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帆斜睨了一眼胖道士，嘴角微微上扬，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我说你今天怎么这么殷勤呢，合着是让我收了它？”
胖道士被楚帆一眼看穿心思，顿时有些尴尬，挠了挠头，干笑道：“也不全是，我就是想引荐一下，这不还得看您二位的意思吗，嘿嘿……”
胖道士揪着焦黑的衣角，一脸讪笑，背后的岩壁却突然泛起淡淡的波纹。
楚帆指尖轻轻一划，虚空中仿佛被撕开了一道口子，茅山秘境的真实景象瞬间映入眼帘——原本云蒸霞蔚的灵泉如今干涸见底，千年菩提树只剩枯枝败叶，遍地都是赤焰虎啃噬灵脉留下的爪痕，一片狼藉。
“三个月前它发狂吞了半条灵石矿。”胖道士苦笑着从怀里摸出一块黯淡无光的玉髓，语气中满是无奈，“如今连守山大阵都靠弟子们轮流输送灵力，快撑不下去了。”
楚帆接过玉髓，轻轻一捏，玉髓瞬间在他掌心碎成齑粉，“它这是要突破了。”
幼虎突然竖起耳朵，冲着齑粉的方向打了个喷嚏，星星点点的灵光被它吸进鼻尖，连最后这点灵气都不放过。
胖道士眼眶发红，继续说道：“上月它把藏书阁的镇纸吞了，那可是初代天师用雷劫木雕的……我们也没人打得过它……”
话音未落，赤焰虎突然蹿到胖道士头顶，爪尖勾着一根碧玉簪晃悠，正是当年师妹送的定情信物。
胖道士急得伸手去够，幼虎却将玉簪抛向空中。
楚帆袖中飞出一道金光，裹着簪子稳稳地落回胖道士发间。
“既要我接手，”楚帆拎起幼虎晃了晃，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总得给点好处吧？”
话音未落，从赤焰虎耳朵里掉出一个妖兽内丹，在地上滴溜溜地滚着。
胖道士扑上去抱住元丹，老泪纵横：“玄甲将军啊！我说怎么上月蜕壳时突然坐化了……”
赤焰虎歪着头，舔了舔爪子，假装没看见胖道士颤抖的手指，喉间却发出咕噜咕噜的闷笑，仿佛在嘲笑胖道士的无奈。
暮色中，忽然传来一阵悠远的钟鸣，九重秘境结界次第亮起，阵纹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楚帆望着逐渐暗淡的阵纹，轻声笑道：“我收了它，但未必要带走的，再养它十年，怕是要把你们祖师爷的棺材板都啃了。”
他指尖轻轻点在幼虎眉心，三缕金纹顺着血契没入妖丹，那些破碎的封印竟开始缓慢融合。
赤焰虎突然人立而起，前爪合十，对着秘境方向拜了三拜。
它每拜一次，枯竭的灵脉就涌出汩汩清泉，焦土里钻出嫩绿的新芽，仿佛在将这些年吞噬的灵气还了七成给茅山。
“好个因果循环。”楚帆掸去袖口的虎毛，微微摇头，“千年妖兽也掉毛。”
转身时，幼虎窜上他肩头，冲着呆立的胖道士吐出一团琉璃火。
火焰落地化作碑文，赫然是完整的《饲灵诀》，只是每行字迹都夹杂着虎爪印，最后还画了个咧嘴笑的猫头。
胖道士看着那碑文，哭笑不得：“这孽畜，连最后一点体面都不给我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