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以为转移话题我就会原谅你。”
顾惟省哑然失笑。
“到处是桃花债。”
遇天涯送了两块羊肉入口：“明明都不如我好。”
虽然在席微面前给足了自己面子，但遇天涯其实还是会怕。
她也会担心自己是不是真的像旁人所说那般，并不是那个最适合他的人。
只是这些隐匿在心底深处的小心思绝大多数时候不会困扰她，除非被人有意提醒，她才会意识到其实她也不过就是一个离异家庭出身，本科毕业，工作薪资都很一般的普通人。
常人该受的苦她一样不少，别人没有经历过的悲惨更是如山崩地裂般砸在了她的身上。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会喜欢我这么多年，有的时候连我自己都不太喜欢——”
她止住了话，总觉得有些太过消极。她不是喜欢抱怨的人，更厌恶将自己的负能量强加给别人。
顾惟省给两人的碗里各夹了一颗鱼丸，回答了她的问题：“长得漂亮。”
“噗。”遇天涯没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
这个看脸的世界真可怕。
但是心情莫名变得特别好，遇天涯伸出筷子把他碗里的鱼丸也夹了过来，笑得更加灿烂：“我就喜欢这种真实的答案。”
顾惟省弯了弯唇角：“最开始是因为笨蛋好哄，后来习惯了，觉得换人也麻烦，就到今天了。”
遇天涯刚咬了一口鱼丸，听见他这话委屈巴巴地嘟起了嘴：“那你换别人去，别哄我了。”
刚才的消极情绪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一闪而空，顾惟省看在眼里，唇边的笑意更深。
笨蛋确实好哄。
吃完火锅走出店面的时候，刺骨的寒风扑面而来，遇天涯下意识地往他身边凑，随后便被他裹进了大衣里。
“我以前在学校里看见别人男朋友这样都会很不屑，觉得哪有那么冷，矫情。”
遇天涯侧首仰头看向他，昏暗的灯光下，他深邃的眼上一如既往覆了一层阴影。
“现在觉得可真好。抱紧点。”
她扯扯他的手，笑得满足，甚至连车都不想上了。
“不知道沪市冬天是什么气温，不过你们应该都是专车接送，也不用穿太厚。”
她下意识地已经开始在脑海里为他准备出差的行李：“我记得我两上次一起去沪市还是夏天，虽然也热，但比鹤市好很多。”
更不用提她在兰市的四年夏天从没用过电风扇和空调，只靠阳台的晚风就能安稳度过一个夏日，冬季虽然冷了点，但室内暖气温度极好，寒风甚至也不比南方刺骨。
至于鹤市，这座城市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有顾惟省在这里。他和她一起在这里长大，它承载了他们彼此的归属。
所以她无论在世界的哪个角落，都会想要回来。
她在他怀里转了个圈面向他，踮着脚蹭他下巴：“亲亲。”
来往的行人其实不少，但大多都神色匆匆，不曾注意到路灯下难舍难分的小情侣。
顾惟省抓起她的羽绒服帽子盖住她的小脑袋，垂首吻她。
夜风很凉，她却只感受到了暖意。
“真好。”
遇天涯仰头看向他，眼里好似有万丈星光：“又可以亲到你。”
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