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捏了一下沈砚辞的脸皮。
嘴角弯起一个弧度，眼神看向沈砚辞时，盛满了细碎的温柔，惑人心魄。
“好，我不说了。”
两人就相互依偎着，眺望远方。
江清觉得，自己在这一刻是幸福的。
“清清，你说，如果我早点出现在你的生活中，会是怎么样的呢？”
沈砚辞突然出声。
“……”
江清不敢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因为他害怕……
可到底在害怕什么，他自己也说不出来。
沈砚辞等了一会儿，见没人回答自己，垂眼看了一下靠在自己肩膀上的人。
他纤长的睫羽低垂着，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也挡住了眼中的神色，粉嫩的唇瓣轻抿着，似是在想着什么。
沈砚辞知道他心底的忧虑。
伸手将江清的下颚抬起，看着他的双眼。
嗓音温柔沙哑。
“清清，你要有希望，希望是一件好事，万一我们在另一个时空提前相遇呢？你说对不对？”
“……对”
沈砚辞嘴角噙着笑，薄唇边荡漾出令江清心动万分的笑容。
江清也没有委屈了自己，抬头咬上了那片诱人的唇瓣。
沈砚辞眸色一暗，一只手托住了他的脸，将他的唇瓣含进嘴里。
两人缠绵悱恻，彼此交缠着呼吸。
天色也在这时变了，远处的天空正在崩塌，留下一望无际的黑洞。
江清睁开了眼睛，瞥向了一旁的异变。
总是会来到的，只不过早点晚点罢了……
他伸手，粉红的指甲霎时变得漆黑坚硬。
江清将手掏向自己的胸口，破开了胸腔，正准备再深入，却突然被抓住了手。
“你干什么？”
沈砚辞在他们接吻时，就感觉到了他在走神。
纳闷的同时睁开了眼，就看到了这一幕。
“放手，砚砚，我不疼的，我只是不想留下遗憾……”
江清眼里的乞求刺痛沈砚辞的双眼。
他缓缓松开了自己的手 。
江清也顺利的从自己的心口掏出了一块宛若晶石的黑色心脏。
在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砚砚，我将自己的心交给你，你一定要保护好。”
说完，将沈砚辞的双手捧了起来，将黑晶石放到了他的手心。
低头在他的手上面落下了一吻。
因为身体里的能量石没有了，江清的脸逐渐腐烂破碎。
不过眨眼间，他的半边身子已经完全变成了别人眼中恐怖的模样。
沈砚辞看到他的样子顿时无措，双眼通红的站在原地，浑身僵硬着。
江清将他的动作看在眼里，下意识的将那张恐怖的脸撇向一旁。
还是吓到你了吗？
可就在呼吸的一刹那，他的脸被被一双温热的大手捧起，一道柔软的触感落下。
“清清，我不要这个，你将它拿回去好吗？”
说罢，沈砚辞就想将那颗黑晶石塞回江清那个破洞的胸膛。
手却被嵌住，停滞在了半空中。
“没用的，你难道不想要我的真心吗？”
沈砚辞看不过江清眼里的破碎，刚想上前抱住他，却一把被他推下了楼。
“不！清清，不要这样！我不要这样离开！”
沈砚辞绝望的嘶吼着，即将跌入了黑暗当中。
江清嗓音嘶哑，红着眼眶。
“对不起，请原谅我的自私，唯有这样…………你的生命不该在此停留！”
一滴晶莹的泪珠从江清那张完整的脸颊滑落。
沈砚辞跌入空间空洞里之前，眼里只有江清那张破碎的容颜。
很快，在最后一个异空间者离开的那个瞬间，空间便彻底破碎瓦解。
江清已经没有任何力量维持人形了，彻底变成了那个破败不堪的模样。
他抬头看着漆黑的四周，垂下了睫羽。
从他成为恶灵的那天，就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结局。
是死局，不论如何，都会走到这一步，只是时间的长短罢了。
但在他黑暗了世界里，闯进来了一束光，温暖了他那颗受尽创伤的心。
自己应该高兴的，他没留有遗憾，他感受到了被爱的滋味，他也见到过了阳光照到的地方该是如何肆意生长着万物……
可是，为什么，自己还是会感到失落呢？
在彻底消散的那刻，江清依旧没能想明白。
——
“清清！！”
再一睁开眼，沈砚辞就又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周围已经没有了少年的身影。
钝钝的痛感，从心底蔓延到四肢，脖颈似是被人扼住，呼吸逐渐变得困难。
沈砚辞跌坐在床边，双目通红，失神地望着。
系统在宿主回来的那一瞬间，就丢下了自己的肥皂爱情片，跑了过来。
见到自己宿主这般痛苦，统子觉得很是愧疚。
不便打扰，系统就在一旁静静等着宿主慢慢恢复。
一段时间后，见宿主的情绪稳定了下来，系统出声了。
【宿主，对不起啦~】
【和你没关系的，不必这般愧疚】
沈砚辞撑着床边准备起身时，一颗黑色晶体落了下来。
他弯腰捡了起来，小心的拂去上面的灰尘，放到了自己外套内侧的口袋里，贴着胸口放着。
倏然，床边地毯里的一丝莹光抓住了沈砚辞的眼球。
他将那颗晶莹拿了起来。
像珍珠，也似钻石。
【系统，这是什么】
【嗯，我看一下剧情……是江清的泪水，也可以称为爱人泪】
真是傻子，明明不愿意，为什么不自私一点呢？
手里拿着东西坐在床边，沈砚辞呆呆地望着安静洁白的空间站。
【叮咚！任务目标黑化值清零】
【宿主，江清已经消散了，我没有检查到他的磁场】
听到这话，沈砚辞终于动了一下。
他的嗓音沙哑的简直宛如干涸的沙漠。
【走吧】
一人一统回到了空间站，一枚泛着银光的碎片进入到了沈砚辞体内。
沈砚辞连忙掏出胸口处的黑晶石和爱人泪，准备放置到自己的保险柜里。
倏然，那枚黑晶石化成了一道光，钻进了沈砚辞的眉心。
吓得一旁的系统连忙用激光扫射着沈砚辞的身体。
还好，还好。
【宿主，你的身体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沈砚辞心中虽有不解，但一无所知且失去记忆的情况下，他也没再继续追寻。
这颗黑晶石和自己融为一体，也是个好事，于是将手里的泪放到了丝绒盒子里。
【系统，我需要休息一天】
说完，他就转身进入了房间。
【好哒，宿主，祝您休息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