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国军军械坊试验场内，气氛凝重而专注。
一众工匠围着一张长桌，低声讨论着，桌上整齐摆放着三杆崭新的鸟铳。这些是经过多次改良的实验品，只待秦毅检验合格，便可投入量产。
“秦王驾到！”
一声通报打破了场内的沉寂。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秦毅大步流星地走来，身后跟着黄月英、袁左宗、张黑娃和杨石头等人。
袁左宗、张黑娃和杨石头即将随秦毅奔赴东海水师，参与即将到来的东海海战。
尤其是杨石头，他将统领以鸟铳为主力的神机营，因此秦毅特意带他前来熟悉这种新式武器。
“参见王爷！”
众人齐声行礼，神情恭敬。
秦毅微微一笑，抬手示意众人免礼：“诸位辛苦了。”
“为王爷效力，不敢言苦！”
工匠们连忙回应，脸上却难掩紧张之色。
黄月英上前一步，指着桌上的鸟铳道：“王爷，这三把鸟铳是按照您的图纸和要求打造的样品，请您过目。”
秦毅点点头，随手拿起一杆鸟铳，入手沉甸甸的，比他在大学军训时摸过的现代步枪重了许多。
他仔细端详着这把武器，鸟铳的外形与后世的步枪颇为相似，由枪管、火药池、枪机、准星和枪柄等部分组成。
发射时，需先点燃火绳，再扣动扳机，借助火药的爆发力将铅弹射出。
“杨石头，看好了。”
秦毅转头看向杨石头，语气严肃，“我现在示范操作步骤，你务必牢记于心，若有不懂之处，随时发问。”
“末将明白！”
杨石头挺直腰板，目光炯炯，神情专注。
秦毅开始一步步演示鸟铳的操作流程：“首先，清理铳管，确保无杂物；其次，倒入适量火药，装入弹丸，用通条压实；最后，点燃火绳，等待击发。”
他的动作干净利落，语气沉稳有力，每一个细节都讲解得清清楚楚。
“记住了吗？”秦毅放下鸟铳，目光如炬地看向杨石头。
“记住了！”杨石头声音洪亮，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迫不及待要亲自上手一试。
这时，袁左宗上前一步，抱拳道：“王爷，末将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秦毅点头示意。
袁左宗眉头微皱，语气中带着几分疑虑：“这鸟铳虽威力不俗，但操作繁琐，装填一次需耗时数十息。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待鸟铳准备就绪，敌军的弓箭手恐怕早已射出三轮箭矢。末将以为，此物或许不如弓箭实用。”
此言一出，场内顿时一片寂静。
工匠们面面相觑，显然也有同感。就连黄月英也微微蹙眉，似乎对鸟铳的实战价值心存疑虑。
黄月英站在一旁，眉头微蹙，目光在鸟铳和秦毅之间来回游移。
她虽未亲眼见过鸟铳的威力，但对秦毅的信任却从未动摇。
在她心中，秦毅是天下最睿智之人，他的每一个决定都必有深意。
秦毅嘴角微扬，目光转向杨石头：“你呢？也觉得鸟铳不如弓箭？”
杨石头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但很快鼓起勇气说道：“启禀王爷，末将以为，若是两军交战，尤其是面对骑兵冲阵，鸟铳装填太慢，恐怕只能射击一次。相比之下，弓箭的连续射击或许更有优势。”
“很好，敢于直言是好事！”
秦毅赞许地点了点头，随后看向袁左宗：“鸟铳的确需要时间装填，但我会改进，未来可将装填时间缩短至三十息以内。”
袁左宗闻言，眉头微皱，正欲开口，秦毅却抬手打断了他：“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即便缩短到三十息，时间依然不短，对吗？”
袁左宗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疑虑：“正是如此。”
秦毅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自信的光芒：“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先比试一番。你用弓箭，我用鸟铳，看看谁的威力更大。”
“哥，小心些，这鸟铳里装满了火药，握不紧容易脱手。”黄月英轻声提醒，眼中满是关切。
“放心！”秦毅点头示意，随即对张黑娃吩咐道：“去把箭靶换成铠甲。”
“喏！”张黑娃应声而去，很快便将箭靶撤下，换上了一副厚重的铁甲。铠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显得坚不可摧。
“你先来。”
秦毅对袁左宗做了个“请”的手势。
“好！”
袁左宗也不推辞，取过一张普通士兵用的九斗弓，站在百步之外，搭箭拉弦，动作一气呵成。
“嗖——”
箭矢破空而出，如流星般直奔铠甲而去。只听“铛”的一声，箭矢精准地射中铠甲的缝隙，深深钉入后方的木柱。
“好箭法！”
众人齐声喝彩，纷纷赞叹袁左宗的精湛技艺。
袁左宗却谦虚地摆了摆手：“王爷的箭术才是真正的出神入化，末将不过是班门弄斧。”
“轮到我了。”
秦毅淡然一笑，拿起鸟铳，点燃火绳。他曾扮演养由基，箭术无双，如今使用鸟铳也是得心应手。他稳稳端起鸟铳，瞄准铠甲，扣动扳机。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鸟铳的铳口喷出一道火光，白烟弥漫。弹丸如闪电般飞出，瞬间击中铠甲。
所有人都被这巨大的声响吓了一跳，纷纷捂住耳朵，面露惊色。
“走，过去看看。”
秦毅放下鸟铳，率先向铠甲走去。众人紧随其后，心中充满好奇。
当众人走近铠甲时，眼前的景象令他们目瞪口呆——铠甲被击中的部位赫然出现一个拳头大小的破洞，弹丸不仅穿透了铠甲，还深深嵌入后方的木桩中。
“嘶——”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随即爆发出阵阵惊叹。
“这……这怎么可能！”
袁左宗瞪大了眼睛，快步上前，仔细查看那被击穿的洞口，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太厉害了！这鸟铳竟有如此威力！铠甲都能打穿，若是打在敌人身上，岂不是一击毙命？”
他之所以用箭矢射击铠甲缝隙，正是因为箭矢无法洞穿铠甲的甲片。
秦毅看着众人的反应，心中暗道，这只不过是个开胃菜，等你们见识了红夷大炮，才知道什么叫恐怖，什么叫降维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