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会说女主的三观问题呢。”
杨灵越笑呵呵地说：“时代洪流下，中国人的爱情和物质的关联前所未有的紧密，而且随着经济的发展，贫富差距的扩大，这种关联会越来越紧密，直至婚姻经济崩盘。不承认这一点不过是把头埋进了沙子里，以我来看，文佳佳已经强过很多女性了，起码她没有当了婊子还立牌坊。”
这话说的几人好似被施了沉默技能一般。
姜伟皱了皱眉：“灵越，还是点到为止，不好太深。本身就是一部喜剧爱情片。”
“哈哈，这是学生的老毛病了，几位见谅。所以还是让茜茜和几位说吧，我去忙别的事。”
也就和刘一菲合作过的王霓立刻反应过来杨灵越说这番话的原因。
只能说老大太宠着茜茜了，都不能说宠，简直就是娇惯，这是生怕茜茜的想法被他们驳回去。
薛晓路和姜伟都不是泛泛之辈，自然也明白杨灵越的意思。
姜伟心中感叹，他更喜欢当初在学校隔壁的黄亭子小区工作室里的杨灵越，简单直接地说《潜伏》后期剧本哪里有问题，怎么改比较好。嗯...和南方电视台那霸气维护他的时候也很好。呃....现在其实也很好。
姜伟想到最后，竟然心疼起了这位学生。
他太不容易了，每天要忙那么多事，忙活那么多女人.....
薛晓路心里不太舒服，她挺喜欢刘一菲的，很有教养，很有分寸，也很认真，真没必要这样的。
不过还能怎样呢。
只要不是太过分，就听这位“老板娘”的呗，一时间都有了自暴自弃的想法。
刘一菲却是很认真地讲了起来，这是她在剧组第一次这么干。都是她自己做功课的时候思考出来的东西，并不是男朋友帮忙总结，男朋友只是给予了肯定。
话说她入行那么多年，也就拍《南烟斋笔录》期间网传她耍大牌改剧本，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懒得挑爆料贴的漏洞，因为处处是漏洞。只能说，她要有那么上进就好了。
四人一听就知道不是杨灵越的想法，因为他们，或者说但凡和杨灵越合作过的人都知道，这位大导更多的是扣是细节，尤其是姜伟，感受最为深刻。
《潜伏》筹备的时候，一瓶红酒的年份和名称要改；中统改名党通局的时间，当然也不全然就是这些细枝末节，还有人物动作。
姜伟印象最深的就是余则成在李涯车上，假装打哈欠实则偷看麻将红中时，李涯跟着打哈欠这个桥段。
当时杨灵越就讲了一下，打哈欠为什么会传染的原理。
视觉刺激下确实会传染，也就是说李涯虽然在开车，但注意力一直重点放在余则成的脸上，所以余则成假装打哈欠，而李涯是被传染真的在打哈欠。
类似种种，姜伟和杨灵越很有话语权。
所以他不认为刘一菲说的那些是杨灵越的想法，就算杨灵越不抠细节，要塞的是现实私货，反正总要体现或者表达点什么。
《建国大业》他都得塞群众进去，更别说别的片子了。
对于刘一菲而言，她能感受到的，就是男朋友一直在鼓励她，给予她信心。
聊了近乎半个多小时，薛晓路当场拍板改剧本，心里不爽归不爽，但人家说的确实有道理。
几人的心理活动，不过是这两年惯的。
杨灵越是事实上国内最专业、事儿最少的出品人。
如今不过稍微流露出一点威势，还是很委婉的方式，薛晓路就不舒服，显然已经忘记当初《海洋天堂》拉投资时的困难了。
而姜伟很快调整过来，并不是人性区别，而是男女区别。
杨灵越并未直接去9楼的《绣春刀》剧组，出了办公室先去了彩条屋，这是约好的工作。
剧情和漫画已经完成，即将进入“动态分镜”阶段。
杨灵越过了一遍，有了西红柿编剧组的加入，剧情流畅了许多。
“预期得多久？”
田小鹏说：“杨总，这个问题我无法给你确切答案，我给技术团队的要求是，不要考虑时间和成本，只要做到极致的完美。”
“这种话还是宣传的时候说吧。这并不是苛责你什么，一个项目开始之初，基本就能判定用时和成本，这是一个项目负责人应该具备的素养和能力。”
田小鹏并未向当初创作时那样乖乖挨批，而是笑呵呵地说：“杨总还说过文艺创作不应该局限时间。”
杨灵越极度无语，他本想说：“这话是真的，我到现在也这么认为。但那是和普通创作人员说的话，那么说是不能给他们压力，你是项目负责人，你是彩条屋总经理，能特么一样？”
但他不想说了。
起初觉得《大圣归来》做了将近8年是田小鹏缺钱，逐渐发现，是精益求精，但更多的就是磨蹭，就是慢。
田小鹏不适合管理，这个项目做完，保留股份，让他自己玩自己的吧。
一如上次批评他自我，搞小团体。
并不是不念旧情什么的，对他念旧情就得害得彩条屋的员工不能进步？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于是乎杨灵越没有表现出不满情绪，而是笑了笑说：“行，进步了，都会揶揄我了。那你们仔细打磨。还是那句话，拿出去就得是标杆，是引领者。”
“这肯定没问题。”
离开彩条屋后，杨灵越给刘文翰打电话说了自己的想法。
刘文瀚听完后，说起了3月底对于集团63位项目具体负责人的综合考察报告会出来，是集团办公室、总裁办、监察部、人事部联合出具的。
项目具体负责人小到普通员工，大到分公司总经理。
杨灵越很欣慰。
这才是管理嘛。
与此同时。
东来大厦3楼一间茶水室外。
大蜜蜜正扯住何俊逸的胳膊：“我说学长，何主席，你不说杨导试戏吗？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