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我的话，苏玉柔脸上露出了然的表情，她有些同情地说：“我是听我一个发小说的，我们十几年的姐妹了，就算后来我家那样，我们还是没有断绝来往。她本来也是当八卦说给我听的，我也是随便听听，要不是看见了你的照片……”她不说话了。
我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我多想像是第一次那样，可以高傲地抬起头去看她啊，可以冷漠地听她说那些话，但是我做不到。
我现在变得一点信心都没有了，我真的很怕，自己所得到的那些温柔，都是一场骗局。
如果是骗局……
如果……
我有点不敢相信，连脚下踩着的土地都变得软绵绵的，心里的恐慌被放大，我害怕啊。
我张了张嘴，却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半响才想起来，说：“那你的那个发小，她叫什么名字？”顿了顿，我又说，“你能安排我们见一面吗？有些事我想问问。”
听见我的话，苏玉柔嗯了一声，说：“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我揉了一下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一点。
“什么时候都行，只要没有课，我就有时间。”我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梗，咳了一下，接着说道，“看你的发小了，时间地点都可以让她来安排。”
苏玉柔嗯了一声，忽然看向我，说：“对不起啊莺莺，我那么说你，当时我真的以为你是小三。我爸也有小三，以前他有钱的时候有很多小三，就算现在没钱了，也还是……”
听见苏玉柔的话，我只勉强地笑了一下，我现在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小三了，哪里还能去怪当时的苏玉柔。
苏玉柔也看出来了些什么，不再说话了。
如果最后调查的结果，真的是我被骗了，那该怎么办？
我多想跟凤姐说说话啊，我想听听她的声音，我想告诉她这些事情，让她给我出个主意，哪怕是听她说一句话也好。
但是凤姐到现在都还没有任何消息，我联系不上她，只能等着她跟我联系。
第二天苏玉柔给我打电话，倒不是说她发小的事情的，她来说的是黄小甜。她说黄小甜一天到晚的烦她，问我她该怎么办。
我问她：“黄小甜她是怎么烦你的？”
苏玉柔有些暴躁地说：“大清早的，一个劲敲门，我问她怎么了，她说她给我买了早饭。然后是中午，不管我干什么她都要跟着，跟到现在了都，我可以打她吗？”
正好昇爷过来，我随口说道：“随便你怎么办。”说完把电话给挂了。
昇爷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递给我说：“你那两个室友男朋友的资料。”
我接过来，翻看了一下，上面多是两个人的劣迹，不止是大学时候的，从小的都有。
上面还提到前段时间，他们被肖楠的一任前女友设局进了赌场，欠下了不少赌债。
赌债得还啊，赌场的人从来不是那么善良的，所以他们就去借了高利贷，可是高利贷利滚利，更加恐怖。
比如说我给高雯跟高翔安设的套吧，十五万的高利贷，五分利息，一个星期就是将近六千块钱，一个月就是两万四。利息加本金是十七万四千，下个月的利息还在这个数字上往上面涨。
如果一个月里面还不完，基本上就没有能还完的时候了，一辈子都得背着这个债。
怪不得肖楠撺掇着黄小甜来问我借车，怪不得李牧宇四处借钱，却没有给孟檬交医药费。
等我看完了，昇爷开口道：“我让人帮你处理一下？”
听见昇爷的话，我摇了摇头，说：“我自己处理。”
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处理的妥当，等到最后我想我可能真的会求助昇爷，但是现在我不能。
依靠这个词，最后往往会变成依赖，我不想依赖。
昇爷给我的这份资料是很有用的，知道了肖楠跟李牧宇的动机，也方便我们办事。
我给苏玉柔打电话，让她在学校的咖啡馆等我。
等我来到咖啡馆，才发现咖啡馆里除了苏玉柔，黄小甜也在。
我走过去，黄小甜立刻站起来，说：“莺莺，你来啦。”顿了顿她又说，“那个、我可不可以在这里听你们谈事情？”
苏玉柔立刻说：“然后你再回去学给你的肖楠听？”
听见苏玉柔的话，我开口说道：“你先别说这个，小甜，我问你。那回你没问我借到车，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肖楠他还有没有提这件事？”
黄小甜说：“后来我去问我舅舅借的车，我跟我舅舅说我学车，我舅舅就借给了我一辆宝马。”
听见黄小甜的话，我感觉有点头疼。肖楠从黄小甜这里弄到了一辆车，因为没有车牌，宝马在黑市里脱手价格是很低的。不过应该也足够付肖楠的高利贷了。
我伸手敲了敲桌子，问黄小甜：“他问你借车的时候没说什么吗？”
大概是看见我脸色有点凝重，黄小甜也有点慌神了：“莺莺，怎么了？”
我笑不出来：“你先告诉我。”
黄小甜说：“肖楠说他有个哥们，出来创业，想借一辆开出去有面子的车。我爸也说过，做生意没钱可以，但是一定要有面子，我没多想我就借了。”
“那你现在是打电话问他要。”
黄小甜哦了一声，拿出手机，开始给肖楠打电话。
她的手有点抖，打了三次都没按对号码，我伸手把她的手机拿过来，点了一下肖楠的号码。
没一会儿，电话通了：“喂，小甜甜，是不是想我了啊？”
黄小甜看了我一眼，我示意她按照平常那样说，她于是对着手机说：“嗯，是有点想你了。”
肖楠说：“昨儿到底怎么搞得？你舍友那钱包找着了没？”
黄小甜说：“找到了，都是误会。”
肖楠说：“事儿真多，小甜，你什么时候跟我搬出去住啊，我们跟李牧宇他们俩一样，多好啊。”
“肖楠，先不说这个，我舅舅的车你朋友用好了吗？我舅舅他让我还了。”
“不是，当初借的时候不是说好了一个月的吗？”肖楠的声音有点不耐烦，听着这个声音，也能想象出来现在肖楠的脸色。
我看黄小甜的脸上居然浮现了一丝愧疚，连忙给她做了个口型。
还好黄小甜不笨，也看懂了我的口型，接着说道：“不是的，那辆车好像是是他们公司的车，有个高管要用，我舅舅说给我换一辆车，换成他自己买的奔驰，怎么样？”
肖楠唔了一声：“这样啊，可是我哥们这两天在外地出差，他人不在啊。不然你先把你舅舅的奔驰要过来，等过两天我哥们回来了，我再给你舅舅把车送过去。”
我对黄小甜摇了摇头。
黄小甜就说：“不行，那个高管急着用，你能不能先让你哥们把车还回来？”
肖楠说：“我当初跟他说好了的，现在去要车，让人家怎么看我？你怎么不为我考虑考虑啊？”
黄小甜气的哭了，她也意识到了什么，开口说：“肖楠，你必须把车还给我，那辆车快一百万了，要是出什么事，我舅舅肯定会生气的。”
然而等黄小甜说完了这句话，肖楠那边却啪的一声把电话给挂了，黄小甜再打过去，他的手机已经关机了。
黄小甜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地，泪眼朦胧地看着我跟苏玉柔：“怎么办啊？车没了，一百万呢……”
我看了一眼黄小甜，说：“你知道肖楠现在在哪吗？”
黄小甜摇了摇头，说：“但是我知道他住哪。”
我伸手拍了怕他的手背，说：“咱们走，去要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