二连三。
更有甚者，直接指责明月的所作所为。
时隔多年，他们不曾意识到自己自身的错误，将一切的错误推到别人身上，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住口。”明月怒斥一声，“你们这群宵小之辈，罪该万死。若我人族人人像你们这般软骨头，人族岂会有希望。既然你们死不改悔，你们便留下来，永镇破军山。”
“什么？你还想把我们关起来？”
“暴君，你就是个暴君，你才是我们人族的耻辱。”
“我就说女子不该为君，我们人族的未来迟早断送在你身上。”
“君明月，你就是个孬种，有本事你找妖族出气，凭什么拿我们撒气。”
辱骂声不绝于耳，嘈杂纷乱。
他们本就怨恨明月将他们关在这里。
本以为明月好心要送他们离开。
眼下知道自己还要继续留下来受罪，干脆不装了。
骂的有多难听，就多难听。
“明月姐姐，要不要用五雷符？”依依提议道。
【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死不悔改，害死这么多人还理直气壮。】
【看来不管在什么时代，叛徒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尤其是这种不明是非，死不认错的叛徒。】
【要不先打一顿再说。】
小南瓜唤出五张五雷符，“明月姐姐，小南瓜只有五张五雷符了，够了吗？”
依依在妖界用不了不少五雷符，尤其在玉京山。
眼下她的五雷符快用完了，就剩手里这几张。
原本还有十张，其中五张给了徐公明。
徐公明驻守沧海，有五雷符在手，以备不时之需。
明月摇头道：“就这么杀了他们，太可惜了。可惜破军山的怨气没了，不然关在这里也是极好的。”
此言一出，人群中传出嬉笑的声音。
“怨气没了？”
“哈哈哈，那你杀了我们吧。”
“反正我死过一回了，只要不关在这里，死就死了。”
他们怕死不假，可更怕关在这个鬼地方。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永坠黑暗，直至麻木。
若不是依依净化掉他们身上的怨气，他们与行尸走肉无异。
依依想了想，提议道：“那就送他们去地府吧，地府十八层地狱让他们轮流体验一番。”
“这倒是个不错的选择。”明月点点头，即便杀了他们亦是难消心头之恨。
话音刚落，说曹操曹操就到。
天空瞬间乌云密布，鬼门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