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在瞬息间变得急促，似与胸口乱撞的心跳呼应。
卓之涵大脑一片空白，不知该怎么应对。
要换一个方法哄他？
“你……你想要我怎么哄……”卓之涵有些不确定地问。
陈思砚勾起唇角：“你即兴发挥。”
即兴发挥？
她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开口提这么无理的要求。
她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心底深处似乎有一个疯狂的声音，对于陈思砚的要求，想要回应。
卓之涵深呼吸了一口气，大脑已经彻底宕机，所以她决定让身体的本能接管这一刻的情绪。
她抬起头，望向陈思砚微微开合的双唇，踮起脚尖，轻啄上去。
这一吻像是碰到了某种开关，她感到陈思砚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交缠的手指也骤然蜷紧。
踮起的脚未能落下，陈思砚另一只手箍住了她的腰，将她蓦然搂紧，就像是要将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
陈思砚眸光颤动，呼吸也变得灼热。卓之涵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但她似乎在这张平日里难起波澜的脸上，仿佛看见了一丝……
意乱情迷。
卓之涵这才忽然后怕起来，意识到自己一时的头脑发昏招惹了不得了的事情。
她见他俯身垂首，作势就要反吻下来，立即条件反射地低下头躲开了。
没能如愿的吻引来的是他在耳畔更加焦灼的喘息，抵着她的胸口也用力起伏着。
卓之涵伸手按在他的胸前，想要把他推开些。
她心里很乱，说话也不过脑子：“陈思砚……这里是医院……”
“医院不行？”陈思砚轻哼一声，没有松开她的意思。
卓之涵脸上一红：“当然不行……”
“你的意思是……”他勾下头，吐息的唇几乎贴在了她的耳廓上。“其他的地方……就可以？”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像是想观察她的表情，陈思砚终于稍稍松开了她，低垂着脑袋打量着她通红的脸。
他伸手捧起她的下巴，拇指忽然轻抚上她因为不高兴而撅起的下唇。
“你看的那些小说……就是教你这么哄人的？”
“才……才不是！”
完全没想到陈思砚会忽然提起小说的事情，卓之涵感到自己的脸腾地一下，烫得更厉害了。
她又羞又恼地推了他一下，赧然地拨开了他停留在自己唇上的手。
“算了，不管你了。你睡不睡觉，跟我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他玩味地眉头一挑，显得有些意犹未尽。
“……”
想到陈思砚这几天没有休息好确实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自己，卓之涵又觉得于心不忍，只好服了软，不和他置气。
“那你快点去睡一会儿，可不可以？”
“可以。”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眼底满是温柔的笑意。
没想到他会忽然这么配合，见他主动往床边走去，卓之涵赶紧跑到窗前，拉上了窗帘。
陈思砚在床沿坐下，开始解西装扣子准备宽衣。她生怕他又要把自己留下，赶紧转身一溜烟从卧室里逃了出来。
卧室外的空气都显得是那么清新。卓之涵靠在起居室的墙上，大口大口喘着气，明亮的照明让她的头脑终于逐渐恢复清醒。
似梦初觉一般，她恍悟过来一件事情。
自己亲了陈思砚！自己刚刚居然，主动亲了陈思砚！
那可是自己的初吻啊！
————————————————
“噗——！”
甄心医院的咖啡厅里，于小雅一口咖啡喷了出来。
“你说什么？你亲了陈思砚？！你？？陈——”
她话没说完，卓之涵就扑上去捂住了她的嘴。
内心挣扎了一夜，卓之涵实在是觉得自己无力独自消化所发生的这些事情，只好约了于小雅第二天来医院的咖啡厅见面，把和陈思砚之间的一切都告诉了她。
但她万万没想到的是，于小雅对于这些事的反应，比她本人还要大。
“是不是还在发烧？”于小雅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一脸的不敢置信。
卓之涵打开了她的手：“你小声一点！”
于小雅大喝了一口咖啡压压惊，还在逐字品味卓之涵跟她分享的秘密。
“所以，你之前发微信跟我说的那个，有人亲了‘你的朋友’额头的事情，就是……？”
卓之涵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他亲了你，你也……亲了他？”
卓之涵继续点头。
“他……还抱着你睡觉了？”
卓之涵的头已经上下摆动成了小鸡啄米。
“……他亲了你的额头，你亲了他的嘴？”
“……刚刚不就问过了吗！”
卓之涵再一次捂住了于小雅那张不知道会蹦出什么话来的嘴。
于小雅眼睛瞪得老大，扒开她捂住自己嘴的手：“我那不是以为自己听错了嘛！我哪知道你真这么胆子大！”
卓之涵羞怯地垂下了脑袋，叹起了气。
她觉得于小雅说得没错，自己昨天确实是太胆大妄为了。
都怪陈思砚，在那种时候，在那种昏暗暧昧的氛围里，叫她即兴发挥。
她根本没考虑后果，只知道自己脑子一热，踮脚就凑上去了。
今早她在陈思晓床边醒来的时候，陈思砚已经走了。
但是下一次见面……要怎么继续面对他呢？想起还要回到陈家工作，她就觉得没法活了。
看她一脸愁容，于小雅的情绪也稍微平静，开始为她认真考虑。
“你是怎么想的？”于小雅抛出一个问题。
卓之涵抬起头，脸上写满了没头绪：“诶？”
“像陈思砚那种人，要什么女人没有？他能这样对你，不就是对你动了真心？”
“……真的假的？”
卓之涵望着于小雅情不自禁睁大了眼睛。
“……”于小雅翻了个白眼，伸手敲了敲卓之涵那木鱼脑袋。“当然是假的啊！你该不会还在期待什么吧？”
“……”
“你不会还需要我来提醒你，陈思砚是谁吧？别说他了，就我认识的那些家里稍微有点钱的富二代，在外面都玩得可花了。”
“玩得很花？”
卓之涵想了想陈思砚平日里的举止，觉得他应该不会，便摇了摇头。
“你怎么就知道他不会？”于小雅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你想啊，他都不知道你有没有男朋友，也不确定你是不是和他情投意合，就对你动手动脚的，这说明什么？”
“……什么意思？”