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殊晃了晃手里的酒杯，又看了一眼司媔，“你被老东家扫地出门，就打算靠捧她翻身？”
郑姐脸色不变，“你不相信我的眼光？”
“她的演技是不错，还没出道就有了热度。以你的人脉，想要捧红她倒是没什么问题。”郁殊看向司媔的眼睛，“你试镜的视频，我看过了。”
“你觉得我演技不好。”司媔读懂了他的意思。
郁殊这下倒是有些意外了，他轻轻点头，“如果这几个月的拍戏经历，没能让你演技进步的话，我的女主角不会是你。”
司媔表示理解，“试镜时的表现确实不够好。”
她当时根本没走心，不过就算不走心，她演技依然很好。
打量了司媔一会儿，郁殊也算吐露心声，“我并不想要演技成熟的人。”
司媔理解为什么剧情里，郁殊会夸赞女主很有灵气了。
他想要的演员，是必须绝对优秀的体验派演员。
“不过，你真的不是科班毕业？”郁殊从看到那个试镜视频就在怀疑，“你的表演很‘教科书’。”
“随便演演，跟走心表演，当然是不一样的。”
郁殊挑了挑眉，“你有一个失踪很久的亲人，需要你辨认眼前的尸体，是不是对方。”
“我的身份呢？在此之前我有认过其他的吗？”
“信息只有这么多。”郁殊甚至笑了一下。
他看起来很像是在为难人。
但司媔有些能够理解他，他是要看自己能够表现出多少。
并且还不能是方法派。
司媔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握成拳，目光微微向下。
她往前走了几步，站在圆桌旁停下，眼神在这个过程逐渐复杂。
缓缓抬起的手，在半空中停滞，而后她不动声色的做了一次深呼吸。
手继续向左伸，掀开了什么。
她忽然慌乱起来，扔开手里的东西，急促的在身前抓了并不存在的手臂，撸开衣袖。
而后，她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肩膀也随之放松下来。
将衣袖拉回去时，她的手在轻微发抖。
并动作轻缓的，将尸体的手放下。
表演完司媔看向郁殊，似笑非笑的挑了一下眉。
郁殊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两秒才移开。
他反而是向汤倩倩发问，“你觉得你看到了什么？”
“我？”汤倩倩的紧张，可比刚才司媔表演出的紧张要显眼的多，“我觉得她挺尊重尸体的……呃……不是，我……”
“郁殊。”郑姐有点没忍住，“这样的演技，你还不满意？”
“勉勉强强。”郁殊起了身，竟然直接走人，“剧本我会发你的，舅妈。”
汤倩倩甚至有点没回过神，“我刚才的回答，是不是很傻？”
郁殊听到了司媔的声音。
“怎么会呢，观众只要表达真实感受就行了，鉴赏演技是影评家的事。”
“好在你被定下了！”汤倩倩挺担心自己的回答影响了司媔。
可是她刚刚突然被问，脑子里根本一片空白。
司媔却笑了笑，“凭我的演技，没有拿不下的导演。”
郁殊很想回头说，自己突然想换个女主角。
但这个行为有些幼稚。
只是他有了新的灵感。
他想为她拍一部别的电影。
……
司媔没想到，她还没收到剧本，先收到了郁殊的消息。
对方邀请她看一场美术展。
两人逛了一圈，最终停在一幅抽象画前面。
郁殊问她对这幅画的看法。
“不知所谓。”司媔言语直白，“为了抽象而抽象。”
“你懂画。”郁殊语气肯定。
司媔侧头看他，“懂一点点。”
郁殊就点点头，“你的角色是个画家，倒是不用恶补知识了。”
“哦。”
“开机时间可以提前了。”郁殊想了想，“或许还能赶上你的热度。”
司媔顿了顿，“我那部剧，剧组刚刚杀青，需要配音。”
郁殊沉默了一会儿，“那就按原定时间开机好了。”
“原定时间是什么时候？”司媔问。
“明年。”
司媔：“……”这人是真的不着急。
她好奇，“别的角色都定下了？”
“差不多吧。”
“那些人等得了？”
郁殊看了看她，“我是个新人导演，我找的演员也都是新人，这里最没时间的只有你。”
“我也只是多一份配音工作而已。”
“看时间周期，你那部剧多半会在年底上。”郁殊显然对行业还是了解的，“以你们的热度，你的通告不会太少。”
“但我毕竟只是个女二，缺席也没关系。”
郁殊笑了笑，“我舅妈还等着靠你翻身，你怎么一点都不想红。”
司媔在他身边困的直想打哈欠，这会儿实在是没忍住。
擦了擦挤出的眼泪，司媔这才看向他，“虽然我跟郑姐的规划不同，但我想红，总不会很难。再说演员嘛，有作品才会被人看见。”
手机振动，司媔拿出来看了看。
郁殊跟她一起出去，司媔接起了电话。
好可惜啊，不能再从冤大头男主那捞钱了。
……
等李特助来接自己的时间，司媔看向郁殊。
“有事？”郁殊似乎也很无所谓的样子，“去哪？我送你。”
“有人来接我。”
郁殊顿了一秒，“男朋友？”
“金主派人来接的。”
郁殊眼神是诧异的，沉默片刻后，他真实不解，“你需要依靠金主？”
司媔倒是没想到，他是这样的反应。
“我上部戏，就是金主给的试镜机会。”
“傅衍雍。”想到传闻，郁殊明白了她的金主是谁。一时间眼神复杂，“你哪像他表姐？”
司媔没想到这也能吃瓜，“他白月光竟然是他表姐？”
“你知道？”
“知道啊，刷脸就有钱拿，还给资源，这冤大头可不好找。”
郁殊闻言点点头，“确实很冤大头。”
司媔还想把瓜吃完整，“他白月光是他亲表姐吗？”
“关系很远。”郁殊回忆了一下，“应该不算亲近结婚的那种。”
“哦……”还以为是什么禁忌的爱情呢！
看来是正好就在附近，一辆车这会儿停在了司媔前面。
李特助下车，颇为意外的先跟郁殊打了招呼，“郁少。”
车窗降下，车内的傅衍雍也挺没想到的。
“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