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拎着水壶，水壶里面煮的是甜甜的红豆汤。
“小姐，大哥，叔，我给你们送喝的来了。”
正好小莲说了老一会话嘴巴也干了，刚好坐下来喝点红豆汤解解渴。
”狗日的老天爷，怎么偏偏前两天就下那么大的雨呢。“
全平叔坐在旁边叹气，焊烟磕在锄头上咚咚作响。
想到泡在田里的稻子，庄稼人哪有不心疼的。
“前天我去镇上买粮食，白米都涨到25个铜板一斤了，就连灰面现在都是12个铜板才能买到一斤。”
小莲皱眉，粮食去年年底也涨过一次，没想到现在又涨了，灰面都要12个铜板了。
扭头到旁边，发现石鹏也是一脸严肃。
“怎么了？”
小莲问道。
不等石鹏开口，月牙先说话了：
“小姐，刚刚听叔说你们镇上粮食价钱是涨了不少？”
“确实涨了不少，我记得去年年底那个时候灰面才6个铜板一斤。”
注意到石家兄妹表情不太好，小莲没忍住问：“怎么了，怎么看你们两个脸色怪怪的。”
石鹏喝着杯子里的红豆汤，显得心事重重，又是月牙开口：
”小姐，我们那里打仗前，最先开始的征兆就是粮食涨价。”
月牙这话，倒是把旁边的全平叔吓到了，说话都开始紧张起来。
“石姑娘，你，你们老家是哪里？”
小莲也发现事情有些不简单。
月牙看了看自家大哥，这才开口：
“昌州县，中间在隔一个县就是朝廷在北面跟外敌打仗的地方了。”
提到家乡，月牙情绪有些低落。
刚开始战乱的时候石鹏就带着爹娘还有月牙一家人南下逃难，谁曾想爹娘最后都死在南下的路上，他跟月牙为了有一口吃的，也被卖到牙行里，幸好后来碰上了去牙行挑人的小莲。
小莲也意识到粮食持续涨价八成跟朝廷在北方的战乱有关，但是他们只是小小的平头百姓，这种也不是像他们这样的平头百姓可以改变的。
现在只求朝廷能尽快平乱，粮价不要继续上涨，不然天灾又加上人祸，最后受苦的还是百姓。
“先不说这个了，叔，明天一早我跟石鹏到县城再多买些粮食回来以备不时之需。按照眼下这光景，年底粮食说不准还得往上涨。”
全平叔猛点头：
“那明天给酒楼送完东西我也去多买点粮食回来。”
第二日，小莲跟石鹏驾着马车到镇上粮食铺子里买了不少粮食。
白米、白面各搬了500斤，灰面跟糙米各要了300斤。
粮食买回来以后，三分之二藏到地窖里，剩下的三分之一小莲都装进空间里头。
地窖当时也是她特意留了个心眼，挖的时候没请外人，喊的是自家大伯、小叔还有全平叔他们帮着挖的。
平时没事的时候人在上面跑来跑去，根本就没人发现脚底下还藏着个地窖。
备好粮食，小莲又带着石鹏跟月牙兄妹一路北上，再去收些牛油回来。
“小姐，北面在打仗乱的很，咱们去的话到时候恐怕有危险。”
路上月牙有些担心，小莲心里也犯嘀咕，但还是想先去碰碰运气。
“我打听过，咱们要去的地方离打仗的地方还是有些距离的。咱们一路走多留意着，要是碰到不对劲的到时候调头立马回来。”
于是三人驾着马车，一路向北出发。
马车果然快不少，这次只花了一半的时间就到了蒙州地界。
虽然才9月底不到，但蒙州这里的温度却要比平江那边低十度不止。
“月牙，这次多亏你了，要不是出门前你提醒我带厚一点的衣服，不然这会儿我恐怕就要生病了。”
小莲坐在马车内，将身上的衣裳使劲裹了裹。
之前她来这里的时候还热的很，这次出来要不是月牙提醒两边天气差别大，她恐怕就要穿着薄褂过来了。
“虽然奴婢没来过蒙州，但是小姐说是北方，我想着或许跟我们家那里差不多。”
月牙歪着头，冲小莲甜甜笑道。
虽然北方有战事，但是蒙州这里确实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除了半路上遇到一队挂官兵，其余并没有什么异常。
在镇子上的客栈住了一晚，小莲特意将马车寄放在客栈，然后到车马行找了个本地的赶车师傅带着才去到底下的乡里去。
之前来过一次，小莲这回也是轻车熟路，直接就叫师傅把牛车赶到小叔介绍的那个人家里。
那人看是小莲来就知道她是收牛油的，寒暄以后，直接就带往村里人家去了。
“小莲姑娘，眼瞅着马上又要到年底了，到时候还要请你小叔来帮忙杀牛宰羊啊。”
带路的人很热情，聊天的时候自然少不了提到小叔林立河。
小莲也笑笑：“那是自然，上回在家里我小叔就念叨，说年底的时候要来这里找您呢。”
蒙州这里的村子少农田，多草原，村民大多直接住在草原上。
这会儿草地的草基本上都没有了，只留下灰扑扑的土地。
脚下不时就会出现一坨牛粪，小莲边走边提醒跟在她后面的月牙仔细些，当心踩到脚上了。
到了村民家里，一听小莲是过来收牛油的，立马就把存在家里的板油拿了出来。
很快消息就在村里传开了，小莲干脆也不一家一家去收，直接搬了个桌子板凳，就坐在门口收了起来。
“小姐，这户二十斤。”
石鹏负责称重，月牙负责结银子，小莲在旁边负责记账，三人配合默契。
第一天很快就收上来600多斤的牛板油。
拉回客栈里头，趁着天黑，小莲说自己出去一趟，然后拉着车找了个僻静的地方，闪身将东西装到空间去了。
要是有人问，她就说牛油已经出手了。
事实证明小莲想多了，月牙跟石鹏压作为下人，根本就不会过问主子的事。
第二日，三个人又去到乡下，在同样的位置收村民送来的牛油。
去的时候已经有村里人或提着，或背着牛油在那里自觉排着队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