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现场的这十多个人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凶手,所以狄仁杰把元芳单独叫出来,想征求一下他的意见:“元芳,你怎么看?”
元芳想了想回答道:“根据死者的死亡时间来看,首先可以排除联防队长蒋天琪和队员唐光平,因为这个时间他们两个正在值班巡逻,两人相互都可以看到,分开的时间有限,想要先把人杀死,再搬到500米之外的水电站,然后还得返回来,这点时间是完全不够的,但是也不排除他俩共同作案的可能性。”
狄仁杰摇了摇头:“他俩不太可能共同作案,因为值班人员都是临时分配的,而且从案子的现场痕迹来看,凶手肯定是单人作案,这一点是可以确认的!”
排除了蒋天齐和唐光平之后,接下来就是另一组值班人员了,这两个人是两点之后接的班,所以要深入调查一下,看看他们在接班之前都做了些什么。
经过核实后发现,村长陈宏接班之前一直在家睡觉了,老婆孩子都可以证明,而且当晚有一户村民因为家里修房子,在他家借宿,这户村民同样可以作证。
另外一名联防队员,接班之前则是一直跟几个同事在一起打牌了,同样是证据很充分,完全没有作案的时间。
最后就是埋伏在外面的那些人了,经过核实发现,他们同样没有作案的可能性,首先这几个人都是随意安排的,之前跟刘站长压根就不认识,没有作案动机,另外他们也都是两个人一组,互相可以监督,并没有人中途离开过。
到目前为止,所有负责安保的人员都已经排除了,那么毫无疑问,只剩下那三个水电站的职工了,所以重点也放在了他们身上。
当晚十点钟过后,齐老二和林老三都各自去了一趟刘老大的房间,那么问题就来了:“你们两个到底干什么去了?”
齐老二的回答是这样:“我去问站长,既然凶手是奔着咱们四个来的,那么咱们能不能跟上级请示一下,让上级换几个人来接替我们的工作,凶手的目标是我们几个,只要换一批人过来,不就什么都解决了吗!哪怕是等风头过去之后,再换回来也行啊!”
刘站长当时眼睛一瞪:“亏你还是副站长,想问题怎么想的这么简单?你一下子换这么多人,就算是上级领导同意了,那别的人愿意来吗?大家都知道这地方已经杀人了,而且凶手还扬言要继续杀,换你你会去吗?万一杀错了怎么办?”
齐老二听完之后,觉得刘站长说的有道理,他也想不到其他好办法,只能回自己房间睡觉去了。
接下来就是林老三了,他找刘站长是这样说的:“大哥,我这个人怎么样你是最清楚的,我平时办事贼讲究,跟任何人都没有仇,我不可能是凶手,也不会被凶手给盯上,我找你只是想深入的了解一下其他人的情况,用我的智商来分析一下到底谁是凶手!”
刘老大听完他的话,当时就不乐意了:“其他人?那我不也是其他人里面的一个吗?你不要搞这些没用的,破案是警察的事,我们只要好好配合就行了,而且别人的情况我也不清楚,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按照这两个人的说法来看,至少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警方只能接着去调查左老四:“你昨天晚上一直都在房间里吗?”
左老四斩钉截铁的回答道:“当然了,我根本就没出去过,睡觉之前一直都在听收音机,这是我多年的习惯,一般都是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左老四的说法同样没什么漏洞,那个年代听收音机是广大老百姓非常重要的娱乐方式,警方又询问了当晚左老四听的广播内容,他回答的也都八九不离十,广播内容都是可以核实的。
既然从他们的话中找不出疑点,接下来就要分析一下几个人之间的关系了,这些人中五号是最先被杀的,他和齐老二、左老四的关系最差,尤其是左老四,所以在剩下的三个人里面,他们两个的嫌疑是最大的。
现在站长刘老大也被杀了,那么根据获利最大原则,刘老大死了之后,齐老二的获利是最大的,因为他是副站长,刘老大一死,他就能取而代之了。
如果换成是一般人破案,下一步肯定要把齐老二抓起来严加审查,说句不好听的,动刑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在那个年代,这些都是基本操作。
但狄仁杰却觉得这样不妥:“就算是齐老二做的,可他是怎么把尸体弄出去的呢?这前后左右都有人防守,难道他还能飞出去不成?”
联防队长蒋天齐觉得狄仁杰有些太保守了:“咱们光靠猜也不是办法啊,依我看就使劲揍他一顿,把他打老实了,他就什么都说了!”
但狄仁杰还是不同意:“老子堂堂一个刑侦专家,破案靠的是专业,不是靠打打杀杀,咱们必须再找一找线索,看看他究竟是怎么把尸体弄出去的。”
蒋天齐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但很快又提出了一个想法:“既然正路肯定是走不通,凶手也不可能带着尸体飞出去,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凶手是通过地下的路出去的呢?这个院子里会不会有地道啊?”
狄仁杰眼睛一亮:“你说的这个是有可能的,凶手也许酝酿了很久,早就提前挖好了地道,另外也许院子里本来就有一条地道,正好被凶手给利用了。”
大家都觉得这个想法靠谱,这地方本来之前住的就是一个大户人家,战乱期间挖一个密道藏身也很正常,所以大家赶紧分头行动,开始检查整个院子,每一厘米都不能放过。
这个过程长话短说,总之就是经过十分仔细的搜查,最终果然发现了一条密道,入口位置在厕所下面粪坑的侧壁,用一块木板挡着,要不是有意去寻找,很少有人会注意到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