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小产了陛下！储秀宫的人过来请。”
“什么！”李湛猛然坐起来，掀开帐子就要下床，“何时小产的，不对，何时怀孕的！”这事儿他怎么不知道。
宫里怎么没有一个人知道！
连贵妃也吓一跳，皇后怎么好端端的怀孕又小产。
不是，何时怀孕的！
等李湛和贵妃匆匆赶到储秀宫时，寅时一刻。
储秀宫不大，迎面就撞上端着血水铜盆的宫婢。这可是把李湛吓一跳，他从不知女子小产是如此。
“参见陛下。”张太医可算是看到陛下，若是陛下不来他都不知该如何是好，“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湛烦躁的挥开太医，径直走到床边。掀开幔帐一角，就见到皇后脸色惨白的昏睡，眉头紧皱似乎压抑着很大的痛苦。
贵妃跟在身后，探头一看。她也微微一怔，怎么皇后变得这样美丽。哪怕脸色惨白毫无血气也不损颜色，只有我见犹怜。
这宫里的血腥味还没除尽，李湛放下幔帐压低声音质问，“这到底是为何！为何皇后怀孕，朕不知，又为何小产！”
这个孩子，算起来是李湛的第一个孩子。从前他与皇后无子，也不知怎么回事。后来登基，他更是不会随便让后宫女人怀孕。
宠幸过后都是送一碗避子汤。
皇嗣之事，他考量诸多。但皇后怀孕他不知晓，这不应该。
“臣，臣也不知。按脉象看来怀孕当有一月有余。”说来，张太医觉得皇后脉象奇怪。体寒得很，或许是因此才会无缘无故小产？
他说不准，是喜脉但又不是喜脉。
但小产的脉象总是没错的。
“一月有余。”掐日子算没错，应该是那一夜。李湛不怀疑这个孩子不是他的。皇后有没有人，他怎会不知。
“那怎么好端端的会流产！”
“臣下不知，但娘娘身体康健，想必不会无缘无故流产。”张太医此言不虚，但也有推脱之嫌。
太医院皇后的脉案，停留在一个半月前。但那时候皇后的身体是也不差。
“流产并非皇后身体不好？”
其实从前两人一直无子，李湛也想过是两人身体不合。但看太医却说两人身体并无不妥。
在现代的时候，李湛听过一些案例。就是两个人基因不合，彼此身体都没有问题，但就是怀不上孩子。
就算怀上，也会流产，皇后是如此吗？
“并非，不过皇后娘娘身体太过寒凉，不知是吃了什么东西。极有可能是因此而流产。”
听着太医的禀告，李湛坐在床边。先扫视一圈周围的奴才，再隔着幔帐看向皇后，“你们，皇后吃了什么东西！”
“奴婢不知。”秀秀跪下请罪。
她其实也不知皇后娘娘居然怀有身孕，“娘娘自从搬来储秀宫后，月事一直不准。奴婢也不知皇后娘娘有孕，请陛下责罚。”
“那为何不来请朕！”
“回陛下的话，娘娘觉得腹痛时就遣宫里的宫人如意去凤仪宫请陛下了。只是陛下一直到皇后娘娘流产都不曾过来，奴婢见此只好自己去。”
秀秀一边哭诉一边磕头请罪，“奴婢罪该万死，奴婢罪该万死。”
“没有人来请朕。”这就不对。李湛看坐直起来，“何时去请的？”
“回陛下的话，如意是子时去请的。”
“胡言乱语！”李湛一拍床边。但又下意识看向昏睡的皇后，见人没醒厉声呵斥道：“子时如今寅时一刻。德全，有人来请过吗？”
德全：“回陛下的话，不曾。”
问得贵妃心里一惊，那个如意是她的人。又怎会为了储秀宫去她凤仪宫请皇帝，“陛下，这名为如意的宫婢失职，妾请旨杖毙。”
“陛下，如意是娘娘的陪嫁丫鬟。”秀秀何尝不知是贵妃为了杀人灭口故意提出来的，但她不能得逞。
如今皇后娘娘流产，受天大的委屈，说不定始作俑者是贵妃。她作为婢子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贵妃得逞。
本来李湛是想直接杖毙，可想到那是皇后的陪嫁丫头，那他也得问问皇后的意见。
贵妃气恼，狠狠瞪了跪在地上的秀秀。若非皇帝在此，她一定要一脚踹过去。
如今皇后流产成谜，若是让皇帝查出这个如意是她的人。说不准会将流产的原因归咎于她。
那可就不妙。
“陛下，姐姐身体可好？好容易怀了孩子却又流产。妾心疼姐姐，请陛下在此处陪着姐姐，妾亲自去审问如意那丫头。”
这时候云素要是不醒，那就没礼貌了。
“咳咳——”云素迷迷糊糊醒来，还瞧不见面前的是谁，颤颤巍巍将手伸出去，“如意，本宫好渴。”
李湛看到伸出来的手，下意识握住。这样冷这样脆弱，“去倒茶来。”
“是。”秀秀赶紧跑去倒茶小心端着回来。
“陛下，姐姐可是醒了？”贵妃嘴上关切的问，心里膈应。怎么早不醒晚不醒偏偏在这个时候醒。
这时候若是醒了，那她也不好去杀人灭口。
“皇后。”李湛掀开幔帐。
其他人都跪伏于地，不敢抬头看。
贵妃凑过去，“姐姐，你可是醒了？”
云素疼得浑身都是冷汗，浑身颤抖被从床上扶起来，靠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眼前一片漆黑，看不见是谁给她喂的茶。
咕咚咕咚热茶下肚，她眼前才慢慢变得清明。茫然的看到贵妃，还有跪一地的奴才。
“皇后。”
听到皇帝的声音，云素才慢慢的转头看见扶着她的人正是皇帝。正欲说什么，腹痛又一阵阵的袭来。
“好疼。”云素浑身汗津津的，栽倒在皇帝怀里，“好疼。”
那是痛经，痛得她想打滚。
“皇后，皇后。”李湛说不心疼是假的。赶紧让张太医过来诊脉。
张太医哪里敢怠慢，两针下去就将皇后娘娘的疼痛缓解。
“皇后，如今可还好？”李湛接过奴才递来的帕子，帮皇后擦掉额头的冷汗。只是皇后的肌肤嫩的，只是擦拭都会留下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