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谈……”宋劼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这位大小姐才几岁，就想谈恋爱了？
不过她很有可能活不到成年，宋劼顿时也就能理解她了。
小孩嘛，都好奇，知道自己快死了，想在死前做点儿什么也正常。
只是，她突然和他说这些……
棠荔想到丑鱼大仙的交代，抿了下唇，还是把那句难为情的话说了出口：“宋医生你可以当我男朋友吗？”
宋劼：“………………”
宋劼脑子里第一个念头是：和未成年人谈恋爱犯不犯法？
第二个念头是：呸！我居然有这样的想法，我是禽兽吗！
第三个念头是：谈恋爱也得两情相悦，他和这位大小姐才刚认识，还是算了吧。
棠荔看着男人变来变去、最后涨得通红的脸，心底那点儿难为情瞬间消失，反倒觉得有趣起来。
丑鱼大仙说得对：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宋劼别半天，憋出一句：“我不行。”
棠荔问：“你有喜欢的人了？”
宋劼：“……没有。”
棠荔继续猜：“你不喜欢我？”
宋劼不好说得太直白伤小姑娘的心，委婉地说：“小我喜欢年纪比我大的姑娘。”
棠荔哦了声，面露失望。
宋劼有些不忍，又补了句：“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我给你找找？”
棠荔说：“长得好看的。”
宋劼：“……”
这个喜好真是简单直接。
宋劼余光瞥见一道身影，往那边指了指，“那个小男生那种？”
棠荔顺着他指着的方向望过去，看到一张有些熟悉的脸。
那个不是，金津的男朋友？
覃诀早就注意到了棠荔，只不过假装没注意到罢了。
被他搀扶着的老人突然问：“你妈突然给我办转院，就是因为她？”
覃诀没应声。
棠荔收回目光，对宋劼说：“那个男生是我好朋友的男朋友。”
宋劼：“……”
他是注意到那个男生一直看着棠荔，和棠荔年纪相仿，长得不错，能够有耐心陪老人估计性格也不会错，才会指过去的，没想到居然是她的好朋友的男朋友。
宋劼皱起眉头，对刚才那个男生的印象瞬间变差。
有女朋友的人还盯着别的姑娘看，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宋劼把棠荔送回病房，便回去继续工作了。
昼没跟着棠荔出去，不过一直在窗户看着。
见棠荔回来了，问：[宋医生怎么样？]
棠荔：“还不错。”
昼：[所以？]
棠荔：“他喜欢年纪比他大的。”
就是没戏的意思了。
昼安慰她：[下一个更好。]
棠荔点头：“对。”
话虽然这么说，但棠荔吃过晚饭，又和宋劼散步去了。
昼依然没跟着。
他把电脑弄到窗户旁，一边看着小说，不时往底下花园看一眼。
这次去的时间比中午长.
棠荔足足下去了两个小时才回来。
昼淡声问：[不是被拒绝了么，你们两个还在下面瞎聊什么？]
棠荔说：“宋医生在给我讲专业课。”
昼：[听得懂？]
棠荔：“听不懂。就是突然觉得，有个人在耳边说话也不错。”
而且宋医生的声音还挺好听的。
昼嗤了声，没再多问。
第二天，早晚吃过饭，棠荔都会下花园去听宋劼说话。
和昨晚一样，昼还是坐在窗边，边看小说，不时往下看一眼。
看着看着，他后知后觉地想起一件事。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一事，但这矮子和他之间好像有姻缘线。
她现在跑出去撩男人，四舍五入岂不是等于提前给他戴绿帽子？
附身在小丑鱼娃娃身上的神明黑了脸。
棠荔回到病房，刚把门关上，就听到男人不辨喜怒的声音：[想听声音我可以给你念小说。至于那位宋医生，还是别去打扰人家了。]
棠荔脑门上挂着个问号看向它。
昼继续说：[有个成语叫「日久生情」。虽然他现在不喜欢你，但保不准之后不会。万一他刚喜欢上你，你就归西了，那他多可怜。]
棠荔神情凝重地点头，“有道理。”
昼：[你还是去和鬼谈吧，别祸害人家了。]
“……”好叭。
棠荔被说服了，答应以后不再去找宋劼。
连带早恋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昼满意了，打开文件夹，[想听什么的小说？]
棠荔想了想，“想听带系统的。”
昼：[那是假的。]
棠荔：“就因为是假的，才让人向往。”
昼只好在上万本小说里给她找。
首先要有系统，其次不能太黄，也不能太暧昧。小破孩还小，不适合看那些。
一番筛选过后，昼翻出一本带攻略系统的穿书文，给她念了起来。
临睡前，棠荔突然问：“系统是什么样的？它们有实体吗？”
昼：[不知道。]
压根就没有的东西，他怎么知道。
昼又说：[它活在人们的想象里，你希望它是什么样的，它就是什么样的。]
她希望啊……棠荔就幻想了一下，“像毛毛球？”
一想到一群五颜六色的毛球在所谓的“时空管理局”里飘来飘去地工作，棠荔就乐了。
昼：[你该睡了，剩下的留到梦里去想。]
棠荔困倦地闭上眼，“我已经很久没做过梦了。”
昼：[说明你的脑细胞睡眠质量很好。]
棠荔没再回应，睡了过去。
昼切到自己追的那本小说，继续看。
这一夜棠荔睡得十分不安稳，因为难受的缘故，她醒了好几次。
她第三次醒过来时，声音极轻地喊了声：“丑鱼大仙。”
昼飘到她身边，[我在。]
棠荔又闭上眼睛，继续睡。
一整晚，值班医生进进出出好几次，最后怕出事，索性守在了这里。
天微微亮的时候，有护士进来，将棠荔推出了病房。
临近中午，她才被推回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