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斯内克
清晨，木叶村。
秋日渐凉，碧空如洗。
摇动树叶的风中带着微弱的寒气，天空变得更加高远，云的轮廓也柔和起来，仿佛用画笔晕开的长尾，白茫茫，雾缈缈，随处可见。
忍者学校门口，临近上课时间，可依然有一大群孩子聚集在门外，叽叽喳喳讨论着什么。
“呐呐，卡卡西，听说昨晚高层的大人们召开了紧急会议，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人群最中央，站着一个满头白发，双手插兜的臭屁小鬼，众星拱月般堵在大门口。
他明明看着很小，但却努力做出老成的样子，脸上还带着黑色面兜，让他区别于身边所有小鬼的，是头顶那枚闪闪发亮的木叶护额。
“那种事，你们不久后也会知道的。”他摇了摇脑袋，一副嫌麻烦的口吻。
“可是我们好奇呀！”有个少年叫了一声，“卡卡西，你的父亲可是高层之一，这种事，你肯定提前知道。”
立刻有人附和道：“对啊，就别卖关子了吧！”
“快告诉我们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卡卡西用自己的死鱼眼瞥了众人一下，无动于衷。
“卡卡西。”
这时，一个女孩拉住了卡卡西的袖子，语气轻柔：“既然大家早晚都要知道，现在说说也无妨呢，你就当满足大家的好奇心，行行好嘛？”
这女孩的嗓音很甜，她有一双大大的深褐色眼睛，一头栗色的中短发，柔和的脸庞上还印着两道美丽的紫色脸纹，娇俏可人。
正是卡卡西的好友之一，野原琳。
面对这张可爱的脸，任谁都不会狠心说出拒绝的话。
卡卡西再也拗不过众人的热情，这才无奈地叹了口气，慢悠悠开口：“好吧，反正父亲没有让我禁言……”
他停顿了下，环视众人，语气略显沉重，“昨天夜里，水户大人……去世了。”
人群中顿时传出倒吸凉气的声音，每个小鬼的脸上都写满了不可置信。
琳捂着小嘴，眼睛睁得大大的，“开玩笑的吧，水户大人可是我们的英雄啊，怎么会……这么突然？”
“可惜，事实就是如此，就连我也觉得诧异。”
卡卡西摊了摊手，一脸惋惜，“在水户大人生命的最后时刻，她主动召开紧急会议，将所有高层都召集到了漩涡祠堂，据父亲说，这似乎是水户大人第二次出席会议，上一次还是30年前第一次忍界大战的时候，她主动请缨上阵杀敌……”
“这件事情……怎么会是真的……”琳怔怔地呆在原地，眼中有泪花若隐若现，显然这件事带给她很大的冲击。
人群中有个孩子问：“卡卡西，会议上都说了什么啊？”
卡卡西扭头白了那人一眼，冷漠开口：“你觉得父亲他会把这种重要的机密告诉我这个区区小鬼吗？”
“额。”那人顿时被噎了一下。
“就算我知道，也不会告诉你们。”卡卡西继续补刀。
“你！”
“你这就没意思了。”
卡卡西语气冷硬，环视众人，“一群连忍者都不是的家伙，又怎么有能力承担这种隐秘情报呢？我这样做，是出于对你们的保护……”
“少大言不惭了，混蛋卡卡西！”人群外飘来一道急匆匆的声音。
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个少年手忙脚乱地挤开众人，站到琳的身侧，与卡卡西相对而立。
少年头戴遮阳镜，一头乱糟糟的短发，虽然嘴角还残留着淤青，额头也贴着脏兮兮的绷带，但他的大眼却明亮有神，那件时髦的运动夹克后背，印着宇智波的团扇纹章。
“你说我大言不惭？”卡卡西盯着少年的脸，眯了眯眼。
“不过是下忍而已，等我们毕业，迟早也会通过考试的！”少年挥了挥拳头，双手叉腰，迅速偷偷瞥了眼身侧。
卡卡西摇了摇头，“你要是把说大话的本领，放在遵守时间上，也不需要我们等你这么久，迟到鬼。”
“你！”
“怎么？今天又扶了几个老奶奶过马路？还是帮邻居寻到了小猫？”
“可恶！”少年气急，就要上前扯卡卡西的衣领，却被琳一把拦住。
“算啦算啦，带土，卡卡西虽然言语刻薄了一点，但他也是出于好意嘛……”琳拉住带土的胳膊，小声劝慰道。
带土揉了揉鼻子，嘟囔道：“哼，我是看在琳的面子上，才不跟你一般见识……”
“我说的话有错吗？还是这个赤裸裸的现实刺激到了你？”卡卡西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另外，我昨天就已经中忍了。”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份委任状，上面明晃晃的“中忍”两个大字，刺痛了带土的双眼。
“带土，如果你不是来祝贺我的话，那就快点回去上课吧。”卡卡西语气淡漠，“少说一些成为火影之类的大话，先从拒绝迟到做起吧，吊车尾。”
“啊啊啊！你这个毒舌混蛋，我忍不了啦！”
带土被说得满脸涨红，轻轻挣开琳的小手，挥拳揍向卡卡西那张臭屁的脸，却被对方轻飘飘躲过。
正要继续动手时，一道咳嗽声打破了喧闹。
“咳咳，虽然不想打扰你们，但是上课时间到了。”
众小鬼纷纷回头，却见校门口处，一个身穿白衣的男人正半倚在那里，饶有兴趣地望着他们。
“啊，斯内克老师！”
“惨了，早知道是斯内克老师的理论课，我今天上午就请假了……”
一个少年苦兮兮地皱起小脸，“什么算术啊、物理啊、化学啊……都太难了，根本没有室外课有趣……”
名为“斯内克”的男人笑了笑，“实战固然很重要，但若是基础理论不扎实，就算成为忍者也是半吊子，你说对不对啊，卡卡西？”
卡卡西顿时鞠躬，“是的，斯内克老师。”
众小鬼见到卡卡西都如此顺从，纷纷敛气熄火，乖乖走入了校门。
带土是最后走的，他狠狠瞪了卡卡西一眼，旋即跟上了琳的步伐。
“替我问候你父亲。”斯内克朝卡卡西点了点头，转身走向教室。
卡卡西轻叹一声，不知为何，他始终觉得斯内克老师怪怪的。
虽说对方曾经教导过自己两年，所教授的都是纯粹的理论知识，可他总会在某种不经意的时刻，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这种感觉，他只在和父亲切磋时才体会过。
他曾跟父亲问起这个疑惑，但朔茂的反应却相当平淡，只是叮嘱他要好好跟着斯内克学习，不要因为理论就起轻慢之心。
卡卡西不会忤逆父亲，立刻乖乖照做。
事实也正如朔茂说的那样，跟着斯内克用心学，是真的可以学到很多东西的！
这些理论不仅拓宽了卡卡西的视野，更让他觉得，斯内克这个男人的学识之渊博，从此愈发毕恭毕敬，直到自己去年从忍者学校毕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