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沌重新回到大殿时，看着漆餮等人的模样，一脸懵逼。
“我不在的时候是发生啥啦，给这几个瓜皮的吓成这样？”
随后他对着渊和顾林拱手道：“渊主，少主，已经教训规矩了！”
顾林看向他手中的渊魔，此刻已经满眼呆滞，像一摊烂泥般被漆沌提着，嘴角还淌着哈喇子……
“这是经历了啥啊……”，顾林心中想道。
“好。”，渊淡声回应。
漆沌又对着顾林说道：“少主，劳烦您亲自动手将这畜生斩杀，这样便能留下您的气息，回去交差会更真一些。”
“好。”，顾林应下，唤出素雪一刀刺穿渊魔的后脑。
这一刻，渊魔呆滞的眼神中浮现出些许解脱的神情。
在将渊魔的尸首收进储物戒指后，顾林看向渊。
短暂相见，又至分别时。
“老爹，我走了嗷！”，顾林笑道，转身便准备朝外走去。
“等一下。”，然而，渊却是出声制住他。
“咋啦？”，顾林有些疑惑。
渊看向玉一，双眼微眯，沉声道：“你这徒弟，可信？他可知道你太多秘密。”
顾林闻言，亦是看向玉一，眼神愈发凝重。
漆餮四人同时面露不善地看向玉一。
在众人的注视下，玉一感到压力陡增，冷汗将衣物打湿，他望向顾林，想要开口保证自己绝对不会泄露出去，但不知为何，此刻他连发出一点声音都做不到！
气氛愈发沉重，玉一心中焦急无比，却又什么都做不到，深深的无力感充斥着内心。
“呵。”顾林忽地轻笑一声，打破这氛围，他看着玉一，笑道道：“吓到你了吧，小子！”
玉一愣住，只见顾林看向渊，继续道：“放心吧，老爹，这小子不可能背叛我的！”
“那便行。”，渊颔首，继而笑骂道：“那便快些滚吧，臭小子！”
“好嘞，老爹！”，顾林笑应，转身朝着殿外跑去，玉一见状立刻跟上。
看着两人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远处，渊脸上的笑容顷刻间消失，视线扫过下方四人，淡声道：“这一战，因林儿的事情，不得不草草结束。”
“既然已经结束，你们就都给我放规矩些，短时间别再想着去打！”
“养好军马，静候我的命令，下一战，我要彻底屠尽那山海王府的豺狗！”
“遵令！”，漆餮几人沉声应下。
渊颔首，戏谑笑道：“山海十将，扞卫天寰？却被自己保护的人斩去一将，真的可笑！”
“漆餮！”，他忽得喊道。
“属下在！”
“好生修养，下一战，我要你斩了那杨萧！”
“遵令！”
……
雪原上，霜雪与雷霆各自划出一道醒目的痕迹，然而这一次，雷霆却无法追上霜雪，两者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最终只剩下霜雪的身影。
顾林只得停下，等待起玉一。数分钟后，玉一的身影才缓缓浮现。
“师父，你慢点，我追不上。”玉一来到顾林身边，气喘吁吁地说道。
顾林微微皱眉，疑惑道：“上次不是都还能追上吗？”
“还有你的修为，为何又降回到二境初期了？上次不还是三境吗？”
玉一挠了挠头，傻笑回道：“因为权柄。”
“权柄？！”顾林微微一愣，这东西自己都尚未掌握，玉一竟然……
“没错，雷霆权柄——因果。”玉一颔首，继续说道：“我种下修行的因，借由未来境界的果！”
似乎觉得顾林可能不理解，玉一解释道：“我立下在这一年努力修炼的因，借用一年后成为三境的果。”
“所以我的实力才能暂时提升到三境！”
“卧槽……”，顾林愣住，惊愕道：“那你岂不是也能借九境逍遥仙的果？！”
玉一摇头，回道：“不行。”
“借果，必须要有相对应，且符合实际的因，否则我会受因果天罚！”
“就比如我这次借三境修为的果，是因为接下来一年内，我只要努力修行，就可以达三境，所以才能借到。”
顾林颔首，继续问道：“那你立下百年修行的因，岂不是能借九境逍遥仙的果？百年时间，凭你的天资，必能达到那境界。”
玉一仍摇头，答道：“不行，天道对权柄有限制。”
“限制？”
“对！”，玉一颔首，继续解释道：“修行这样的大因果借用，最多只能至一年后，且每七日仅能借用一次，每次仅有一个时辰。”
顾林颔首，只听玉一继续道
“此权柄还有一个缺陷，不能随意借用。”
“譬如，我现在其实能借到四境修为的果，但那需要我日夜不辍修炼，才能在一年后达到四境。”
“这期间若是有意外，只要天道判定我在规定时间内无法达到四境，便会即刻降下因果天罚！”
顾林微微皱眉，沉声道：“那就算你现在只借三境的果，若是有人在这一年内不断阻挡你修行，那因果天罚也早晚会降下。”
“是的！”玉一颔首。
顾林闻言，沉声呵斥道：“此事，你应该保密才对，怎么可以随意说出来，你知道……！”
“我知道！”玉一颔首，打断顾林的话，认真道：“我就是故意说给师父您听的！”
顾林微愣，皱眉疑惑道：“为什么？”
玉一回道：“因为我知道师父您太多秘密，所以我也得告诉师父我的秘密！”
“你……”，顾林刚想说些什么时，只听玉一继续道：“虽然师父您不在意，但我在意！”
“师父，我想让您安心！”
顾林沉默须臾，忽得伸手轻抚玉一的头，柔声道：“玉一，谢谢！”
对于玉一知道自己秘密的事，要说不在意，那肯定是不可能的，毕竟那些事情牵扯到太多，但凡泄露，会给自己带来数不尽的麻烦！
但也仅是麻烦，只要自己逃回渊域，什么事情也不会有，而且那些秘密随着时间推移，带来的影响会越来越小。
可玉一说出的秘密，实打实的关乎着他的生命！
若是自己泄露出去，无论时间过去多久，无论玉一达到什么境界，只要他动用权柄，便能用这方法将其抹杀！
这一场所谓的秘密交换，玉一很亏……
“无论何时、无论何种情况、无论何种立场，徒儿只知道一件事，师父您所说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我玉一在此立下天道誓言！”
玉一看着顾林的眼睛，认真地说出这一番话。
晦涩道蕴于天穹翻滚，天道誓言……成立！
顾林摇头轻笑，转身只是说了一句
“走吧，回山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