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要亲了…我得走了…”
符骁偏过头,反抗也弱弱的。
“你答应我得全须全尾的回来。”
闻言以为池御终于肯松手了,没想到腰又被环上。
“你脸色差成这样,还要应酬我怕你胃出血。”
“我不喝太多。”
“你不想喝,他们也会劝你酒。”
捏着符骁的下巴,池御又亲了一口,胸口压了好多话要说,斟酌着不知道该说哪句,怎么也舍不得从这个人身上离开。
“如果是我身体很差,你会让我去应酬吗?”
“不会,不让你去,无论到哪一步我都不会这样做。”
符骁的回答斩钉截铁。
“我也是一样的…”
“我知道,等我应酬完就回来陪你,乖乖等我。”
头发被符骁的手揉了揉,池御又凑近了些,渴望更多的接触。
“还有两周就是你生日了,我不想你出任何意外…所以…这个应酬就真的非去不可吗?”
“不让你等太久。”
“我…舍不得你。”
今天莫名的不舍,把符骁都逗笑了。
“哥哥会回来的,回来抱着你睡好不好。”
“不是…我太阳穴跳得厉害…我担心你。”
池御撇嘴,握住符骁的手,又把人抵在墙上,在颈窝缠绵了好一会儿,又哼唧着往下。
“等回来任你折腾,现在我得出门了。”
“哥你说真的?不许耍赖。”
“(?? ??)”
符骁面上一臊,咬牙点了点头。
“那我先收个定金。”
环着符骁的腰,生了病本就是人在衣中晃的感觉,池御毫不费力就把衣服掀开钻了进去。
池御停在了从肚脐一直横穿小腹的疤痕处,符骁垂眸心里腾起自卑,往后缩,可身后就是墙。
“哥你这里有一颗痣。”
“嗯…你先出来…”
拍拍池御的肩膀,符骁也不知道什么痣不痣的,哪料想池御怎么观察得这么仔细,今天又格外地黏人。
“等我亲一下。”
对着符骁又亲又抱,池御很难做到克制,想不明白符骁怎么这么能忍,不管从前还是现在。
头发蹭在薄薄的一层衬衫下,脸却贴在温暖柔软的小腹上,符骁的瑟缩和敏感都被分毫不差地捕捉到。
“哥…你穿…太少…着凉…我心疼…”
在符骁身上辗转多地,池御嘴没停,断断续续地说着话,直到来到某处。
两人都定住了,池御脸噌地一下变烫,没等符骁开口,又折回小腹的疤痕处仔细地亲了亲。
“哥你多穿一点,外面很冷,还有风,你坐车虽然开空调,但是偶尔在外面待一下,一冷一热还是会感冒,胃也会受凉。”
池御不由分说脱了自己的衣服。
“哥你穿上我的衣服。”
“没事,你自己穿就好。”
“穿上吧,我在房间里有空调,我等你回来把衣服还我。”
太阳穴还是跳得厉害,池御看着眼前穿着自己衣服的符骁,好像彼此交融了气味,画面实在是温情,心下一动,牵了符骁的手握住。
“哥…我舍不得你走。”
黏黏糊糊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可池御也知道,符骁要做的事任谁也拦不住。
“又不是生离死别,我尽快结束。”
摸摸池御的头,符骁抿嘴笑。
“你别这么说。”
早知道符骁把生死看得不重,可轻描淡写地说这种话,池御心里还是不免酸涩。
“那怎么办,你和我一起?”
“好!”
好像池御就是在等这句话,眼中的雀跃晃得符骁眼睛酸。
在车上坐了一路,池御不安地绞着手指,又把人搂着往自己肩膀上靠。
符骁没什么劲,人又倔,池御伸手一揽,只挣了一下就乖乖靠着了。
“你也可以靠着我…相信我好不好。”
“我相信你。”
符骁勾起嘴角,池御垂眸。
“相信我你就不要让自己太累。”
“我习惯了。”
“哥你应酬完一定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好。”
摸摸池御的脑袋,符骁报以微笑。
应酬的时间格外漫长,符骁握着筷子,夹着碗里凉透的菜,犹豫着半天没往嘴里塞。
没让厉盛来,工作的重担大半压在这个人身上,符骁心里过意不去,一个人扛了八成的应酬。
脸上的笑容凉透了,像是抹了胶水,放也放不下来,只好别扭的僵着。
符骁总以为在应酬上说失陪是一件很失礼的事,借着买单的由头,钻进卫生间再也没出来。
池御蹲在餐厅对面的马路台子上,搓搓手又向手心哈气,等了几波人也没瞧见符骁的影子。
是不是合作谈得不顺利?
