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怎么啦？”
迈着欢快步伐来教今日课业的奶团子，刚进门就看到自家爹爹正看着窗外发呆，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给他一个爱的抱抱！
“啊？”被小奶音唤回注意力的穆浅染扭头，便看到一颗噘着嘴的奶团子，当下眼里便带了笑。
俯身朝小家伙张开手，“崽崽写完课业了？”
“昂~”小家伙骄傲地仰着脑袋，飞扑进老父亲的怀里。
父子俩腻歪了一会儿，待穆浅染细细给改完了课业，又水平在线地得到一个“优+”的评语后，穆子修才开口问：
“爹爹好像不开心，为什么？是每天给崽崽改课业太累了吗？”
是的话，以后崽崽可以少写几篇课业的。
嗯，后半句话小家伙很识趣地没有说出口，但那双“布灵布灵”的大眼睛，写满了对少写课业的渴望。
见此，穆浅染正准备指使奶团子将课业本收好的手一顿，颇有些哭笑不得，继而很果断地让他死心：“你想多了。”
修修崽：……
“那是为什么呀？”小家伙气馁了一会儿，便又好奇地猫进了老父亲的怀里。
“……”穆浅染有片刻的沉默，静静思考了会儿，方才开口问，“崽崽，爹爹问你个问题。”
“昂~”小家伙仰头，做聆听状。
“假设，你有一个敌人，他用了很过分的手段伤害了你的朋友……唔，也算不上很好的朋友，有点像——
哦，像玄衣卫和你的关系那样，现在，你有一个机会，可以用同样的方法，去报复那些和你敌人同样关系的人，
但是，这个方法很坏，会伤害很多很多同样无辜的人，你会做么？”
小家伙听完，脑瓜子都嗡嗡的，好绕啊……
但还是努力思考起来，毕竟爹爹请他帮忙的时候可少可少了，他得努力思考，争取帮上爹爹，然后让爹爹觉得自己也可厉害了，就能少写一点点课业嘻嘻嘻嘻~~
小家伙想着想着，嘴角便忍不住勾起可疑的笑来。
正在等待答案的穆浅染：？？？
这是因为听到自己打的比方，想到以后可以少出点钱养手下了？
好在，小家伙诡异地笑了一会儿，便有了点儿思路，他问自家老父亲：
“应该会的吧，不然咱的人岂不是白白被欺负了？”
穆浅染点头：“对的，爹爹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后来又一想，这样一来，咱们和那个坏人不就一样了？而且啊，这事要是传出去，名声也不好听哇……”
“确实。”小家伙连连点头，接着眼珠子一转，问：“那爹爹，这件事可以不让人知道是咱干的吗？或者让人以为是别人干的么？”
“唔……也不是不可以。”穆浅染沉吟道，“但是这种事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做了就是做了。”
“那有啥？是他们先做坏坏的事，咱们只是……只是……”穆子修拧眉想了一会儿，才想出来那个词，“咱们只是以牙还牙！不亏心！”
穆浅染再次沉默，这其实也是她先前用来劝说自己的话，可……
“爹爹？”小家伙见老父亲不说话，轻轻摇了摇她的手臂，疑惑不已，“你怎么啦？是崽崽说的不对吗？”
奶团子小小的脑袋上是大大的疑惑，他没说错吖，是爹爹教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咱不主动去伤害别人，但是也要学会自保反击，不能总是被人欺负。
穆浅染看着小家伙他脸上的担忧，又看了看桌上那封已经写好却迟迟没有发出的密信，心情更加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