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之女、孙女，到了年纪便会封为司女，在皇宫也会有自己的院落，地位仅次于长老。
“凤青栀，你竟然对周质子用私刑，我真是看错你了！”
祝含桃风风火火进门，见到周承煜无奈且脆弱的眼神，心里难受极了，伸手就把那几个嬷嬷扒拉开，“走走走，都给我走！”
凤青栀淡定地绕着发尾的银铃，眼都没抬，散漫道，“祝司女这般护着周质子，想来是和他感情深厚了？”
祝含桃听到这话，气焰一下熄了大半，脸上染上一抹红，脚尖在地上划拉，“也就……”
顿了下，她脸颊又鼓起，“你别跟我摆架子，咱们之前不都跟周质子关系挺好的吗，你干嘛突然欺负他？”
先前凤青栀来找周承煜闲话，被祝含桃撞见过，三人便聚在一起聊过几次。
若说关系好，其实也没多好。
至于他们私下有没有再见，凤青栀是不知晓的。
“他深夜闯进圣女殿，你说我该不该罚？”凤青栀抬眸问道。
祝含桃怔住，半晌，眼眶微红面向周承煜，“你、你喜欢圣女？喜欢她要闯万毒潭，你会没命的！”
万毒潭那种地方，就算常年习武的大汉过去也是九死一生，更何况他这般瘦弱的男子！
周承煜连忙拱手俯身，“司女慎言！臣从未……”
他刚想撇清关系，可这会儿承认自己对凤青栀没想法，会不会让她死了心？
“从未如何？”
凤青栀起身，背着手往前几步，看看祝含桃，又对周承煜道，“想必周质子也知晓了，祝司女对你有意，你对她是否抱有同样的感情，今日必然得给个说法。”
南疆女子多为爽快之人，祝含桃亦是，吊着女子玩的把戏，她都没见识过。
正是如此，祝含桃才会着了他的道。
现下她逼一把，看看能否让祝含桃断了念想。
“这……”
周承煜犹犹豫豫。
凤青栀轻笑，“如此为难么？还是说，周质子喜欢的，其实是本宫？不然也不会擅闯圣女殿了，对吧？”
祝含桃也来了劲，跟着逼问，“说啊，你到底喜欢谁？”
周承煜看着眼前各有千秋的二人，突然想通了什么。
昨夜他思虑许久，即便那个暗卫说出实情，凤青栀必然信他而不是暗卫，她突然离开，应是觉得此事见不得光，把人秘密处理了。
凤青栀对他态度大变，很可能是她知晓了祝含桃的心思，在吃味！
是了，她是圣女，地位比司女高得多，怎能容许自己喜欢的人被他人觊觎？
而他一直没有明确表态，凤青栀心中不安，所以才故意把事情闹大，想要他说出心意……
啧，好一个任性跋扈的圣女！
但南疆不能纳妾，也没有侧妃，这两个女子都心悦他，他却不能选择任何一个。
“抱歉，臣身为质子，无法永远留在南疆，不敢随意许诺。”周承煜对着二人行礼。
凤青栀笑了，问祝含桃，“若他对你有意，你可愿随他去北周？”
祝含桃想了想，“倒也不是不行，之前周质子说的‘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我是想去看看的……”
周承煜连忙道，“可臣是北周皇子，无法轻易出宫。”
祝含桃嘟嘴不悦，“不能出就不出吧，你说北周皇宫里也有很多好玩的，好吃的，想来也不会无聊！”
周承煜额角跳了跳，“臣……不太受父皇喜欢，也许衣食住行还比不上南疆……”
“那你便留在南疆！反正你父皇不喜欢你，你还回去做什么！”
周承煜：“……”
祝含桃看他没有松口的意思，顿觉无趣，耷拉着肩道，“算了算了，你若是喜欢青栀，我也不会强人所难。”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说白了就是不喜欢她呗！
凤青栀笑叹一声，“那……周质子可是要为本宫闯万毒潭？但看你这身子骨，怕是过不了一半便要中毒而亡……”
闻言，躲在暗处的九渊心头一跳。
殿下终于承认了么？
原来她一直不说，是舍不得周质子受难……
“承蒙二位高看，臣惶恐至极，但臣身不由己，一切都得听父皇安排……”周承煜凄然道。
今日撞在一起，他不好两头安抚，还是先拒绝再慢慢部署的好。
不过两名女子，只要往后他从中挑拨一下便是……
凤青栀暗自发笑。
自己没用还拿爹出来顶锅，可真是个渣滓！
祝含桃看周承煜的眼神没之前热切了，还是摇了摇凤青栀的袖子，“他也挺可怜的，要不就别学规矩了。”
嬷嬷的戒尺虽不伤筋骨皮肉，但是真疼！
凤青栀皱眉思索片刻，严肃道，“之前咱们与周质子走得近，许多武者不服他，为免他们今后故意为难，从礼仪上挑剔，周质子还是学的好，咱们也注意下，少往这里来……”
祝含桃突然想起，自己那个混不吝的大哥之前就看周质子不顺眼，想找他麻烦来着。
“也是，那就学学吧。”
祝含桃扁扁嘴，看向周承煜，“你……认真点，别惹嬷嬷生气。”
周承煜顿觉臀部发麻。
凤青栀也颇为无奈地道，“本宫是为你好。”
周承煜：“……”
院中再次响起啪啪声，凤青栀和祝含桃出了院子。
小十跟在两人身后。
祝含桃这才注意到他，眨眨眼问道，“这是你新收的侍卫？从前没见过欸。”
小十很上道地行礼，“属下之前是主子的暗卫，曾见过祝司女的。”
祝含桃觉得他长得可爱，笑了笑，“那是升官了呀，恭喜。”
两人又聊了几句，凤青栀挑挑眉，什么都没说。
回到圣女殿，九渊已经先一步等在门口了。
凤青栀上前，“怎么不在屋里歇着？”
九渊后退一步，疏离但不失恭敬地行礼，“属下觉得自己的伤无碍，今后还是在外伺候的好。”
凤青栀蹙眉，鼻尖动了动，似乎闻到一股血腥味。
她挥挥衣袖，“小十，你先下去，这几日休沐，不用来主殿。”
小十小脑瓜一转，立即躬身退下。
凤青栀拉住九渊，不由分说往屋里走。
暮醇暮醉连忙关上门退出来。
九渊人还懵着，就被推到软榻上坐下。
“不听话的狗狗，要接受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