再等等吧…说了会第一时间打电话的。
池御蹲得脚有些麻,起身跺了跺脚,有些不淡定。
都两个小时了…
餐厅里往外出的人越来越少,随着夜色的浓重,西装革履中摇摇晃晃的人多了些。
白酒喝多了属实是不好受,除非应酬,平时符骁连白酒闻都不会闻一下。
马桶里多了几缕血丝,符骁也见怪不怪。
今天似乎不是很难受,符骁有些诧异,还没来得及怀疑自己是不是真如池御所说回光返照了,腹部剧烈的绞痛,让他的大脑顿时空白。
连一个痛字都喊不出来,所有的力气全都集中在了一片。
冷汗顺着发丝滴在瓷砖上,符骁双膝跪着,做好了呕血的准备。
眼睛怔怔地盯着马桶,视线完全被大块死寂的白色占据。
在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呕了一大口血,速度快到符骁来不及反应,从鼻子里呛出了些。
冷硬,钝痛…
心跳得好快,莫名的心慌让符骁低头看见自己身上还穿着池御的外套。
池御的外套和西装不太搭,所以符骁一开始就穿在了里面。
也幸亏穿在了里面,才没有被血弄脏。
脱外套的动作说不上迅速,只觉得僵硬,脱了一半,符骁只觉得瓷砖向自己扑来,头晕得两只手才堪堪撑住。
还有两周就是你的生日了…
还有两周就是你的生日了…
池御的声音一遍遍地在耳边响起,符骁眼前花了,攥着外套,恍恍惚惚以为是池御陪着自己,一开始不舍得弄脏的也染上了血污。
“陪我一会儿…冷…”
攥着外套,符骁咽了口血,闭上了眼睛。
桌上的饭菜还没来得及撤下去,池御一眼就认出符骁坐的位置,椅套上全是被攥紧的痕迹。
一定是又疼了。
想起符骁惨白的脸,池御一刻也不敢耽误,问过了服务员,应酬早就结束了,自己又在门口蹲守着。
符骁只能是在卫生间。
“哥!”
血迹从马桶上一直拖到瓷砖,符骁枕着一只胳膊蜷缩在地上,手里还攥着外套。
血是温热的,池御不知道自己来得到底及不及时,顶开门抱着符骁就往外冲。
符骁身上冷得要命,池御想把手递上去握着,可是符骁却攥着外套怎么也不放。
“哥我在这儿呢,你不用再攥着外套了,我把手给你牵。”
符骁似乎没有意识,池御试着扯了扯,没怎么扯动,也不敢再用力。
“不是说回来抱着我睡觉,还任我处置…怎么现在都醒不过来。”
擦着符骁脸上的血,池御把脸埋在符骁的脖颈。
闻着浓重的血腥味,心里一阵阵疼,再抬头时,泪眼模糊。
“不想你放弃自己,也不想你疼成这样。”
符骁攥着外套的手用力得有些变形,池御把手轻轻覆在符骁手背上,又把头贴在胸口听着。
自从那次病房里符骁心跳没了后,之后但凡出任何意外,池御总要战战兢兢地把耳朵贴在符骁胸口听。
“你要好起来,全是我对不起你,我把心脏捐给你,以后不让你疼了…”
知道符骁听不见,池御想起符骁每个疼得睡不着的夜晚,只能半靠着床背,再不然就是蜷成一团,手也是现在一样攥着,发狠地往胸口抵。
“哥…不会爱人的人是我,我自食恶果,你要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