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剩：老江湖果然不会轻易相信人，尤其是陌生人。
钱来福：这题他会。他爹考过他。虽然不是完全一样，但也差不了多少。
钱来福边喂小狗剩吃饭边说道：“就我这老胳膊老腿还去告御状去？我听说，告御状是要滚钉板的。我要是滚钉板滚死了，我孙子咋办？我跟你说，去告御状的人八成家里其他人都死了就剩他自个了。但凡有个后都不会去告御状去。”
“告御状听着挺好听的。其实跟自杀差不多。你见过滚钉板吗？那钉了多长啊？我听说那钉子足足有三寸长。三寸啊？想想都疼。”
谢震云看钱来福的反应没问题就顺着钱来福的话说了下去。“见过，不止三寸。”
“还不止三寸啊？那有人去滚吗？滚完还能活吗？”
“有，能活。”
钱来福听了很惊讶。“还能活？”
谢震云点了点头。
“他们身子骨真好。”
“是啊。”
钱来福估摸着小孙女吃饱了就不喂了。
小狗剩闹着还要吃。
钱来福拿起打狗棒敲了敲路边的石头。“再闹爷爷打你了啊。”
小狗剩转头就去抢谢震云的碗去了。“我的，我的。我的。”
谢震云用的那个碗确实是小狗剩的。谢震云出来的时候什么也没带。
钱来福赶紧把小狗剩拉了回来。他小孙女演的真好。怪不得他爹说他露馅了他小孙女也不会露馅。“爷爷再喂你两口。你要是吃了还闹爷爷真打你了。”
小狗剩指着谢震云手里的碗恨恨的说道：“我的。”
谢震云两口吃完剩下的饭。吃完后故意把碗塞到了小狗剩手里。“还你。”
小狗剩：“……”欺负小孩子是不道德得。“哇……哇……”
钱来福：“……”这人到底靠不靠谱啊？“狗剩乖，爷爷这还有呢。爷爷再喂你两口。”
小狗剩不吃了。
小狗剩要去找仇人算帐去。
小狗剩放下碗朝谢震云冲了过去。“哇……哇……还我饭饭，还我饭饭。”
“哈哈哈哈……”谢震云把小狗剩抱起来抛了两下。
小狗剩又害怕，又想玩。
谢震云捏了捏小狗剩的鼻子。“还要不要我还饭了？”
饭？小狗剩又哭了起来。“哇……我的饭饭，我的饭饭。哇……”
谢震云赶紧把小狗剩塞到了钱来福怀里。“小孩子都这么难哄吗？”
“嗯。”所以你以后就别逗她了。逗哭了你又不哄。
钱来福边想边揪了几根草编了个蜻蜓。“狗剩，看爷爷给你编了个啥？”
小狗剩不看。“哇……我的饭饭，我的。”
钱来福哄了好一会狗剩才不哭了。才拿着蜻蜓去旁边玩去。
钱来福边吃饭边说道：“可算哄好了。”
谢震云有点不好意思。“你的手挺巧的。”
“巧啥巧？乡下人都会。你要不要学？我教你。”
“不了。我喜欢练武，我教狗剩练武吧。”
“好啊。不过得等她好了。要不然她学了武功把别人打坏了我可赔不起。”
“这倒也是。对了，你有路引吗？”
“没有。”
钱来福回答的很干脆。一来，他们确实没有路引。二来，他爹说了谢震云在外面闯荡了那么多年说不定能弄到路引。
“我老伴和我儿子怕我偷偷带着狗剩去京城就把家里的户籍和银钱全都藏起来了。”
谢震云愣了一下。这人是莽还是不知道路引有多重要？“你就不怕官差把你当奸细抓起来？”
钱来福给谢震云看了看他的手和肩膀。上面全是老茧。“我这手和我这肩膀一看就是长年累月干农活的。”
他爹说了，当有人试探他的时候，他也不能光等着别人试探，也得主动证明自己说的话是真的。
谢震云笑了笑。“官差除了抓奸细，还抓流民。”
钱来福往谢震云身边凑了凑小声说道：“我听说，官差抓流民是为了让他们去挖矿去。我跟我孙子老的老，傻的傻，官差应该不会抓我们。我们路上也遇到几次官差。官差看见我们都没搭理我们。有一次一个小后生还给了我孙子半块饼。”
谢震云看了看钱来福和小狗剩。确实没什么好抓的。“你们祖孙俩运气真好。”
“是啊是啊。”钱来福满脸高兴的说道。“我本来还怕走错道，没想到你也想去京城。我运气这么好，去了京城一定能找到神医，神医一定能把我孙子治好。”
谢震云也希望狗剩能好。“走吧。天黑前得赶到常家镇，要不然就得在野地里睡。”
“好。狗剩，过来，爷爷带你去玩。”
小狗剩颠颠的就跑过来了。
谢震云：“……”小孩子也没那么难哄嘛。
时光匆匆，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
这一个月，谢震云和钱来福祖孙俩相处得挺好的。
上午，钱来福和小狗剩没讨到吃的。眼看着就要中午了，钱来福很着急。忽然，钱来福看到前面有个池塘，池塘边还有很多水草，钱来福心里一喜。“谢老弟，你帮我看一下狗剩，我去看看那些水草里有没有野鸭蛋？”
“好。”
钱来福交待了狗剩几句，给狗剩编了个小狗就去池塘那边碰运气去了。
谢震云看钱来福走远了从怀里掏出来个鸡腿放在小狗剩的鼻子下面晃了晃。“想不想吃？”
小狗剩抬手就抢。
谢震云哪能让她抢到？“你告诉我你姓什么我就给你。”
“田！田！田！田狗剩！”她奶奶姓田，她和她爷爷现在都跟她奶奶姓。小狗剩边说边往谢震云身上扑。
谢震云看狗剩说的和钱来福说的一样就把鸡腿给了她。
狗剩边吃边冲谢震云笑。
谢震云揉了揉狗剩的小脑袋。“傻小子。”
狗剩送了谢震云两个字。“嘿嘿！”
第二天，谢震云一起来就说头疼。
钱来福还没来得及说话，谢震云就捂着脑袋晕过去了。
钱来福吓得从地上跳了起来。“谢老弟，谢老弟，你咋了？谢老弟，谢老弟……”
谢老弟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狗剩很失望。咋不套她话了？她还想吃鸡腿。
狗剩抓了两把土洒到了谢震云脸上。“死了，埋了。”
要是这次以后谢震云还不相信她们，那她们就只能跟谢震云分道扬镳了。
试探一次，两次，三次都没问题。要是一直不相信，一直试探就没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